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KR在連勝中被一本書打擊 - 彭博社

數十億美元的槓桿收購的時代似乎已經過去，但科爾伯格·克拉維斯·羅伯茨公司正在蓬勃發展。其杜拉塞爾國際部門的4.5億美元首次公開募股受到投資者的熱烈歡迎。KKR的出版事業剛剛收購了一籃子價值6億美元的雜誌。也許最重要的是，KKR與Fleet/Norstar金融集團一起，正在接管政府查封的新英格蘭銀行。該公司可能會成為重塑困擾的銀行業的重要參與者。

然而，現在一本即將出版的書籍《金錢機器：KKR如何製造權力與利潤》指控這家金融歷史上最成功的公司之一，部分通過剝削投資者、操控賬目和以財務優惠回報其朋友來積累其鉅額財富。對KKR在投資圈和媒體中的批評並不新鮮。但這本書的作者薩拉·巴特利特是《紐約時報》的記者，也是前《商業週刊》的編輯，遠遠超出了以往的批評，呈現出對這家在追求利益時更願意走捷徑的公司的明顯不利看法。

雖然巴特利特的調查發現了許多可疑之處，但並沒有揭露出確鑿的證據。她承認，任何法律上的違規行為“在法庭上都很難證明”。正如巴特利特所描述的，KKR開展業務的大多數方式實際上與其他投資公司的做法相似。KKR的官員們招待客户和潛在客户，設法與高層建立友誼，通過政治捐款來贏得支持。他們通過在華爾街分散KKR的業務來讓投資銀行家們樂於取悦。此外，她表示，合夥人亨利·R·克拉維斯巧妙地吸引媒體的關注，而媒體通常也會回報這種讚美。

惡性競爭。然而，KKR的一些所謂策略超出了華爾街大多數人認為的合適範圍。這本書肯定會引起KKR主要投資者的關注——公共員工的州養老金計劃——他們聲稱KKR欺騙了他們數百萬。

KKR的盟友肯定會指出，巴特利特的主要來源遠非無私。這本書中許多最具煽動性的指控都是基於與傑羅姆·科爾伯格（Jerome Kohlberg Jr.）的採訪，他是公司的創始人，因對公司方向的激烈爭執於1987年離開了克拉維斯和喬治·R·羅伯茨。1989年，科爾伯格對他的前合夥人提起了訴訟，最終在法庭外和解。科爾伯格拒絕對這本書發表評論，只通過發言人表示，該作品對他告訴巴特利特的內容提供了公正和準確的描述。

另一個來源是亨利的前妻海迪·克拉維斯（Hedi Kravis），也是他三個青少年孩子的母親。她拒絕發表評論，只確認她與巴特利特進行了記錄對話。作者認為，她和科爾伯格都有可信度，因為他們説出自己的想法所失去的比獲得的要多。

KKR最初計劃對這本書進行反駁。但KKR的一位發言人現在表示：“我們已經讀過這本書，它不值得回應。”《金錢機器》將很快在書店上架，已於5月5日在《紐約時報雜誌》上摘錄。

低估報價。巴特利特最具破壞性的指控與KKR對待其投資者的方式有關，其中大多數是州養老金基金。雖然KKR為其客户賺取了數百萬，但巴特利特認為，如果該公司公平對待他們，至少可以多賺7.5億美元，她估計。她説，KKR在重新資本化其控制的公司並從投資者那裏回購股份時，利用了其投資者。

例如，在1988年6月，KKR對Marley公司進行了資本重組，並提出以每股8美元的價格回購投資者的股份——這些股份在1981年的成本為4.13美元。這並不是KKR的更好交易之一。但是，巴特利特説，在回購後的兩年裏，Marley的收益比KKR在向養老基金提出報價時給出的預測高出26%和30%。科爾伯格告訴巴特利特，他的前合夥人本可以至少多支付25%的股東。

