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市場正在崩潰 - 彭博社

我們的服裝總是顯而易見，並且在第一眼就向所有觀察者提供了我們經濟狀況的指示。

--索斯坦·維布倫，《閒暇階級的理論》

維布倫的理論可能需要更新。只需考慮一下西裝的現狀，這曾是一個人地位的可靠指南。哈佛大學法學院畢業生、前新澤西州州長以及羅塞蘭（新澤西州）凱雷拉·拜恩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布倫丹·拜恩回憶起最近一次董事會會議，他與一家大型消費品公司的前董事長討論了服裝。拜恩説，兩人都穿着運動夾克和長褲。“這個傢伙説他把西裝外套上的銅釦子取下來，換上普通釦子，這樣沒人會注意到他沒有穿西裝。”

拜恩確實在跟隨潮流。他現在每兩年買一套西裝，之前是每年兩套。他最喜歡的是1968年的一套。“翻領有點窄，但沒人注意，”他説。

西裝製造商當然注意到了。在1990年，國內外製造商為29億美元的美國零售市場生產了大約1550萬套男士和男孩西裝，低於1989年的1840萬套。根據對35000名消費者的訪談，市場研究公司MRCA信息服務預測，從1991年1月至5月，消費者購買了7.96億美元的男士和男孩西裝——比1990年同期下降了9%。

經濟的衰退顯然造成了傷害。而且，羊毛價格上漲和需求改善使西裝價格在1980年代末期上漲了30%，正好在經濟衰退之前。“所有那些在80年代有很多錢的年輕人看到朋友失業，現在定製服裝是任何人腦海中最後的事情，”西裝製造商Greif Companies的首席執行官諾曼·弗賴曼説，他的客户包括佩裏·埃利斯和拉爾夫·勞倫。

拋開經濟衰退不談，自1979年之前，趨勢大多是向下的，當時美國市場上製作了超過2500萬套西裝。“有一個可以追溯到70年代的負面趨勢，”零售顧問Kurt Salmon Associates的主席Stig A. Kry説。為什麼會有如此漫長的解構？首先，整體的正式程度在下降。Brooks Brothers的首席執行官William V. Roberti説：“我父親有兩三套西裝，他是工廠工人。週日他會打扮得體，看起來像一百萬美元。人們現在不再那樣穿了。”

然後，休閒風格逐漸滲透到辦公室生活中。加州的一些證券公司宣佈星期五為“可選西裝日”。紐約的Orrick Herrington & Sutcliffe律師事務所也是如此。對於越來越多的自僱人士來説，幾乎每天都是可選西裝日。作為Prime Computer Inc.的市場營銷主管，Dave Bryant“每天都必須穿制服——那就是西裝。”現在，作為位於馬薩諸塞州Framingham的四人諮詢公司Carlyle Group的合夥人，他更可能穿Dockers褲子和Polo衫。

對於許多裁縫行業的人來説，這種習慣意味着麻煩。而且幾乎沒有出口業務來彌補這一空缺。正如一位知名製造商直言不諱地説：“男士西裝行業正在走向衰退。”例如，Hartmarx Corp.，Hickey-Freeman和Hart Schaffner & Marx等品牌的製造商和零售商，去年虧損6200萬美元，並宣佈關閉65家商店和7家工廠。

‘受到攻擊。’當地零售商也遭受了損失。Homer Reed Ltd.為丹佛的高管提供服裝已有40年。現在，Homer Reed的總裁Homer Reed説，他在三家商店的西裝銷售量與他曾經在單一市中心門店的銷售量相當。“這讓我心碎，”Reed説。“顧客進來時説：‘Homer，我最後一次從你這裏買的運動外套。如果我穿運動外套去參加聚會，我會覺得穿得太正式了。’”在紐約市地區，折扣零售商NBO Stores Inc.的首席執行官Gene Kosack估計，西裝的銷售額已降至他業務的25%，而1989年時超過30%。“西裝行業正受到攻擊，這不是一年的現象，”他説。即使Kosack也承認：“我只有在必須的時候才穿西裝。”

服裝製造商確實看到了亮點。“1992年春季的訂單增長了4%，這是我們在四個季度中看到的第一個顯著增長，”Hartmarx的總裁Elbert O. Hand説。Hand認為零售商已經用完了庫存，並期待一些反彈。

與此同時，一些零售商和服裝製造商決定為最富有的顧客提供西裝。Norman Hilton，一家位於新澤西州林登的高檔成衣西裝製造商，現在進入了“定製”西裝的業務——起價高達1100美元。時尚女裝零售商Bergdorf Goodman Inc.去年為“去所有最佳酒店、最佳俱樂部的男人”開設了男裝店，Bergdorf的董事長Ira Neimark説。例如，Bergdorf的阿瑪尼西裝通常零售約2000美元——儘管在最近的一個夏日，這些西裝的折扣標籤為1025美元。Neimark預計第一年的銷售額將比他的4000萬美元計劃少300萬美元。其他零售商則寄希望於一劑歐式風格。Barneys New York預計今年將銷售大約25000套西裝——與1990年大致相同，負責男裝的高級副總裁Peter Rizzo説。但他看到具有較少結構化的阿瑪尼風格的西裝和600到800美元的價格標籤有良好的增長。“這些今天是適中的價格點，”他説着笑。Hartmarx也有來自設計師Karl Lagerfeld和Krizia的新歐洲剪裁系列。

混搭。在市場的另一端，男士西裝的折扣店正在激增。還有一種可以稱之為“自制低價西裝”的東西。Sears放棄了自己的自有品牌西裝業務，現在重新進入了這個領域，出售單獨架子上的夾克和配套褲子。這樣，無法穿單一尺碼西裝的顧客可以進行混搭。Sears的“成品西裝分開件”褲子售價45美元，夾克售價100美元。類似的“西裝分開件”在J.C. Penney Co.的銷售增長也達到了兩位數。即使是盈利下降57%至1000萬美元的時尚品牌Brooks Brothers，現在也在銷售這種分開件，通常每套組合售價395美元。Brooks報告稱，這條“衣櫥”系列已經佔其西裝業務的30%。

儘管如此，布魯克斯的羅伯提知道這個行業將會保持艱難：“西裝市場作為一個整體正在縮小。”他説他的生意保持穩定。他希望將一款頂級布魯克斯西裝的價格降低100美元，至795美元，能夠幫助在一個下滑的市場中獲得份額。在西裝行業，這可能是公司保持其財務地位的最聰明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