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夢發生了什麼?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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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當特洛伊·馬歇爾高中畢業時,他覺得沒有必要追隨父親的腳步,他的父親是一名克利夫蘭電力公司的電工。畢竟,這種薪水豐厚的工會工作在過去十年中變得稀缺。馬歇爾曾是一名旅行代理人,後來在22歲時決定,銷售可能是他通往中產階級的途徑。
通過這一舉動,馬歇爾和他這一代人一樣,開始了艱難的攀登,朝着他44歲父親的年收入4萬美元的生活方式邁進。白天,特洛伊向小公司銷售辦公用品。晚上,他照顧3歲的科裏和2歲的卡梅倫,而他的妻子琳達,23歲,在克利夫蘭的塔可鍾接單。夫妻倆一年總收入約為2萬美元——比特洛伊的父親在同齡時的收入調整通貨膨脹後少了44%。老馬歇爾在21歲時就擁有了一套房子,而他的妻子沒有工作。相比之下,年輕的馬歇爾夫婦直到最近還和特洛伊的祖母住在一起,沒有儲蓄,更不用説在克利夫蘭郊區購買一套普通房子的1萬美元首付款了。“我妻子的父母一直告訴我們,他們剛開始時也很艱難,”特洛伊説。“他們告訴我們情況會好轉。我的目標是趕上我父母的富裕水平。但這絕對不會一夜之間實現。”
這可能根本不會發生。自1973年以來,美國繁榮的基本引擎——生產率,或每個工人的產出——增長速度僅為前25年的三分之一。當生產率滯後時,僱主努力控制成本,因此壓低工資。這種情況在過去二十年中創造了大部分新工作的經濟部分——服務行業,尤其明顯。與此同時,在製造業這個傳統的高薪堡壘中,外國競爭在1980年代抹去了數百萬個工作崗位,僱主對保留下來的崗位的工資進行了壓制。由於老年工人的收入在經濟低迷之前就達到了舒適水平,或者足夠高以讓他們奢侈借貸,因此他們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保護。但“嬰兒潮後”一代——大約7500萬年齡在10到30歲之間的人——的收入卻停滯不前。
顯然,這個羣體中的並非每個人都在受苦:醫生、程序員,甚至一些投資銀行家,仍然在超越平均水平。但平均水平看起來確實很糟糕。根據東北大學勞動市場研究中心對人口普查局統計數據的分析,30歲以下家庭的中位收入在經過通貨膨脹調整後,現在比1973年下降了13%。這個羣體中最富裕的部分,即由大學畢業生主導的14%的家庭,如果不是因為有工作的妻子,實際收入將略有下降,而不是16%的增長。從那以後,情況就更加糟糕。由高中畢業生主導的30歲以下家庭的實際收入下降了16%。對於輟學者來説,下降幅度高達驚人的三分之一,對於黑人也是如此,而白人則下降了5%。
失去的機會。“年輕家庭在經歷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最長的經濟繁榮的同時,正處於經濟自由落體狀態,”華盛頓兒童保護基金會家庭支持主任克利福德·M·約翰遜宣稱。事實上,馬里蘭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弗蘭克·萊維表示,嬰兒潮後代可能永遠無法達到他們父母的生活水平。而哈佛大學的經濟歷史學家傑弗裏·G·威廉姆森表示,這將使他們成為美國曆史上第一個未能做到這一點的世代,因為大蕭條並沒有影響到整個世代。
