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向日葵生長，兒子 - 彭博社

1990年農場法案背後的想法很簡單：強迫美國農民接受一點自由市場經濟學。一旦政府將作物支持計劃的農田面積削減15%，市場就會發揮其魔力。農民將多樣化種植一系列新作物，如向日葵和高粱。同時，傳統主糧——玉米和大豆的長期過剩將會減少。農民在種植選擇上將享有更多靈活性，而聯邦政府的價格支持支出將減少多達20%——在法律的五年期限內節省138億美元。

然而，在第一年，這場革命更像是一場幻影而非奇蹟。在向美國農業部的預種植報告中，農民們仍然堅持他們的老本行（圖表）。大多數計劃在不受價格支持的土地上種植玉米、大豆和小麥，而不是政策制定者設想的新奇作物。“靈活性算什麼，”農民羅傑·阿森多夫在明尼蘇達州聖詹姆斯附近種植2700英畝土地時喘口氣説。“給我一些利潤就行。”阿森多夫的作物組合：60%玉米，40%大豆——與去年相同。

膨脹的穀倉。如果農民繼續抵制，政府的農場補貼支出將遠低於預期——甚至可能沒有。“我對任何節省的信心比三個月前少得多，”愛荷華州立大學經濟學家尼爾·E·哈爾説。這是因為，除非發生乾旱或災難，否則在靈活的15%土地上種植的每一蒲式耳玉米、大豆或小麥都可能增加過剩——而這些過剩已經達到自1980年代初以來的最高水平。生產越高，價格越低。如果價格下跌，政府必須為仍然符合支付條件的土地上的價格支持支付更多費用。

政府認為保守的農民最終會嘗試新作物，因為他們逐漸適應這個想法。“我們相信我們仍然在目標範圍內，以滿足我們的預算數字，”農業穩定與保護服務的商品分析部門主任布魯斯·R·韋伯説。實際上，該項目並沒有完全無效。棉花生產激增。而且，替代作物的種植也有所增加，包括向日葵和油菜，這是一種用於食用油和動物飼料的油籽。

然而，增長遠沒有官員們希望的那麼多，作物轉變的緩慢可以歸因於許多因素。一個熟悉玉米的農民往往不想去嘗試油菜。這是因為新作物需要不同的種植模式，而農民對其產量和價格的不確定性感到困擾。此外，大多數縣的糧食電梯不喜歡在新儲存設施上的投資以及處理小作物的麻煩。

多樣化也可能很昂貴。農民必須購買新設備並嘗試新肥料。然而，在新項目中幾乎沒有激勵措施來抵消額外的投資。而且銀行對非傳統作物的貸款也很謹慎。伊利諾伊州凱恩縣的農民埃爾登·古爾德總結道：“沒有什麼比玉米更好的，第二好的就是大豆。”

如果他們想轉向新作物，大多數農民有足夠的資金進行投資。除了遭受乾旱的加利福尼亞州，農場的經濟生活在這些日子裏相當不錯。預計新法律將使農民的現金收入在今年減少約10%。但這比去年的創紀錄的590億美元有所下降。而農場債務在1983年達到1930億美元的峯值後，已降至1320億美元。自1987年以來，土地價值穩步上升——在下48州的平均每英畝682美元，僅比1982年繁榮時期創紀錄的每英畝823美元低20%。

牛奶產業的洗牌。然而，這種繁榮可能不會持續太久。儘管預計有6.65億美元的政府支持，乳製品行業今年可能會損失30億美元。這可能迫使除了最強大的乳農之外的所有人都退出市場。另一個擔憂是：美國農業部預計美國谷物出口——這會支撐價格——今年將下降近22%，降至8300萬噸。罪魁禍首？國內政治動盪減少了蘇聯的採購，以及世界大多數生產者去年帶來的豐收。

現在的危險是，農場經濟中的這些壓力將因新農場計劃的緩慢啓動而加劇。價格已經很低——大豆的售價為每蒲式耳5.90美元，而1988年7月的高點為每蒲式耳8.50美元，這是過去十年的最高價。如果出現穀物過剩——如果農民不認同農場計劃的目標，這是一種真實的可能性——這可能會導致價格暴跌，並促使另一次農場崩潰。如果那樣的話，1990年農場法案的代價確實會高於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