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法利可能會失去他的襯衫和內褲 - 彭博社

像許多八十年代的創業者一樣，威廉·F·法利是德雷克塞爾強大的垃圾債券巨頭的產物。他在這個十年開始時還是一個鮮為人知的芝加哥金融家，法利工業公司的負責人，年銷售額僅為1960萬美元。在德雷克塞爾·伯納姆·蘭伯特公司的幫助下，法利在1985年一舉成名。他出售了足夠的垃圾債券來融資，例如以20億美元收購內華達工業公司，該公司是內衣製造商Fruit of the Loom的母公司，以及以30億美元收購西點-佩珀爾，這是一家大型服裝公司。在1988年他輝煌的巔峯時期，法利甚至考慮競選總統。

現在，法利除了尋求幫助外別無他求。德雷克塞爾已經進入第11章破產程序，垃圾債券市場也處於低迷狀態。法利的大額債務問題眾所周知。但不為人知的是，他可能最終會失去他的大部分或全部帝國。

在2月15日，法利未能支付法利公司債券約1300萬美元的利息。而且，他尚未支付超過16億美元債務的本金或利息，這筆債務與尚未完成的西點交易有關。更重要的是，他對Fruit of the Loom的控制正在減弱——可能落入他曾經的收購顧問、前德雷克塞爾投資銀行家萊昂·布萊克的手中。

目前最緊迫的危機是法利公司的債務，現在是他的控股公司。債券持有人可以在錯過2月15日的付款後30天將其強制送入破產法庭。現年48歲的法利目前正在與債券持有人進行馬拉松式的重組談判，預計他將要求他們將法利公司的債券交換為支付實物債券，這將通過以額外債券而非現金的方式支付來緩解他的利息問題。他還可能承諾在任何資產出售中給予他們一部分收益。

不過，債券持有者不太可能同意交換。為了償還他們並讓法利公司避免進入第11章破產，他可能不得不出售他最珍貴和最有價值的資產的一部分：Fruit of the Loom，這個身材健美的法利曾在廣告中為其T恤代言。“他在這件事上面臨巨大的壓力，”一位接近談判的人士表示。

現金短缺。法利的基本問題，毫不奇怪，是現金。在1990年上半年，法利公司最後一次報告其業績時，收益僅覆蓋了70%的利息支出。現金流為負5100萬美元，如果不是因為出售了5.75億美元的資產，情況會更糟。根據接近他的人士的説法，自那時以來情況並沒有改善。市場的反應是讓法利公司的債券暴跌（圖表）。

法利的現金短缺是他無法完成西點交易的原因。他擁有95%的股份，但在獲得100%之前，他無法獲得公司的現金流來支付利息。然而，他一直無法籌集到8300萬美元來收購最後的5%。與此同時，他16億美元的收購債務上未償還的本金和利息總額現在已超過2億美元。儘管法利在法律上將法利公司與西點的負債隔離，但西點的債權人最終可能會追索法利的股份。但到目前為止，他們尚未採取任何行動。

一個微妙的諷刺是，法利困境的最大受益者可能是幫助他陷入困境的人：萊昂·布萊克。1988年，當時在德雷克塞爾的布萊克幫助制定了籌集5億美元法利公司債券用於收購戰鬥資金的計劃。布萊克現在坐擁約8億美元的收購資金，其中一半來自法國銀行巨頭法國里昂銀行。

布萊克顯然將水果視為一個成熟的機會。去年八月，當法利需要資金來支付利息時，布萊克以4300萬美元從法利手中購買了375萬股，佔水果6%的股份。兩位交易專家都拒絕了《商業週刊》的採訪請求。

布萊克與法利的協議使他處於有利的位置。法利可能被迫出售股份以籌集資金來安撫法利公司債券持有人——這可能使布萊克能夠控制水果，而目前49.5%的投票權在公眾手中。前德雷克塞爾的布萊克對法利希望出售的任何水果股票擁有優先購買權。此外，布萊克無需花費一分錢，就能看到他的水果持股在未來幾個月內上升到10%。原因是：法利承諾在六月以5800萬美元回購布萊克的水果股票，或者如果他無法在那時支付，則在十二月以7200萬美元回購。與這筆交易相關的少數人認為法利在任何一個日期都能籌集到資金。如果他不能，根據協議，法利將不得不給布萊克250萬股更多的水果股票，這些股票是法利在八月時作為抵押品提供的。

法利的另一個諷刺是，這一危機恰逢水果正處於收購後的發展階段。該服裝製造商1990年的每股收益增長了8%，達到了1.25美元。今年一月，法利在紐約歷史悠久的弗朗斯餐廳舉行的紡織分析師會議上意外現身，誇口水果的表現將加速支付股息的日子到來。弗朗斯餐廳是喬治·華盛頓向他忠誠的部隊告別的地方。法利只能希望他不久後不必對他那受困的帝國做同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