對於這些人來説,未來還有超過30年的收入,因此現在下結論為時尚早。在經濟衰退之後,1980年代的勞動力短缺可能會重新出現,迫使工資上漲。而由大學畢業生主導的年輕家庭的比例將在所有嬰兒潮後代完成學業後增加到22%。儘管如此,即使二十多歲的這一代最終與其父母一樣成功,預計他們也會在更晚的年齡實現這一點,東北大學勞動中心主任安德魯·薩姆預測。這個滯後將體現在失去的機會上:購房等待時間更長,更多的父母必須工作而不是照顧孩子,以及貧富差距的擴大。
後果將不僅僅影響年輕人。專家們早已預測,嬰兒潮的出生人數減少將使他們在進入勞動力市場時比擁擠的嬰兒潮一代擁有更好的機會。如果相反的情況繼續發生,代際衝突可能會出現。“要求年輕人降低他們的期望就像告訴某人改變他們眼睛的顏色,”29歲的道格拉斯·庫普蘭説,他是《X世代》的作者,這是一部記錄他這一代人憤世嫉俗的新小説。兒童的倡導者們已經爭辯説,聯邦支出中分配給年輕人的份額不成比例地少。
事實上,如果嬰兒潮一代必須努力養活他們的家庭,社會項目的增長可能會比這一代人較少的數量所暗示的要快。一些嬰兒潮一代的人可能會像他們的收入一樣感到沮喪,從而導致心理和醫療問題的發生率更高。受到最嚴重影響的可能是兒童,自1973年以來,他們的貧困率上升了三分之一。“如果你在貧困中長大,你更有可能有慢性健康問題,”城市研究所的醫療保健專家瑪麗蓮·穆恩説。“而且年輕父母的孩子往往是最貧窮的,”她補充道。
除此之外,如果嬰兒潮一代投入市場的資金減少,每一代人都會受到傷害。例如,嬰兒潮中最年輕的成員——30至34歲的人羣——在1980年至1990年間,房屋擁有率下降了超過七個百分點,降至54%。如果嬰兒潮一代在30歲和40歲時的實際收入減少,他們的消費也會減少:購買的房屋、汽車和各種奢侈品都會減少。
這將結束對大多數美國人來説已經持續了50年的相對美好時光。二戰後開始工作的那一代被稱為“幸運的一代,”萊維説,因為他們享受到了1950年代和1960年代生產力大幅提升的好處——每年3%的增長。實際工資上漲如此之快,以至於男性養家餬口者能夠購買比十年前多30%的商品。即使是藍領工人也能負擔得起更大的房子、第二輛車和孩子的大學教育。
這一代人的收入增長和淨財富超過了所有前輩的世代——到目前為止,也超過了所有後來的世代。事實上,考慮到嬰兒潮家庭可能只有通過擁有兩個收入者才能超過這一點,這可能代表了美國生活水平的高峯。由於超過75%的新工作在服務行業,而該行業的生產率在過去30年幾乎沒有變化,幾乎沒有經濟學家預計會迅速恢復到50年代和60年代的強勁生產率和實際工資增長。這個時期“是前所未有的,可能永遠無法複製,”新書《美國家庭的經濟未來》的合著者萊維説。
‘麥當勞工作’。嬰兒潮後代困境的最明顯原因是男性工資收入者獲得了更低薪的工作。平均而言,今天的年輕男性在通貨膨脹調整後比1973年少賺17%。在大多數情況下,增加女性進入勞動力市場並沒有抵消這種下降。單身母親佔年輕家庭的24%,拉低了年輕家庭的平均收入。而且,無論如何,女性工作者的收入僅約為男性的65%。華盛頓女性政策研究所的主任海迪·哈特曼説:“年輕家庭為了更少的薪水而更加努力工作。” “而這還不包括第二個工作者的成本,比如通勤費用、工作服和兒童保育。”
製造業的震盪造成了最大的打擊之一。從1973年到1989年,30至62歲男性在勞動力中從事工廠工作的比例從30%降至25%。由於最後被僱傭的通常是第一個被解僱的,30歲以下男性的比例下降得更快,從28%降至19%。而且,少數開放的工廠工作薪資也下降了。工會讓步在十年前開始發揮作用。例如,快速傳播的兩級工資制度,使新員工在同一工作中以較低的工資支付,最傷害年輕工人。除此之外,隨着美國電話電報公司和三大汽車公司裁減數十萬個小時工,剩餘的工作大多轉向薪水更低且為大公司分包的小型非工會商店。總體而言,今天製造業的年輕男性在實際收入上比1973年的同齡人少賺8%。