在1988年PacTrust回購的案例中，她報告説，KKR沒有給其養老基金投資者任何選擇：他們必須以KKR設定的價格投標他們的股份，而KKR與PacTrust管理層希望擁有所有的股權。她認為這是利益衝突，並且違反了公司對投資者的信託責任。KKR當時私下估計其200萬美元的股份在五年內將值3600萬美元。

巴特利特還指控KKR獎勵了一位州養老基金的關鍵官員，以換取其投資於公司的交易。她描述了KKR與俄勒岡投資委員會前主席羅傑·邁爾的安排，她説，邁爾在離開委員會後獲得了美國自然資源公司的優厚投資。邁爾從1970年到1986年擔任委員會成員，是KKR最大的支持者，負責將超過3億美元的州員工養老金投資於槓桿收購交易。俄勒岡州也是第一個投資於KKR贊助基金的州養老基金，其成功——以及邁爾的支持——在吸引其他公共養老基金方面至關重要，而這些基金是KKR大部分權力的來源。邁爾否認他以“優惠價格”獲得了他的投資。

這些指控可能會妨礙收購公司目前籌集20億美元用於新收購基金的活動。KKR已經遭遇了曾經熱衷的養老金投資者的抵制，主要是因為其高昂的費用（BW--4月15日）。

州養老金官員只是KKR為建立其權力基礎而培養的一部分人。它還讓律師參與了一些交易。其中一位是理查德·I·比蒂，現在是華爾街律師事務所Simpson Thacher & Bartlett的高級合夥人，也是KKR的律師。作者聲稱他在擔任交易顧問時投資於KKR公司是不道德的，顯然並不總是通知他的法律合夥人。巴特利特表示，比蒂在幾個問題上表現得像是調解人，而實際上只代表克拉維斯的利益。比蒂的發言人，同時也是KKR的代表，給出了相同的評論：“這本書不值得回應。”

而KKR也培養了媒體。巴特利特批評《華爾街日報》記者喬治·安德斯在與KKR合作撰寫關於該公司的書籍的同時報道KKR。（巴特利特表示她在撰寫書籍時沒有報道KKR。）她暗示這影響了安德斯的報道。她説安德斯將1990年KKR對RJR Nabisco Inc.的320億美元槓桿收購的再融資描繪為一個“偉大的成功故事”。但她補充説，這忽視了一些投資銀行家將其視為一次羞辱性的救援行動的觀點。巴特利特指出，《華爾街日報》的有利報道對交易在華爾街的看法至關重要。《華爾街日報》的副主編保羅·E·斯泰格回應稱：“我們在每一步都知道喬治的工作，並沒有看到衝突。報道是公正的，來源可靠，並且突破了新聞。”

‘滿意。’ KKR會受到巴特利特的書籍影響嗎？許多養老金投資者早已意識到對KKR的批評，似乎很可能會支持這家收購公司。華盛頓州的財務主管丹·格里姆（Dan Grimm）表示，他已經閲讀了《紐約時報》對該書的摘錄，華盛頓州投資委員會最近在投票決定向KKR的新基金投資3.5億美元之前，曾與外部顧問審查了與KKR的交易。格里姆説：“我們對服務和結果感到滿意。”多年來，養老金系統根據自己的統計，獲得了42%的年化回報。

然而，巴特利特的書也帶來了負面影響。這在俄勒岡州引起了一些轟動。州參議員格拉坦·凱朗斯（Grattan Kerans），參議院勞動委員會的主席，已要求州檢察長調查KKR與管理俄勒岡125億美元公共養老金基金的俄勒岡投資委員會的關係。凱朗斯説：“確實，我們與KKR賺了很多錢。但如果所有相關方都履行了他們的信託責任，我們本可以賺得更多。”

如果許多KKR的投資者得出相同的結論，這可能會減緩公司的發展。但現在還不要對此下賭注。該公司的回報遠遠超過養老金基金的其他投資，除非出現更具毀滅性的指控，否則大多數投資者可能會繼續支持KKR的豐厚資金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