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斯羅普最大的對手可能是它的過去 - 彭博社

湯姆·瓊斯無疑在諾斯羅普公司留下了深刻的印記，他在該公司擔任首席執行官近30年。也許對他的繼任者肯特·克雷薩來説，這個印記太過鮮明。瓊斯以戰鬥王牌的自信風範領導諾斯羅普，熱衷於打造美國空軍夢寐以求的最快、最炫的戰鬥機和轟炸機。在1989年因爭議而離職之前，他最大的成就就是帶領他的防務承包商超越更大的公司，贏得了當時空軍最大的獎項：價值650億美元的B-2隱形轟炸機項目。

然而，在此過程中，瓊斯也讓諾斯羅普陷入了成本超支、賄賂指控和刑事調查的陰霾中。這一遺產可能在4月23日幫助推翻了諾斯羅普及其合作伙伴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公司，當時五角大樓選擇洛克希德公司而非克雷薩的公司來建造其新的先進戰術戰鬥機（ATF），這一合同在未來二十年內可能價值750億到1000億美元。

緊急應對。空軍承認，這兩款超音速隱形戰鬥機在技術和靈活性方面幾乎得分相同。但空軍部長唐納德·B·賴斯讚揚了洛克希德，贊同該公司在過去五角大樓合同中“控制成本和按時交付”的表現。

對於洛克希德及其合作伙伴來説，失去這一合同不會是一個沉重的打擊。但對諾斯羅普來説卻是。位於洛杉磯的公司本可以利用這一鉅額合同——這可能意味着未來二十年內約450億美元的新收入——來減少對龐大的B-2項目日益危險的依賴。這架飛機佔諾斯羅普55億美元銷售額的50%，是國會預算削減者的常年目標，他們對其每架845萬美元的價格標籤表示不滿。

到目前為止，國會只承諾支付15架B-2的費用。現在，每年，克雷薩都面臨着年度資金斗爭：今年秋天還有四架B-2在議程上。國會的反對者們已經準備好出手了。眾議員約翰·R·凱西赫（俄亥俄州共和黨）預測：“到今年年底，B-2將會死掉。”

這些話對克雷薩來説無疑是令人不安的。因為在戰鬥機損失之後，“對諾斯羅普來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B-2以及該項目如何向前推進，”他承認。該公司幾乎沒有非軍事業務可以依靠。到目前為止，諾斯羅普唯一的商業多元化是建造波音公司的747機身的一部分。這僅佔公司收入的10%。與此同時，削減開支的五角大樓計劃在未來幾年縮減諾斯羅普其他重要軍事工作的規模。

污名。 這意味着克雷薩，這位於1990年1月接任首席執行官的温和工程師，將在接下來的幾年裏花費大量時間進行馬拉松式的遊説。沒有五角大樓每年在B-2上花費的數十億美元，諾斯羅普的飛機制造業務將被縮減為麥克唐納·道格拉斯的F/A-18海軍戰鬥機和波音工作的分包工作。克雷薩抓住隱形技術的成功——在海灣戰爭中用於另一架飛機F-117A隱形戰鬥機——在冬季期間，他向國會強調B-2在未來地區戰爭中的重要性。

但克雷薩仍在與諾斯羅普過去在B-2和其他項目上的糟糕表現的污名作鬥爭。在過去四年中，該公司在軍事成本超支上進行了5.65億美元的減記。其中最嚴重的是在1989年底和1990年初對機密項目的3億美元減記。就在去年12月，空軍停止了對該公司問題重重的Tacit Rainbow導彈的資金支持，這對諾斯羅普來説價值近40億美元。進一步的問題可以追溯到瓊斯努力建造F-20戰鬥機的時期。該公司在1980年至1986年間投入了超過11億美元用於F-20，但沒有售出一架飛機。

Kresa 為北羅普的改進做了很多工作。為了將瓊斯時代拋在腦後，北羅普去年承認在兩個軍事項目上偽造測試數據，面臨34項欺詐指控，並支付了1700萬美元的罰款。Kresa 還成功地改善了公司的資產負債表。通過整合其電子業務，並將導彈和飛機制造業務合併為一個單位，他將債務減少了30%，降至7.77億美元。北羅普的訂單積壓接近創紀錄的64億美元。

“險象環生。” Kresa 相信北羅普能夠利用為其 ATF 戰鬥機開發的技術贏得新業務。“我們的員工在先進航空電子設備和複合材料方面積累了很多專業知識，”他説。“所有這些都將對我們應用於新項目和現有項目產生積極影響。”但是，將公司指向新方向將是困難的。北羅普的電子業務預計只會適度增長。而新的軍事業務將難以獲得。儘管五角大樓希望建造一種新的、加長版的 F/A-18 大黃蜂，但資金遠未確定。與此同時，北羅普的 F/A-18 工作持續縮減。該公司還關注競標建造 AX，這是一種替代今年早些時候被海軍取消的 A-12 飛機的項目。但 AX 至少是一個遙遠的前景：該項目的生產要到2000年以後才能進行。

底線是北羅普不能放棄 B-2。儘管國會反對這款轟炸機，北羅普很可能會得到布什總統和其他政治重量級人物的堅定支持。“這將是一個非常接近的決定，”普天壽證券公司分析師保羅·H·尼斯貝特説。他和其他分析師認為該項目至少有50%的生存機會。

大多數分析師認為諾斯羅普的短期前景穩固。事實上，在ATF決定之前，其股價已經上漲了幾個月。諾斯羅普的股票在失去ATF競爭的第二天下跌了3 1/4點，降至23 3/4。但這仍然遠高於去年大部分時間交易的14到18區間。“真正的問題是諾斯羅普將在本十年後期做些什麼來實現增長，”瑞銀證券公司的研究總監沃爾夫岡·德米施説。而且，提出一些答案的壓力剛剛變得更加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