面對工廠機會減少,國家的特洛伊·馬歇爾們已轉向傳統上僱傭女性的行業:服務和零售銷售。但這些工作的薪水比30歲以下男性在工廠的收入低15%到33%。而且,經過通貨膨脹調整後,它們的薪水甚至比以前更低。
這也反映了分包和兩級工資結構。但另一個因素是零售貿易和服務行業兼職和臨時工作的數量迅速增加。這些工作的時薪平均比全職工作低40%。而且,自1973年以來,這類工作的數量幾乎增加了20%,佔總數的25%(健康或不健康,取決於你的觀點)。此外,直到最近,國會對最低工資者並沒有給予任何幫助,其中80%的人在服務行業工作。儘管最低工資最近提高到每小時4.25美元,但在近10年內一直停留在3.35美元。關於更高的最低工資是否促使僱主消除低工資工作並且適得其反存在爭論。但毫無疑問,按實際情況計算,目前的最低工資比1979年低20%。底線是,服務行業的年輕男性的實際收入比20年前低11%。而零售銷售工作的薪水低23%。
最終進入這些“麥當勞工作”的人,如庫普蘭所稱,也需要更長時間才能找到全職職位。根據人口普查局的數據,1973年,大多數高中輟學生在22歲時找到了穩定的工作。如今,這需要等到大約26歲。在尋找工作的過程中,年輕男性經歷的失業時間比20年前的同齡人更長、更頻繁。在任何一年中,18到29歲的男性中有1/10沒有收入——自1973年以來增加了40%。因此,許多人在家裏待到二十多歲。
零星工作。一個典型的例子是庫爾蒂斯·L·史密斯 Jr.,24歲,來自密歇根州弗林特的11年級輟學生。他從小就計劃成為像他的父親、母親和祖父一樣的工會汽車工人。但隨着行業的萎縮,汽車公司即使在繁榮時期也停止了招聘。因此,史密斯放棄了在流水線工作的希望。相反,他曾擔任快餐廚師、洗碗工和酒店維修工。兩年前,他與一家為非工會汽車零部件製造商提供合同工作的臨時機構簽約。他作為臨時工的最後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小型金屬加工公司衝壓零件,時薪為4.25美元,持續了幾個月。之後,他放棄了臨時工作,成為了一名石棉清除工。因為這項工作有危險,時薪為9.26美元。但工作是零星的:史密斯每週最多工作20小時,有些周幾乎不工作。
在年收入約9000美元的情況下,史密斯無法養活他的女友勞安達·沃克和他們的兩個孩子,拉奎安,4歲,和布蘭迪,2歲。因此,他住在家裏,而沃克和孩子們領取福利,和她的母親住在一英里外。史密斯夢想着擁有自己的地方,但他覺得現在的風險太大。他想知道自己是否會匹配父母的生活方式。“更多的人不會達到那個水平,”他説。“這讓我擔心,因為我自己有兩個孩子。”
事實上,自1973年以來,生活在貧困家庭的兒童比例已經上升了超過五個百分點,接近20%,而全國的整體貧困率為13%。這意味着近1300萬名18歲以下的貧困兒童,他們的數量增長阻礙了兒童健康的改善。一個指標,美國的嬰兒死亡率在1940年代到1970年代的每個十年中都大幅下降。但在1980年代,這一數字幾乎沒有變化。美國在這一指標上現在排名世界第19,落後於新加坡、西班牙和前東德等國家。在1歲兒童中,接種脊髓灰質炎疫苗的比例中,美國排名第17,而在出生體重正常的兒童中排名第28。
雙重打擊。選擇這些問題中的任何一個,30歲以下的少數族裔處境最為艱難。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年輕黑人家庭中由單身母親撫養的比例較高——58%,而白人家庭為16%。在一定程度上,這也是因為黑人和西班牙裔的教育水平低於白人,並且他們仍然面臨不那麼明顯的就業市場歧視。事實上,更多單身母親和男性收入較低的雙重打擊,使年輕黑人家庭受到的影響與1930年代幾乎所有人受到的經濟大蕭條影響一樣嚴重。根據東北大學的數據,自1973年以來,他們的實際中位收入下降了驚人的33%,降至每年12,000美元。年輕西班牙裔家庭的收入下降了13%,他們的單身母親較少。
