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州的悲慘現狀 - 彭博社
Michael Mandel
闖入伊拉克的國家在自家後院面臨一些令人擔憂的問題。在全國範圍內，州和地方政府正在應對超過400億美元的預算赤字，並且這一數字還在上升。大大小小的地方政府都在提高税收和削減預算。這意味着幾乎每個人都會感受到痛苦，從馬薩諸塞州的米德爾伯勒的孩子們（那裏的小學正在關閉）到全國的州和城市工作人員。
這一切對美國經濟的影響同樣令人不安。各州和城市為清理財政狀況而採取的嚴厲措施可能會延長當前的經濟低迷。更高的税收減少了其他支出的收入，而政府的削減意味着更少的工作、減少的建設和增加的失業。在以往的經濟衰退中，州和地方的支出通常會在復甦的第一年將實際國民生產總值提高平均半個百分點。如果現在開始復甦，這將為國民生產總值增加約270億美元。
但這一次，許多經濟學家預計州和市政預算將抑制復甦——今年可能從國民生產總值增長中減去多達100億美元。“州和地方政府的財政狀況是經濟擴張將在1991年相對温和的最重要原因之一，”區域金融協會公司的經濟學家馬克·贊迪説。
沒有快速解決方案。實際上，赤字承諾將超越衰退。許多州和地方在經濟下滑開始之前就已經陷入困境，支出長期超過收入。會計技巧在幾年內掩蓋了赤字。但一旦衰退來臨，税收收入驟降，赤字加深，任何花招都無法幫助。現在，大約30個州面臨赤字，數十個城市、城鎮和縣也面臨同樣的問題。
財政狀況如此糟糕，以至於補救措施可能會重新定義州和地方政府。舊的快速解決方案已不再足夠。“我們正在努力讓機器更精簡、更高效，”舊金山城市預算主任薩姆·約基説。經濟發展委員會的政府研究主任R·斯科特·福斯勒補充道：“我們正在看到政府工作方式的痛苦而劇烈的重新思考的開始。”
必須説，沒有人期望看到廣泛的公共部門破產。各州和大多數城市都有資源來應對他們的問題，儘管困難重重。而且大多數政府——包括加利福尼亞州和紐約州——仍然可以在信貸市場以有吸引力的利率借款。
儘管如此，越來越多的州預計預算赤字將超過十億美元（見表）。加利福尼亞州位居榜首。就在去年七月，薩克拉門託還預見到十億美元的盈餘。然後，金州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舊約聖經般的困境：一場凍害導致州內大部分柑橘作物死亡，五年的乾旱達到了危機點，關鍵行業普遍裁員，以及一場使消費者變得猶豫不決的戰爭。到一月初，新當選的共和黨州長皮特·威爾遜預計本財政年度（截至六月）將出現七十億美元的赤字。到三月，威爾遜不得不拿出橡皮擦，將126億美元的赤字寫入預算——這是有史以來最大的州預算赤字預測。
即使是那些躲過衰退的州也並非免疫。以德克薩斯州為例。在過去12個月中，孤星州的就業增長了2%，預計到1993年税收將增加近20億美元。然而，德克薩斯州在1992-93年雙年度預算中面臨47億美元的短缺，州審計長辦公室估計。“德克薩斯州不同之處在於，我們的短缺並不是由糟糕的經濟造成的，”該州首席收入估算師托馬斯·R·普勞特説。主要罪魁禍首：教育和醫療補助。
在1980年代，幾乎每個州都發現其預算被教育、醫療補助和監獄開支的無情上升所推高。這些趨勢沒有減緩的跡象。預計在1990年代，學齡兒童的數量將增長320萬，而在1980年代則減少了3.4%。持續的醫療通貨膨脹和對貧困兒童更廣泛的資格認定保證了醫療補助費用將繼續飆升。幾乎每個州都在建設和擴建監獄，以跟上不斷增長的囚犯人口。
艱難的戒斷。這些費用對州政府來説很難控制。更糟糕的是，聯邦政府對其較小的兄弟州的援助意願減弱。作為將政府支出從華盛頓轉移到各州和城市的十年努力的一部分，過去十年聯邦對州和地方政府的援助已經減少。現在僅支付州和地方支出的15%，而1981年為21%（圖表）。與此同時，國會仍然願意將新的社會和環境責任轉交給各州，而不增加資金。“誰是壞人？對各州來説，是聯邦政府，”研究機構DRI/McGraw-Hill的經濟學家大衞·佩爾科（David Perko）説。
由於幾乎沒有機會得到山姆大叔的救助，而他自己有3200億美元的預算缺口，當地政治家被迫提高税收。根據一個非營利研究組織税收基金會的調查，州立法者和州長正在考慮可能在1992年增加近120億美元税收的提案。值得注意的是，田納西州和康涅狄格州正在認真考慮首次徵收所得税，這是自1976年新澤西州以來沒有任何州做過的事情。即使在德克薩斯州，一個初步的所得税運動也獲得了一些有影響力的商業團體的支持。
