德克薩斯夢想者的十加侖計劃 - 彭博社

小財富：兩個追求美國夢的傢伙

作者：愛德華·祖克曼 維京出版社 -- 296頁 -- $19.95

在1830年代末，成千上萬的貧困佃農在舊南方的小屋門上寫下GTT--去德克薩斯州--並遷移到新獨立的孤星州。他們逃離阿拉巴馬州和喬治亞州的作物留置權和貧瘠的土地，去爭取大片未開發的草原，免費獲取。“大國……孕育了偉大的夢想，”一位歷史學家如此描述美國。而德克薩斯州則孕育了一些最大的夢想。

然而，宏偉的抱負並沒有帶來許多偉大的財富。幸運的少數人通過養牛和後來鑽探石油獲得了財富。大多數人只是勉強維持生計，但即便如此，德克薩斯州成為了美國夢想的聚集地，幾代人前往那裏希望一夜暴富。財富的光環吸引了那些過着奢華生活的人，然而，他們往往破產。德克薩斯州成為節儉危機的中心並非巧合。

像許多在他之前的人一樣，作者愛德華·祖克曼被德克薩斯州的精神所吸引（“它是美國，但更甚，”他寫道）。《小財富：兩個追求美國夢的傢伙》是他對這個州及其公民的華麗頌歌。它既悲傷又有趣，追溯了兩位企業家的興衰，他們試圖在1980年代的德克薩斯州抓住金環，而在他們周圍，儲蓄機構崩潰，臭名昭著的行為層出不窮，財富被揮霍。這兩位男士的抱負，很快就顯而易見，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能力。

祖克曼迅速將我們帶入他所描繪的平凡而又不可思議的生活。彼得·比尼昂，一位德克薩斯州本地人，打算通過營銷一種鮮為人知的牛種成為牛主。出生於俄亥俄州的吉姆·蒂爾虔誠地相信，他將通過銷售印有漫畫《布魯姆縣》和《鞋子》角色的T恤賺取數百萬。

蒂爾逐漸接近財富，而他的墮落則是戲劇性的。但真正飛得更高的是賓農，他是一名德克薩斯農工大學的畢業生、越戰老兵和牛仔競技的騎手。賓農的大學學習讓他接觸到了養牛，並瞭解到一種來自聖克魯斯的冷門品種——塞內波爾，以其瘦肉、紅色外套和耐熱性而聞名。賓農堅信他找到了扭轉牛肉行業衰退和創造新出口產品的方法，於是他將錢投入到一個牧場中。

從一開始他就陷入了麻煩。他通過有限合夥籌集資金的努力失敗了。正如祖克曼所指出的，厄運也起了作用：“當一位投資者在他的凱迪拉克中被發現死於霰彈槍爆炸時，這筆交易似乎已經幾乎達成。”對斯里蘭卡、阿根廷和危地馬拉的神秘人物的牛肉銷售崩潰。當資金緊張的德克薩斯銀行對牧場進行止贖，而賓農退回到危險廢物處理行業時，你不禁為他的損失感到惋惜。

另一方面，當書本開始時，蒂爾已經很富有。祖克曼生動地講述了他從俄亥俄州肯德基的雞肉裹粉工到擁有以男性脱衣舞者為特色的酒吧的過程。蒂爾在告訴祖克曼他在肯德基工作時與一些年輕流氓在打破窗户時的遭遇時，總結了他對生活的看法。“如果他們過來，我們就打算射擊他們，”他回憶道。“當然，這完全違反了肯德基的規則。”

作為温迪漢堡連鎖店的第一位店經理，蒂爾積累了使他成為百萬富翁的股票期權。在他搬到德克薩斯後，他的酒吧生意也做得不錯。但其他不幸的冒險讓他的財富受到了打擊。他的熱水浴缸出租業務因皰疹恐慌而受到重創。然後，推廣高科技手機的努力也遭遇了失敗。祖克曼寫道：“從吉姆的角度來看，手機最大的問題是它們偶爾會爆炸。他家裏有一部手機，有一天它突然起火，他就決定不再做這個生意。”

蒂爾和他的T恤事業夥伴加里·舒斯特，致力於幼稚的惡作劇，而扎克曼設法在描述這些時從不帶有侮辱或評判的語氣。我們陪伴他們，去到一個不僅有醉漢和裸胸女性參加的無上裝高爾夫球賽，還有兇猛的德克薩斯火蟻。在這裏，扎克曼為那些敢於前往德克薩斯的人提供了一個重要的建議：“如果你用手拍打火蟻，你的手上就會沾上火蟻，就像那位來自紐約的遊客在五秒鐘後才明白的道理。”

為了資助如此快速的生活並不斷擴展他們的業務，蒂爾和舒斯特依靠他們的利潤，然後開始魯莽地借貸。因此，他們的公司失敗了，蒂爾也破產了。

扎克曼明白，魯莽定義了德克薩斯。其儲蓄機構就是一個例子。在奧斯汀的拉馬爾儲蓄銀行，蒂爾僅憑一次握手就獲得了貸款。但這並不令人驚訝：與此同時，該儲蓄機構正忙於申請聯邦批准在月球上開設分行。

扎克曼，作為《間諜》雜誌的撰稿編輯，以優雅和機智的筆觸寫作，他敏鋭的風格得益於他對對話的敏感把握，比如當他捕捉到比寧的一位投資者呻吟時：“我只是想要這些牛來放鬆一下。” 唯一的弱點是他傾向於以預示性的評論結束章節，其中幾條顯得平淡無奇。

扎克曼捕捉到了德克薩斯的本質，並展現了德克薩斯人在其令人費解的複雜性中的形象：被驅使到極端，忠於家庭，總是尋找機會，但又以某種方式保持着理想主義。他們在愚蠢中依然表現出令人欽佩的韌性。在其他地方，破產和抑鬱可能會打擊精神。但當我們離開蒂爾和比寧時，他們都在策劃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