斯坦利和奧利維亞·格拉斯是比較幸運的年輕黑人夫婦之一。23歲的斯坦利自14歲開始工作以來,經歷了許多普通的工作:餐廳服務員、清潔工、送貨司機和廚師——他目前在亞特蘭大公立學校的年薪為9,500美元。他正在社區大學上夜校,希望提高自己的收入能力。而22歲的奧利維亞作為護理助手,每年賺取13,000美元。
但即使年收入近23,000美元,這個家庭也感到拮据。養活兩個孩子,克里斯塔爾2歲,剛出生的斯坦利小王子,格拉斯一家很少外出就餐,也不度假。相反,他們專注於每月的賬單:375美元租兩居室公寓,193美元車貸,182美元健康保險共付,232美元兒童保育費。擁有自己的房子是一個遙遠的夢想,奧利維亞的父親曾開城市公交車,她懷念與父母的生活,父母擁有一棟牧場風格的房子,常常外出就餐,每年度假。“我們並不富裕,但也不算貧窮,”她説。“我們過得很舒適。”相比之下,斯坦利説,“對我的家庭來説,生活非常艱難。”隨着各族裔的嬰兒潮一代逐漸落後,兩個中產階級生活的支柱——房屋擁有權和退休保障——變得越來越難以實現。在1980年代,價格上漲和高實際利率使幾乎所有沒有房產的人都感到壓力。但由於嬰兒潮一代進入市場較晚且收入較低,更多的人被排除在市場之外。最近的價格下跌可能會有所幫助,但根據哈佛大學住房研究聯合中心的一項最新研究,25歲以下家庭的房屋擁有率從1973年的23%下降到去年的18%以下。在25至29歲的人羣中,房屋擁有率從44%下降到35%。租房並不是解決方案。根據哈佛的研究,隨着收入下降和租金上漲,年輕美國人中租金佔中位收入的比例自1970年代初以來上漲了50%。如今,25歲以下的家庭將36%的總收入用於租金。
減少痛苦。當年輕人開始思考老年時,他們擔心“最糟糕的還在後頭,”華盛頓的國會助理凱瑟琳·A·洛威爾(Kathryn A. Lowell)説,26歲。服務行業和非工會公司通常提供的養老金計劃比工業美國的老牌公司少。根據社會保障局的數據,隨着最佳工廠工作的消失,35歲以下男性參加公司資助養老金計劃的比例從1979年的46%下降到1988年的37%。洛威爾補充道:“當我們變老時,而嬰兒潮一代已經摧毀了社會保障基金,那時我們將真正感受到這些趨勢的影響。”
最好的保護可能是大學學位,儘管令人驚訝的是,受過大學教育的年輕男性的實際收入比1973年少了2%。工作妻子抵消了這一下降,導致這類夫婦的收入在調整通貨膨脹後增長了16%。
亨特一家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28歲的萊蒂亞(Letia)是貝爾和霍威爾公司的銷售人員。她的丈夫克雷格(Craig)剛滿30歲,在加利福尼亞州聖荷西的高科技市場研究公司Dataquest Inc.擔任會計。這個夫婦都擁有加州州立大學斯坦尼斯勞斯分校的學士學位,預計在1991年收入約為67,000美元。結婚僅一年,亨特一家計劃在兩到三年內要孩子。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能夠承擔去年12月在聖荷西市中心附近購買的23.5萬美元的三卧室平房。
儘管如此,亨特一家在相對意義上仍然落後。“我的父母是一個單收入家庭,擁有新家、儲蓄和假期,”克雷格説。他和萊蒂亞為了償還抵押貸款而放棄了儲蓄和假期。“我們有兩份收入和一棟40年的房子,我們在勉強維持生計。但沒有我父母靠一份收入時過得那麼好,”克雷格補充道。
