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象牙塔中的裂縫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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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唐納德·肯尼迪來説，去年的大比賽是一個值得銘記的時刻。當與宿敵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年度足球比賽接近尾聲時，斯坦福大學的校長再也無法忍受在看台上觀看。肯尼迪衝下到場邊，興奮地觀看斯坦福在最後幾分鐘內得分，將加州的領先優勢縮小到25-24。當斯坦福在沒有時間剩餘的情況下踢進制勝的任意球時，肯尼迪衝上場地，與歡慶的斯坦福球員和球迷一起慶祝。斯坦福日報的體育記者、年級生卡梅倫·麥基説：“他的熱情甚至超過了我。”
但是，59歲的肯尼迪最近沒有太多值得歡呼的事情。斯坦福每年從聯邦政府獲得約1.75億美元的直接研究資金。像其他獲得這些撥款的學校一樣，它還會從聯邦政府那裏獲得與研究相關的間接費用或管理費用的補償。在斯坦福的情況下，這大約是每年8500萬美元，或其運營預算的20%左右。然而，去年，美國海軍會計師保羅·比德爾仔細審查了斯坦福的賬目，並聲稱該大學在1980年代可能誇大了成本，達到2億美元。更糟糕的是，比德爾在政府的賬單上發現了一長串與肯尼迪大學擁有的住宅相關的費用，例如3000美元用於一個雪松襯裏的衣櫥，以及約4000美元用於肯尼迪1987年婚禮後的董事會聚會。
眾議員約翰·丁格爾（密歇根州民主黨）已開始調查斯坦福如何花費其研究資金，並與國會的審計辦公室合作，可能會建議收緊研究資金。此外，海軍調查服務司令部正在進行刑事調查。“在組織研究中，放置雪松在衣櫥裏的費用與之有什麼關係？”比德爾問。“他們是在華麗包裝。”斯坦福官員表示，他們不知道有任何刑事不當行為，也沒有提出指控。
令人羞辱。沒有人聲稱肯尼迪試圖從斯坦福的賬單做法中獲利。但這一事件對他來説是令人羞辱的——並可能危及數百萬的研究資金。時機再糟糕不過了：儘管肯尼迪領導了一場成功的五年籌款活動，預計到1992年2月將籌集到11億美元，但緊張的運營預算迫使斯坦福削減2200萬美元的年度支出並裁減300個職位。籌款者擔心憤怒的校友會開始關閉他們的錢包。“任何在公眾中植入信心危機的事情都對你沒有幫助，”斯坦福發展官伊麗莎白·斯隆宣稱。
起初防禦性強的肯尼迪現在承認，許多斯坦福的賬單在公眾審查下並不成立。但他堅持認為，這些費用與研究工作比看起來更相關。他辯稱，涉及教職員工的總統府活動，包括“介紹”他的新妻子的聚會，具有合法的商業目的。“在我看來，這是可以接受的，”年薪約為20萬美元的肯尼迪説。“它們在大多數人看來只是顯得不合理。”
肯尼迪是一名受過訓練的生物學家，對政府研究資金的運作有着深入的理解。作為一名美國陸軍軍官的兒子，他在哈佛大學獲得了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並在此期間擔任滑雪隊教練。在在錫拉丘茲大學任教四年後，他迅速攀升斯坦福的階梯，34歲時成為生物學系主任。
1977年，肯尼迪前往華盛頓，成為吉米·卡特任下的食品和藥物管理局局長。他被視為一位積極的監管者，深入參與關於糖精、亞硝酸鈉和氰苷的公共辯論，並常常與行業發生衝突。他試圖禁止糖精和亞硝酸鹽，但未能成功，並拒絕合法化氰苷，這種有爭議的癌症治療方法在美國仍未獲得批准。他於1979年回到斯坦福擔任副校長，並在次年成為校長。
‘最佳工作。’ 肯尼迪在個人交往中友好且不具壓迫感，他特別注重與學生的接觸。他邀請所有人每週與他一起慢跑兩次，並在一年一度的學生創作音樂喜劇中露面。但他也引發了一些爭議。幾年前，他參與了一場激烈的全國性辯論，主張改變斯坦福大學本科生的西方文明課程要求，以包括更多的非西方研究。最近，他公開呼籲重新強調教學，這讓一些教授感到憤怒，他們認為這是對研究的打擊。1987年，他與結婚34年的妻子離婚，隨後兩個月後與大學律師羅賓·哈米爾結婚，這也引起了人們的關注。
研究資金的混亂無疑是他任內最尷尬的事件。在三月中旬，他將不得不在國會聽證會上面對丁格爾。海軍調查局不予置評，但其他調查人員表示，他們正在調查斯坦福大學管理層是否故意誇大了聲明，以及政府監督者是否合謀。其他大學正在密切關注。加州理工學院副教務長大衞·L·古德斯坦表示：“人們擔心政府與大學之間的合作關係正在削弱，並可能在這個問題上崩潰。”
與董事會成員的訪談表明，肯尼迪的職位並不危險，他表示沒有離開的計劃。“這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他宣稱。但壓力無疑會帶來一些變化。肯尼迪已經命令斯坦福大學向政府償還近70萬美元，包括他的住所費用和婚後派對的費用。“我們並沒有對此產生防禦心態，”他説。為了提出斯坦福大學會計系統的改革，他聘請了安達信公司，併成立了一個由退休海軍上將鮑比·因曼（前中央情報局副局長）領導的委員會。他還聘請了希爾與諾爾頓的副主席弗蘭克·曼基維茨，給他提供公關建議。
但損害可能已經造成。政府最近宣佈，斯坦福大學每收到1美元的直接撥款，只能收回70%的間接費用——低於74%。這將使其4.09億美元的運營預算減少500萬美元。由於醜聞，2月19日，國防部審計機構建議取消125項特殊協議，這些協議允許斯坦福大學自由定義間接費用。這可能使大學每年損失約1900萬美元。對肯尼迪來説，管理斯坦福大學仍然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工作”，但在一段時間內不會變得更容易。
可疑的間接費用
唐納德·肯尼迪和斯坦福大學因激進的會計做法而受到抨擊。向政府收取的研究間接費用項目包括：
-- 每月2000美元的花卉佈置
-- 2500美元用於翻新一架大鋼琴
-- 3000美元用於一個雪松-lined衣櫥
-- 4000美元用於肯尼迪1987年的婚禮招待會
-- 7000美元的牀單和桌布
-- 184,000美元用於捐贈給斯坦福大學航海項目的遊艇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