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資本混亂背後的人 - 彭博社

加利福尼亞保險公司第一資本控股公司的迅速衰退幾乎到了破產的邊緣，造成了一大批失敗者。股東，特別是擁有28%股份的謝爾遜·雷曼兄弟公司，面臨着總的清盤，已經承擔了1.44億美元的税前減記。債券持有人和貸款人，尤其是花旗銀行，承擔了2.75億美元貸款的大部分，可能也不會好到哪裏去。監管機構表示，保單持有人可能會收回大部分甚至全部資金，但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時間。

值得注意的是，有一個人幾乎沒有遭受財務損失——羅伯特·I·温根坦，他正是創辦了這家公司並將其裝滿了

最終導致其倒閉的垃圾債券。他和他的家人在1988年11月以3700萬美元將其在第一資本的9.5%股份出售給了謝爾遜。温根坦還在3月15日辭去了董事長職務，就在保險監管機構採取行動之前，後者最近接管了公司的壽險部門。“他真是太幸運了，”一位公司內部人士説。“就像他在地震來臨之前被迫離開了一棟大樓。”

温根坦的及時逃脱不應該讓任何關注過他過山車般職業生涯的人感到驚訝。這位出生於布魯克林的企業家，49歲，一直夢想着獲得巨大的成功。他從零開始建立了第一資本，使其成為一個擁有97億美元資產的實體。然而，他的公司常常缺乏現金，最終被出售或清算。沒有證據表明有非法交易，但温根坦本人顯然獲得了足夠的財富來過上奢華的生活。儘管他的投資者有時遭受重創，但他通常能夠全身而退。

然而，這一次，“我感覺並沒有毫髮無損，”温根坦説。他對員工和客户所受到的傷害感到不安，但他説，“這並不是説我看到了懸崖卻轉身離開。為什麼在美國，建立一家公司、出售你的股票並獲得成功會成為犯罪？”

他的第一個重大冒險是1971年的宏觀通信公司，其中包括購買《金融世界》雜誌、《星期六評論》和《視野》這本有線電視雜誌。温根坦還在第五大道附近擁有一套複式公寓，在紐約南安普頓有一座海濱別墅，並且有一輛專車凱迪拉克。他與一些商界大亨如索爾·斯坦伯格、魯珀特·默多克和卡爾·林德納交往。

然而，宏觀公司很快就陷入了赤字。其最大的虧損來源是《星期六評論》，温根坦最終在1982年關閉了它。（《商業週刊》主編斯蒂芬·B·謝潑德當時是該評論的編輯。）宏觀公司嚴重缺乏資金，未能償還一筆由《星期六評論》抵押並部分由温根坦擔保的75萬美元銀行貸款。為了償還貸款，温根坦不得不在1983年出售《金融世界》。他説，更多的資本也無法拯救該評論。

垃圾債務。為了尋找新的機遇，温根坦搬到了洛杉磯，並遇到了德雷克塞爾·伯納姆·蘭伯特公司的垃圾債券之王邁克爾·米爾肯。在米爾肯的垃圾融資幫助下，温根坦開始用第一資本建立一個新的帝國。他的第一個購買之一是朝聖者集團公司，一家共同基金公司。温根坦的妻子帕隆巴，曾是一名定音鼓演奏者和音樂教師，也是經驗豐富的華爾街資金經理，負責管理這些基金。

1985年，羅伯特·温加滕通過從君主資本公司收購位於弗吉尼亞州里士滿的富達銀行人壽保險公司，投入保險行業，交易金額為7500萬美元。1987年，他收購了一個更大的單位，位於聖地亞哥的E.F.哈頓人壽保險公司，並將其更名為第一資本人壽保險公司。為了吸引更多客户，温加滕在年金和萬能壽險政策上提供高收益。為了支付這些收益，他將保險公司的大量資產投資於垃圾債券。最終，第一資本38%的投資資產被鎖定在垃圾債券中。

隨着第一資本的成長，温加滕的生活方式也隨之提升。他的年薪達到了100萬美元。他在加利福尼亞州霍姆比山的豪宅後面的球場上磨練自己的網球技藝。他和帕隆巴在聖塔莫尼卡山養馬，他成為了洛杉磯歌劇、芭蕾舞和交響樂的贊助人。

