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哈恩的大眾汽車高辛烷值增長計劃 - 彭博社

在大西洋某處，1000輛大眾Corrado跑車在未能在美國銷售後正漂回家。讓大眾感到痛苦的不僅是每輛車花費800美元的運輸費用，還有德國汽車巨頭臉上的紅暈，他們仍在尋找在美國市場的成功公式。

在更大範圍內，大眾也試圖通過推出歷史上最大的資本支出計劃在國內取得成功。在接下來的五年裏，董事長卡爾·H·哈恩計劃投入驚人的340億美元用於新的低成本工廠。他希望這項投資能為大眾帶來至少2%的歐洲市場份額，約佔每年1300萬輛汽車的17%。許多工廠將位於東歐，哈恩認為那裏的增長最終會蓬勃發展。

哈恩押注他的戰略將使大眾在競爭激烈的歐洲遙遙領先。新工廠將使他擺脱昂貴的德國勞動力。憑藉這些節省，他可以保持價格穩定，並將利潤投入到更快的產品週期中。這樣，他將能夠與日本汽車製造商正面交鋒，同時從歐洲競爭對手那裏奪取市場份額。大眾在1990年推出了一款新型的增強版Polo，一款新的奧迪敞篷車將在今年晚些時候首發，暢銷的大眾新版本也在籌備中。如果東歐市場蓬勃發展，大眾將會坐享其成。“我們已經成為競爭對手的頭號公敵，”哈恩自豪地説。

交易狂潮。哈恩一直在進行交易和大規模支出。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他已經花費33億美元在德國東部的茨維考建設年產25萬輛的產能。他同意花費60億美元收購捷克汽車製造商斯柯達，後者的年產能為18萬輛。他還將大眾在中國工廠的投資增加到10億美元。額外的33億美元將投入西班牙子公司SEAT，哈恩正在與福特汽車公司討論一項20億美元的交易，以在歐洲生產小型卡車。3月5日，他簽署了一項5.9億美元的交易，以獲得第二家捷克汽車公司布拉迪斯拉發汽車製造廠的控股權。提升東歐工人和工廠的水平需要鉅額資金。新的經銷商也在籌備中。

這確實是一個雄心勃勃的計劃，但哈恩的計劃如果出錯，可能會給大眾汽車留下深深的傷痕。時機很棘手。歐洲汽車製造商現在的生產能力比他們的銷售量多出200萬輛。經濟衰退進一步抑制了需求。儘管菲亞特和雷諾正在放緩，但通用汽車和福特歐洲並不是輕易對付的對手。一旦歐洲共同體在1990年代中期取消進口壁壘，日本汽車製造商的壓力將會加大。分析師表示，他們的市場份額預計將從現在的11.4%上升到至少15%。在美國，大眾汽車僅僅是勉強維持。“大眾汽車的資源非常緊張，”一家競爭對手汽車製造商的高管説。“他們承擔了太多。”

如果哈恩的計劃停滯不前，大眾汽車可能會被一片赤字淹沒。這種擔憂已經動搖了金融市場。大眾汽車的股票目前交易約為239美元，較去年425美元的峯值下跌。包括倫敦的瑞銀菲利普斯和德魯在內的幾家券商已將該股票列入賣出名單。

價格震驚。這是因為哈恩計劃的總價格標籤每年平均接近70億美元，超過了大眾汽車目前報告的40億美元年現金流。而這一切都發生在大眾汽車的淨利潤從1989年的峯值下滑之際（圖表）。儘管“利潤看起來可能很小，”哈恩説，“我們對此並不感到緊張。”大眾汽車擁有超過90億美元的現金儲備。由於保守的折舊政策，“我們的流動性比賬面上顯示的要多，”他補充道。內部人士表示，實際現金流每年更像是80億美元。

儘管如此，哈恩必須應對他最頭疼的問題：高成本。德國的工資在每小時25到28美元，而在西班牙和東德則不到一半。由於離開德國在政治和經濟上都不現實，哈恩正在採取下一個最佳的措施來減少對利潤的拖累。他正在減少在德國生產的大眾汽車比例，並且與德國強大的IG Metall汽車工人聯合會進行更為艱難的談判。

大眾汽車目前在德國的生產佔其310萬輛產量的一半，如果按計劃在未來四到五年內將產量增長到400萬輛，幾乎所有的新車都將在德國以外生產。1987年啓動的成本削減計劃通過員工流失、外部採購和一些工作規則的改變節省了26億美元。大眾汽車現在正在向工會提出更多要求。不過，瑞士銀行的分析師喬阿希姆·伯恩斯多夫表示，大眾汽車“從未成功降低人事成本。我認為他們永遠也不會成功。”

在美國，大眾汽車現在似乎陷入了邊緣玩家的境地，與韓國現代汽車爭奪不到2%的美國市場份額。不過，儘管市場下滑，大眾和奧迪的銷量仍增長了2%，去年達到了157,000輛，大眾汽車美國公司的高管們並沒有氣餒。他們表示，7000萬美元的“駕駛樂趣”廣告活動和4000萬美元的奧迪Quattro推廣活動正在帶來更好的認知度和更多的展廳訪問。哈恩還計劃在墨西哥投資約15億美元，以提升北美的銷量。

對於今天的大眾汽車來説，真正的戰鬥在歐洲。去年，隨着德國統一的成功，大眾汽車獲得了豐厚的回報，東德人購買了20萬輛新車和80萬輛二手車，這反過來又鼓勵了西德人提前置換。大眾汽車甚至還有訂單積壓。但哈恩很快將面臨更艱難的時刻，他對此挑戰非常重視。儘管他計劃在今年退休，但在大眾汽車董事會將他的合同延長兩年後，哈恩決定繼續留任。這兩年將是檢驗他大膽賭注是否成功的關鍵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