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退可能在其工作完成之前就結束 - 彭博社

戰爭結束了。衰退尚未結束。

沙漠風暴行動的迅速而壓倒性的結束讓悲觀者安靜下來，儘管可見的復甦跡象仍然稀少，但經濟下滑現在看起來要容易得多。隨着共識預測中期復甦，悲觀者和樂觀者之間的分歧已縮小到幾個月的差距——春季復甦與秋季初復甦之間的區別。

短暫而淺顯的衰退無疑比許多人所擔心的急劇下滑要好。然而，這裏有一個問題。如果經濟困難足夠嚴重，可能會迅速消除過剩產能，為強勁復甦鋪平道路。但到目前為止，這場衰退走的是一條更慢的道路。金融、零售和其他服務行業現在才開始縮減規模，許多公司在衰退正式結束後仍將面臨持續裁員的壓力。

失敗層出不窮。1981-82年的急劇下滑是一個經典的例子，清除了大量的過剩和不具競爭力的產能。在那次衰退期間，製造商在短短16個月內裁減了超過11%的員工。相比之下，自1990年9月以來，服務行業的企業僅失去了0.1%的員工。即使是受到疲軟房地產市場、不良貸款和儲蓄危機衝擊的金融行業，也幾乎保留了所有的員工。華爾街公司和紐約銀行進行了大規模裁員，但根據勞工統計局的數據，全國該行業的就業人數自夏季以來僅下降了0.4%。

總體而言，自夏季以來，失業率上升不到一個百分點（圖表）。管理人員和專業人士，表面上受到白領裁員的嚴重影響，失業率僅略高於1990年初的水平。根據勞倫斯·H·邁耶及其公司的新預測，這次衰退的峯值失業率將在季度基礎上達到6.7%——遠低於1981-82年衰退最後一個季度記錄的10.7%。

即使是企業破產率飆升——自去年以來增長了驚人的38%——也並不立即轉化為競爭對手的減少。除了東部航空公司，幾乎所有最近申請第11章破產保護的大型公司仍在營業。例如，聯邦百貨公司和聯合商店公司自1990年1月以來一直在第11章下運營，但它們僅關閉了約250家商店中的17家。在航空業，泛美世界航空公司和大陸航空公司仍在飛行。由於政府的支持，新英格蘭銀行和其他破產銀行仍在營業。

但到目前為止，裁員的緩慢步伐並不意味着一旦衰退結束就會停止。過剩仍然困擾着這個經濟體。銀行和商店太多，半年的衰退顯然無法讓空置的辦公樓和未售出的房屋消失。這意味着即使經濟下滑明天結束，服務行業的企業仍將繼續削減開支，以恢復過去一年中不斷縮小的利潤率。

面臨挑戰。摩根士丹利高級經濟學家斯蒂芬·S·羅奇警告説，他們的問題不僅僅是過剩產能。美國的服務行業也面臨着國內外日益增加的外國競爭威脅。近年來，外國公司熱衷於收購美國零售連鎖店、酒店和其他服務企業，花費的資金幾乎與他們在工廠上的支出相當。如果製造業的經驗可以作為參考，與外國擁有的服務企業的競爭將促使成本削減和生產力提升。

儘管如此，經濟衰退確實扮演着重要角色，因為沒有什麼比一記耳光更能引起人們的注意。正如1981-82年的經濟衰退喚醒了製造商，並最終導致他們在1980年代後期的復甦，這次經濟下滑也可能幫助服務公司進行變革。“經濟衰退給他們提供了明顯的線索，”羅奇説。“它以強烈的方式將問題的現實帶回家。”如果服務行業能夠注意到這些信息，那麼這次經濟衰退，無論多麼短暫或淺薄，都將為增長奠定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