然而，第一資本的資產負債表並沒有那麼豐厚。加利福尼亞州的保險檢查員正在調查該公司是否使用可疑手段來誇大其財務報表。特別是，一位消息人士表示，他們正在關注第一資本保險單位持有的再保險合同。保險公司通常將部分風險轉移給再保險公司，以減少其資本要求。受到審查的是大約6000萬美元的第一資本人壽再保險，監管機構認為這可能在沒有將風險轉移給再保險公司的情況下誇大了資本。如果不允許這筆金額，將對保險公司的1.07億美元淨資產造成巨大影響。

進入謝爾森。儘管如此，第一資本的快速增長給公司帶來了壓力，1988年收入達到了7.26億美元。温加滕急於尋找一個資金雄厚的股權合作伙伴。而謝爾森的經紀人已經銷售了超過30億美元的第一資本產品，想要在公司中發言權。彼得·科恩領導下的謝爾森通過收購44%的股份，包括從温加滕家族手中獲得的336萬股，注入了8000萬美元的股權。謝爾森接管了第一資本六個董事會席位中的四個，其中一個後來歸科恩所有。作為交易的一部分，帕隆巴·温加滕後來以1150萬美元收購了非常成功的朝聖集團。謝爾森對此事拒絕置評。

一些第一資本的股東感到憤怒，因為温根坦以每股11美元的價格出售了他全部的第一資本股份——比市場價格溢價85%。這個交易沒有提供給其他股東。“當他出售股票並讓我們其他人懸在半空時，情緒非常激動，”一位前股東説。温根坦表示他甚至收到了死亡威脅，但為這筆交易辯護稱這是謝爾森唯一同意的交易。他還表示，股東們在接下來的夏天有機會以更好的價格兑現，當時股票價格超過了12美元。

1989年，垃圾債券市場的急劇下滑開始影響第一資本以及德雷克塞爾的許多其他客户。到1991年3月15日，因反映最近一波垃圾債券違約對其投資組合的影響，公司將第四季度的收益從1020萬美元的利潤重述為2470萬美元的虧損。

但這一尷尬的重述引發了温根坦與謝爾森之間長期緊張關係的最後對抗。“這不是一段輕鬆的關係，”一位內部人士説。“關於公司的方向總是存在不斷的困難。”其他消息來源稱，謝爾森一直在尋找藉口將温根坦趕走。在一次會議上，當温根坦威脅要離開時，正如他過去幾次所做的那樣，謝爾森的代表迅速接受了他的辭職。謝爾森拒絕對此事件發表評論。

自那以後，第一資本一直處於下滑狀態。5月10日，加州和維吉尼亞州的監管機構開始接管第一資本的保險業務。花旗集團在同一天晚些時候採取行動，推動控股公司進入強制破產。為了保護加州的保險公司免受破產索賠，州保險專員約翰·加拉門迪於5月14日將其置於監護狀態。

至於韋因加滕，他告訴《商業週刊》他計劃利用新獲得的閒暇時間在馬里布騎馬、上小提琴課，並涉足投資。他還在加利福尼亞大學洛杉磯分校旁聽憲法法課程。憑藉他從謝爾森獲得的鉅額意外之財，這可能已經足夠了。

韋因加滕如何在謝爾森遭受打擊時安然無恙

1988年11月，羅伯特·韋因加滕和他的家人以3700萬美元的價格將336萬股第一資本控股公司股票出售給謝爾森·雷曼兄弟，溢價85%。韋因加滕繼續擔任首席執行官，年薪100萬美元。

1989年5月，韋因加滕的妻子帕隆巴以1150萬美元收購了第一資本控股公司的優質資產——朝聖者集團。

1991年3月15日，第一資本控股公司宣佈垃圾債券損失，削減了1990年的利潤。韋因加滕辭去董事長職務，但保留了年薪50萬美元的顧問職位。

1991年5月10日，加利福尼亞州保險部門命令第一資本控股公司的壽險部門停止退保。謝爾森將註銷其現已毫無價值的第一資本控股公司頭寸中的1.44億美元。

1991年5月13日，弗吉尼亞州監管機構查封了富達銀行保險公司。花旗集團和其他第一資本控股公司的債權人申請強迫該公司破產。

1991年5月14日，加利福尼亞州查封了壽險部門。

數據：第一資本控股公司，商業週刊

凱瑟琳·凱爾温在洛杉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