經濟衰退使所有教育水平的求職者的處境更加糟糕。根據東北大學的安德魯·薩姆的數據,在截至3月的12個月中,經濟損失了145萬個工作崗位,而16至24歲的人羣幾乎佔下降的65%。由於這一羣體僅佔所有工人的17%,因此他們所遭受的痛苦大約是其他年齡組的四倍。
像往常一樣,黑人和輟學生受到的打擊最為嚴重。薩姆表示,16至24歲輟學生的就業人口比率在過去一年中下降了2.7個百分點,而25歲及以上人羣的下降為1個百分點。年輕黑人羣體的比率下降了五個百分點。“年輕黑人和輟學生在1980年代後半期取得了重要進展,主要是由於勞動力短缺,”薩姆説。“現在,他們因經濟衰退失去了一切。”
年輕美國人的長期前景可能並非完全黯淡。一個潛在的亮點是住房。一些專家表示,房價的大幅上漲已經結束,這最終應該讓更多的求職者能夠購買住房。此外,目前大學學位的薪資溢價與1960年代形成鮮明對比,當時受過教育的員工過剩導致薪資下降。一些勞動經濟學家認為這一趨勢可能會再次反轉。薩姆指出,在經濟衰退到來之前,黑人男性和輟學生的實際收入上升,儘管他們的時薪落後於通貨膨脹,因為可用的工作時間更多。
一些分析師預計,經濟衰退後勞動力短缺將會恢復,並持續到199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如果發生這種情況,所有求職者的薪資前景可能會再次改善,尤其是對於60%沒有至少開始上大學的年輕工人。而且,看到學位所帶來的溢價,求職者可能會在學校待得更久,進一步加劇低技能工人的短缺。“目前,擁有大學學位的工人與沒有學位的工人之間的教育差距異常巨大,”美國企業研究所的經濟學家馬文·H·科斯特斯説。“問題在於反趨勢將對縮小這一差距產生多大影響。”
儘管如此,許多經濟學家認為,生產力是未來收入的關鍵。而在這裏,前景可能並不好。在他的書中,萊維預測了1986年30歲的男性與他父親的收入對比,他假設那年父親55歲。萊維選擇了兩種情景,均假設到1992年失業率為5%,且沒有貿易赤字。
在樂觀的情況下,美國的生產力以每年1.9%的歷史標準增長。到2006年,一名高中畢業生的年收入約為1987年美元的30,000美元——大約是他同樣受教育的父親在1986年的收入。但如果生產力以每年1.25%的速度增長,就像1980年代那樣,兒子的收入將在他收入最高的幾年中比父親低20%。由於勞動力短缺,“嬰兒潮後代在接下來的5到10年中可能會表現得比其他羣體更好,”萊維説。“但如果生產力增長緩慢,這將被更多的抵消。”
不幸的是,即使是快速的生產力增長也不再保證工資上漲。1980年代,工廠效率提高了40%。但部分增長來自於那些傷害年輕工人的趨勢,例如兼職和外包工作。這些情況可能不會減少。最近的一份美國政府問責辦公室報告得出結論,稱這種“非傳統就業在1990年代應該維持或擴大其在勞動力中的份額。”
如果男性的收入沒有增加,年輕家庭只有一種方式能過得更好:妻子必須工作更多。這可能會發生。但這也是有上限的。根據薩姆的數據,30歲以下的夫婦平均有1.79個收入者,高於1973年的1.67。年輕家庭每年工作3,340小時。由於全職工作通常涉及約2,000小時的年工作時間,這些家庭理論上可以多工作20%。然而,如果男性的工資進一步下滑,女性仍然可能無法賺到足夠的收入來彌補實際收入的下降。“隨着妻子年齡的增長,她們應該賺得更多,”薩姆説。“問題是這是否足以彌補年輕家庭收入下降的13%。”毫無疑問,譴責嬰兒潮後代永久性地降低生活水平為時尚早。但似乎越來越可能的是,美國的年輕人將在一個不那麼富裕的世界中成長。這對所有美國人,無論年輕還是年長,都意味着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