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六包對美國企業的掌控 - 彭博社

去年對員工持股計劃來説是個糟糕的一年。首先，國會取消了一些使員工持股計劃受歡迎的豐厚税收優惠。然後，經濟衰退使許多公司用於資助其計劃的貸款枯竭。最明顯的跡象出現在秋季，當時UAL公司的工會無法籌集到通過員工持股計劃購買航空公司的必要資金。

但不要被誤導。美國企業的員工擁有權正在蓬勃發展，遠遠超出了員工持股計劃。事實上，新的研究表明，如果計算所有工人擁有的股票，員工的持股價值超過1500億美元——並控制着1000家最大的美國公司中平均12%的股份，這些公司的員工持股超過4%。這些數字是之前估計的三到四倍，表明員工擁有權正在達到一個臨界點，可能很快會影響公司的運作方式——這可能會讓管理層感到驚訝。“我們真的沒有考慮過像員工在董事會中的代表性這樣的問題，”幾乎10%由員工持有的Primerica公司的投資者關係總監巴巴拉·雅斯廷説。“這還不是我們跨越的橋。”

隱藏的股份。員工持股規模驚人的最佳證據來自《新所有者》，這是羅格斯大學管理教授約瑟夫·R·布拉西和道格拉斯·L·克魯斯的新書。他們利用超過20個來源，從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文件到新聞剪輯，發現至少有1000億美元的工人擁有股票在員工持股超過4%的上市公司中。其中，只有530億美元是在員工持股計劃中，這些計劃是為員工持有股票的信託。其餘的則在養老金和儲蓄計劃中，甚至在一些公司用股票資助的退休醫療計劃中。

作者估計，員工在員工持股比例低於4%的公司中持有額外約200億美元。此外，他們表示，非ESOP股票購買計劃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告，可能還包含350億美元的員工持股。這些大部分對除了管理層之外的任何人都是不可見的，因此集體員工持股的規模並不明顯。“理性的投資者真的無法弄清楚一家上市公司有多少員工持股，”布拉西説。

員工持股的增長得益於公司獲得的優勢。員工激勵是Primerica在1989年為1500名中層管理人員設立非ESOP股票獎金計劃的原因。該公司利用在公開市場上購買的股票支付高達50%的年度獎金。到目前為止，Primerica（不在布拉西和克魯斯的數據中）已向員工分配了870萬股股票——佔其總數的8%。在5月，它授權回購200萬股，這將使員工持有公司10%的股份。

用股票支付員工的成本可能比用現金更低。自1983年上市以來，Sequent Computer Systems Inc.已經有幾個非ESOP股票計劃，如今員工持股比例為23%。當計算機行業在今年遭遇困難時，這家位於俄勒岡州比弗頓的公司扣除了1700名員工一週的工資，節省了近200萬美元。作為部分補償，Sequent給他們提供了股票期權，Sequent的首席財務官羅伯特·S·格雷格表示，只有當公司的股票（目前為15美元）翻倍時，才能彌補1000美元的平均工資損失。“我們並不指望它翻倍，但這是一種緩解痛苦的方式，”格雷格説。

消失。員工持股計劃（ESOPs）繼續傳播，部分原因是它們仍然提供一些税收優惠。例如，公司仍然可以從其税款中扣除在計劃中持有的股票支付的股息。摩根士丹利公司表示，1990年約有100億美元投入了員工持股計劃。這比前一年的180億美元有所下降。但1989年可能是一個異常年份。收購活動如火如荼，許多公司在税法即將變化之前設立了員工持股計劃。實際上，1990年對員工持股計劃的投資比1988年高出50%，而1988年又比1987年高出45%。

隨着員工所有權的傳播，其影響也可能隨之而來。對於工人來説，可能會有一些負面影響，例如在卡特·霍利·海爾商店公司（Carter Hawley Hale Stores Inc.）工作的員工。該百貨連鎖店的24,000名員工中有超過一半向一個被宣傳為支持公司在抵禦兩次收購嘗試後的一種儲蓄計劃投入了數千美元。該計劃專門投資於卡特·霍利·海爾的股票，使員工擁有40%的股份。但在2月份，經濟衰退促使公司申請破產。其股票從1989年的每股14美元暴跌至今天的不到2美元——幾乎抹去了員工的持股。

許多僱主正試圖通過在員工所有權計劃中使用可轉換股票來最小化風險。可轉換股票通常比普通股票波動性小，並且它們通常有一個價格底線，價格不會低於該底線。摩根士丹利表示，1990年設立的員工持股計劃中有56%使用了可轉換優先股，而1988年這一比例為20%。摩根士丹利員工持股計劃戰略小組負責人保羅·J·馬齊利（Paul J. Mazzilli）表示：“它們的表現更像固定收益工具，因此風險較小。但如果公司破產，你仍然會陷入麻煩。”

員工持股對僱主來説也是雙刃劍。工人可能提供管理層在過去十年中所呼籲的耐心資本來源：工人往往關注工作安全，因此可能比其他股東更願意放棄大幅的季度利潤增長，以便公司能夠進行長期投資。但一個尚未被充分審視的問題是，作為回報，員工是否會要求更多參與管理決策。越來越多的法院表示，在合併投票中，員工持有的股票必須由員工本人投票才能計算。紐約律師事務所Wachtell, Lipton, Rosen & Katz的ESOP專家亞當·D·欽估計，現在大約75%的員工持股可以由持有者投票。

代理權訴求。管理者開始意識到這一點不能被視為理所當然。一個例子是：當大都會公司在1988年底收購百事公司時，百事公司的員工為大都會投票了其養老金計劃中190萬股公司股票的一半。為什麼？百事公司計劃剝離其漢堡王特許經營權激怒了該部門的員工。

沒有法律理由限制員工的意見僅限於收購。在1989年，波拉羅伊德公司設立了一個將19%的公司股份轉移給員工的ESOP後，一名中層管理人員被任命為董事會成員以代表員工。這可能只是個開始。“隨着外部人士越來越意識到員工控制了多少股票，您可能會看到投資者在代理權鬥爭中針對員工，”國家員工持股中心主任科裏·羅森説。“員工可能在公司治理中扮演關鍵角色。”

確實，員工持股沒有減緩的跡象。公司不斷尋找新的方式來使用股票計劃，而現有計劃也在穩步購買更多股份。如果下一個十年帶來的增長像過去十年那樣，員工持股的舊社會主義夢想將成為比任何人想象的更為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