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能源：脱離困境？ - 彭博社

在過去的幾年裏，加利福尼亞能源公司像一個未封頂的間歇泉一樣不斷製造麻煩。其創始人兼董事長查爾斯·T·康迪每年花費近250萬美元用於一架獵鷹20噴氣機、一輛賓利和15輛其他豪華車，作為高管的豐厚福利——對於一家小型地熱能源生產商來説，這些福利實在過於奢侈。該公司陷入了法律糾紛：其在加利福尼亞莫哈維沙漠的巨型工廠的合作伙伴試圖將其驅逐出運營者的角色，而其承包商則因不斷膨脹的建設成本提起訴訟。難怪做空者像禿鷲一樣蜂擁而至加利福尼亞能源的股票。

但現在，這家總部位於舊金山的公司，作為全國最大的獨立地熱電力供應商，正在整頓內部。34歲的內布拉斯加州農場小子大衞·L·索科爾取代了華麗的康迪，成為首席執行官和董事長。自2月底接任以來，索科爾裁減了25%的員工，取消了福利，並解決了與合作伙伴的爭鬥。在他前僱主彼得·基維特兒子公司（最近購買了加利福尼亞能源12%股份）的幫助下，索科爾正在制定快速增長的戰略。因此，該公司的股票自去年11月跌至6 5/8以來幾乎翻了一番。而在去年年底整體空頭頭寸膨脹至6%的流通股後，加利福尼亞能源的整體空頭頭寸現在約為1.6%。索科爾宣稱：“公司已經解決了其問題。”確實，索科爾的出現可能預示着加利福尼亞能源的未來將更加平穩。53歲的康迪，布魯克林的高中輟學生，於1971年成立了該公司，主要是為了銷售石油和天然氣有限合夥企業。但在1970年代末，他獲得了南加州聯邦土地的租約，這些土地藴藏着巨大的地下熱水儲藏。他隨後籌集了6.5億美元——主要是銀行債務——用於鑽井和建設設施，以提取這些水並將其轉化為蒸汽用於發電。名為Coso的250兆瓦電廠的建設於1987年開始。康迪在那一年將公司上市。

但加州能源公司很快就陷入了另一種麻煩。科索的開發成本，加上從雪佛龍公司購買的5100萬美元的地熱儲備，使債務佔資本化的83%。此外，管理層在賬單上拖欠了多達五個月的時間——即使在1990年初科索完成並開始將所有電力出售給南加州愛迪生公司之後。

“那又怎麼樣？”在這種背景下，康迪的奢華顯得格外突出。他乘坐賓利上班，乘坐獵鷹飛機前往他的俄勒岡滑雪度假勝地或公司的紐約公寓。去年康迪的收入為652,000美元，他為五位經理提供了鄉村俱樂部會員資格和梅賽德斯汽車。康迪表示科索正在上線——而且現在不是節省開支的時候。“所以有些人坐頭等艙，”他説。“那又怎麼樣？”但科索的合作伙伴凱瑟斯資源公司，一家紐約的自然資源開發商，對不斷上升的成本感到非常憤怒，以至於試圖通過仲裁將加州能源公司趕出運營。

最終，界限被劃定。在去年12月的一個緊張的五天董事會會議上，董事們迫使創始人放棄私人飛機並制定削減成本的計劃。康迪表示他已經開始了這個過程，併為尋求來自奧馬哈的基維特公司的幫助而感到自豪，基維特將地熱視為其核心業務的自然延伸。儘管如此，他同意辭去首席執行官職務，但他在5月14日之前仍然是董事，並且仍持有7%的股份。基維特以2900萬美元購買了其12%的股份——並有權將其股份增至34%——並將成為加州能源公司未來項目的50%合作伙伴。

索科爾在桌子上吃飯，並召開早上6:30的會議，立即開始工作。他拋棄了大轎車，並關閉了紐約和波特蘭的辦公室。這些舉措應該將1991年的間接費用從1990年的2600萬美元削減到1300萬美元。“這家公司還沒有從創業階段過渡到組織階段，”索科爾説，他是一名受過訓練的土木工程師。他還與凱瑟斯達成了150萬美元的和解。現在，凱瑟斯董事長詹姆斯·畢曉普（James Bishop Sr.）表示，“我們非常滿意。”

當然，公司的盈利前景已經好轉。紐約吉爾福德證券公司的分析師謝麗·E·格里斯伍德預計，今年利潤將達到2700萬美元，收入約為1.11億美元。這與1990年公司在銷售9530萬美元時的1200萬美元淨利潤相比，當時公司因重組成本進行了560萬美元的第四季度減記。格里斯伍德表示，利潤在未來幾年應以15%到20%的年增長率上升。

樂觀。問題是，這一增長大部分將來自現有的Coso合同，這些合同鎖定了不斷上漲的電價。在未來，索科爾必須在地熱能的模糊環境中尋找新的增長。Coso的開發部分是為了利用1980年代初加利福尼亞州制定的法規，當時能源價格飆升。為了推動替代能源，監管機構批准了價格遠高於成本的長期合同。這種交易不再被授予。“淘金熱已經結束，”聖地亞哥地熱生產商Magma Power Co.的副總裁托馬斯·欣裏希斯説。

儘管如此，索科爾仍然看到樂觀的理由。去年的《清潔空氣法》改革以及加利福尼亞州、馬薩諸塞州和內華達州的新政策最終可能要求公用事業公司為燃燒石油或煤等燃料發電支付額外的環境成本。實施剛剛開始，因此尚不清楚地熱能可能獲得什麼樣的價格優勢。但索科爾押注這些新法律將推動他在內華達州和猶他州的現有地熱資產中開發額外600兆瓦的計劃。

即使他是對的，索科爾也需要12億美元的新融資來實現他的夢想。但他似乎能夠勝任這項任務。在被任命為26歲時啓動Ogden Projects Inc.，即Ogden Corp.的垃圾轉能源附屬公司之前，他曾擔任工程師和銀行家。在那裏工作的七年裏，索科爾將收入推高至每年3.5億美元，籌集了約40億美元用於建設將垃圾轉化為能源的工廠。“大衞在開發方面有一種特殊的火花——能夠將融資、銷售、運營和工程結合在一起，”基維特公司的副總裁理查德·R·賈羅斯説。如果索科爾能夠保持他的業績記錄，加州能源可能會全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