税收緊張。但税收提高的幅度是有限的。新澤西州最近的税收上漲引發了一場民眾反抗，去年11月震動了該州的投票站，並讓其他地方的政治家感到不安。而各州比以往更加清楚税收如何影響企業選擇落户地點，因此不敢與鄰近州拉開太大差距。因此，大多數預算缺口將通過削減開支來彌補。在羅德島，民主黨州長布魯斯·桑德倫已經在今年關閉了所有非必要的政府辦公室兩個工作日，並提議在下一個財政年度再關閉州政府19天。
在其他地方，削減成本者發現對城市和郊區的州援助是一個誘人的目標。在紐約，民主黨州長馬里奧·庫莫的預算提案中計劃削減地方援助約5億美元。而在加利福尼亞，舊金山預計其預算將出現10%的短缺，如果州政府削減地方援助，這一缺口可能會大幅擴大。“我們處於食物鏈的底部，”預算主任約基感嘆道。
除了醫療補助，支出持續上升，貧困人羣尤其脆弱。州長們正在利用財政危機推動他們版本的福利改革。兩個例子：在俄亥俄州，1992-93年面臨15億美元收入短缺的新當選州長喬治·V·沃伊諾維奇（共和黨）建議將對有能力工作的成年人的福利支持轉交給地方政府，並削減該項目5000萬美元。密歇根州的新共和黨州長約翰·恩格勒希望削減那些孩子輟學家庭的福利。他還將結束對約10萬人提供的普通援助，恩格勒表示這些人有能力出去找工作。
即使人們一致認為需要更多的支出，找到資金也很困難。例如，破舊的道路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但大多數州和地方政府在未來幾年內將無法增加基礎設施支出，除非聯邦政府承擔更多費用。而財政緊張的城市可能會大幅削減資本改善支出。“不幸的是，基礎設施將不得不再推遲一些，”KPMG Peat Marwick的政策經濟高級經理羅伯特·D·埃貝爾説。
合作。預算緊縮使得州長、市長和立法者尋找以更低成本提供相同公共服務的方法。丹佛在1980年代中期油價崩潰時，其經濟遭受重創，便與五個郊區縣聯合成立了一個文化税區。選民批准了銷售税的提高，以資助藝術博物館和動物園等機構。該市還成立了一個六縣棒球區，以便在城市贏得大聯盟特許經營權時建造一個體育場。“你不能照常經營，”即將離任的市長費德里科·佩納説。“你必須尋找新的關係、新的夥伴關係和新的機會。”
然而，這些措施無法緩解各州和城市目前面臨的嚴重財政困境。在短期內，平衡預算的需要只會加劇經濟衰退。即使經濟回升，正如它肯定會的那樣，他們的決策影響也將持續存在。削減道路和橋樑的支出——更不用説學校——最終會降低生產力，進而導致生活水平下降。將聯邦責任轉移給地方政府，而沒有相應增加州資源，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許多州和城市的苦藥
預計赤字：126億美元。新州長皮特·威爾遜將教育和福利作為削減開支的最大目標。立法機構正在討論各種税收，包括對律師、會計師和其他專業人士的税收
預計赤字：17億美元。可能會採用個人所得税以籌集24億美元，削減其他税收以實現836百萬美元的淨收益。可能削減12億美元的預算，凍結對地方的援助，削減補償，裁員
預計赤字：12億美元。提案要求從教育中削減1.495億美元，從州機構中削減約7.5億美元。工資單可能削減5%。沒有新的税收或税率上調
預計赤字：8.5億美元。支出削減可能總計3.3億美元，另有3.97億美元通過推遲養老金支付、裁員、削減醫療補助支出和出售資產來節省。減少税收
預計赤字：8億美元。新州長約翰·恩格勒希望將財產税削減20%，並將教育支出提高4%。為此，他將削減其他支出9.2%，並裁員2700人
預計赤字：60億美元。削減可能影響教育、醫療補助、對地方的援助。約5500人的裁員迫在眉睫。税收可能增加超過10億美元，包括機動車燃料税。紐約市在1992年面臨32億美元的赤字
預計赤字：47億美元。計劃削減3億美元。所得税正在討論中，但州長安·理查茲的反對使其不太可能。相反，可能會增加銷售税，擴大銷售税基礎，並改革商業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