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解僱通知的暴風雪讓春季復甦陷入困境 - 彭博社

春天來了，這是希望和更新的時刻。大多數預測者認為這對美國經濟也適用。根據藍籌經濟指標在四月的調查，70%的經濟學家表示衰退將在四月、五月或六月結束。如果復甦源於樂觀，那麼這個共識可能是正確的。然而，復甦需要就業、收入和消費——這些種子甚至還沒有發芽。

從華盛頓最新的數據來看，這一點很明顯。企業仍在以快速的速度裁員，這意味着消費者的收入繼續受到影響。分期信貸的急劇放緩表明，儘管聯邦儲備委員會努力降低利率，家庭仍然不願意承擔更多債務。而在第四季度和第一季度需求的急劇下降可能導致許多公司縮減1991年的資本支出計劃。

根據勞動部對三月就業市場的悲觀報告，衰退在上個季度沒有顯示出觸底的跡象。相反，它加速了。非農員工的工作小時在第一季度以年率5.6%的速度下降，快於第四季度的4.4%的下降（圖表）。

根據以往經驗，這種工作小時的急劇下降表明，第一季度的實際國民生產總值下降速度可能快於第四季度的1.6%的跌幅。事實上，下降可能遠大於共識預測的1.8%的下降。

與第四季度一樣，幾乎所有類別的國內需求疲軟繼續推動衰退。國民生產總值報告應該顯示，上個季度在消費品、住房建設、商業建設和資本設備上的支出都急劇下降。沙漠風暴行動可能提升了國防支出，但不足以提供抵消。需求如此急劇下降的反轉不會迅速發生。

更多公司削減工資單

特別是，消費者支出的下降是有記錄以來最大的兩個季度的下降之一。扭轉這三分之二的國民生產總值將需要的不僅僅是最近改善的消費者預期數據——還需要收入。但是在查看了三月份的就業報告後，消費者對當前狀況的評估遠比對未來的預期要嚴峻也就不足為奇了。非農行業在三月份裁減了206,000個工作崗位，自去年六月以來，總就業損失達到了150萬。下降的範圍仍然特別廣泛。連續第二個月，356個受調查行業中不到40%增加了工資單上的員工。到目前為止，失業的速度與1981-82年衰退初期的下降速度相匹配，這是戰後時代最嚴重的兩次經濟衰退之一。而失業率繼續上升，三月份達到了6.8%。

1990-91年經濟衰退的一個日益明顯的特徵是服務行業的失業。排除小但快速增長的醫療保健部門，自去年六月以來，服務公司已經裁減了661,000名員工。這0.9%的下降已經超過了除1973-75年嚴重衰退外的任何以往衰退。但由於該行業持續的利潤壓力，服務崗位的進一步削減似乎是可能的。

儘管如此，製造業和建築業在三月份仍然受到最大的打擊。工廠裁減了92,000名工人，而建築業失去了72,000個工作崗位。製造業的下降，加上工廠工作周減少0.2小時，降至40.1小時，確保了工業生產在三月份再次出現大幅下降。事實上，工業產出在第一季度的下降速度似乎比第四季度的年下降率7.2%還要快。

三月份建築工作崗位的下降特別引人注目。在二月份增加之後，這表明二月份異常温和的天氣，繼一月份的異常寒冷之後，可能與二月份的就業增長關係更大，而不是任何真正的強勁。這一模式表明，二月份在其他建築數據（如住房開工和銷售）中的反彈，可能在三月份也逆轉了。

商業支出可能受到影響

建築工地和工廠的裁員——尤其是那些製造機械和其他設備的——表明資本支出正在掙扎，即使公司報告計劃增加其資本預算。

根據商務部在一月至三月期間進行的工廠和設備支出調查，企業計劃在1991年將其資本預算增加2.5%（圖表）。儘管這一增長低於1990年的5%，但預期的計劃意味着此次衰退對商業投資的放緩與過去的經濟低迷相比將非常温和。

商務部的調查還顯示，支出預計在第一和第二季度大幅上升，然後在下半年保持穩定。但最近的月度數據表明，第一季度的資本支出下降。除了許多商品生產商的失業外，非國防資本貨物的出貨量在上個季度大幅下降。此外，許多主要計算機公司的第一季度收益下調估計表明，對處理設備的需求似乎並沒有出現。

所有這些都表明，最新的資本預算計劃可能有些樂觀。此外，衰退持續的時間越長，企業縮減其工廠和設備需求的可能性就越大。

工資增長？沒有任何增長

經濟衰退已經持續了足夠長的時間，影響了工資增長。非農工資在三月份略微上漲了0.5%，達到了每小時10.25美元，但一月份和二月份的工資幾乎沒有變化。因此，在第一季度，小時工資的年增長率僅為2.5%，而第四季度僅為2.1%。這是三年來最慢的兩個季度增長。

工資增長在四月份可能會略有上升，因為最低工資從每小時3.80美元提高到4.25美元，可能會對本月的工資數據施加一些上行壓力。但這可能會被給予高於最低工資的工人的小幅加薪所抵消。在需求下滑的情況下，控制工資增長對試圖控制成本的公司至關重要。因此，在四月份之後，薪資增長應該會回落到一個更弱的速度。

適度的工資增長為降低通貨膨脹和改善利潤率奠定了基礎。但個人收入增長當然會受到影響。這意味着消費者支出——扭轉經濟的關鍵——將很難在短期內恢復。不出所料，戰爭和經濟衰退的結合使許多家庭暫停了購買計劃。會議委員會報告稱，在三月份調查的5000個家庭中，近35%在最近幾個月推遲了購買大宗商品的計劃。

沒有人想借太多錢

會議委員會的調查簡單地證實了零售商已經知道的事情：家庭沒有在消費。而且他們也沒有那麼頻繁地使用信用卡。消費者分期債務在二月份減少了23億美元。這是連續第三次下降，這是四年來首次出現這種情況。在過去的12個月中，未償信用卡債務僅增長了2.3%，不到一年前5.2%增長率的一半（圖表）。

人們正在減少大多數類型的借貸。汽車貸款在過去一年中一直在下降，二月份減少了31億美元。自十月份以來，循環債務——包括信用卡——每月平均僅增加8.07億美元。這比之前五個月每月增加26億美元的速度明顯放緩。

然而，即使在最近的分期信貸下降的情況下，債務水平仍然處於危險的高位。未償信貸佔可支配收入的18%。這遠高於上次經濟衰退期間的14%水平。

顯然，債務水平必須縮減，工作和收入增長必須穩定，消費者才能重新開始消費。三月份的就業報告表明，這將需要時間。春天可能是復甦的時刻，但數字暗示經濟復甦仍需幾個月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