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銀行的大爆炸 - 彭博社

宏偉的抱負自從A.P. Giannini將這個大膽的名字附加到他在1904年創立的小型舊金山銀行以來，一直定義着美國銀行的文化。但Giannini的夢想屢屢受到挫折，首先是大蕭條期間限制性的州和聯邦立法，其次是大量不良貸款的衝擊，迫使美國銀行進行戲劇性的撤退。然而，儘管經歷了這一切，夢想從未消亡。

現在，這一夢想接近現實。8月12日，美國銀行公司（BankAmerica Corp.）在恢復健康、受到美國銀行業合併浪潮的激勵下，以超過40億美元的股票交換吞併了位於洛杉磯的安全太平洋公司（Security Pacific Corp.）。美國銀行與其最大的地方競爭對手的結合將創造一個跨越10個州的超級銀行，其1900億美元的資產在美國僅次於花旗集團（Citicorp）（表）。美國銀行董事長理查德·M·羅森伯格（Richard M. Rosenberg）表示：“這是成為美國銀行業領導者的歷史性機會。”

一個模型可能更貼切。羅森伯格的巨型交易緊隨另外兩筆創紀錄的銀行合併之後——化學銀行（Chemical Banking）與製造商漢諾威（Manufacturers Hanover）之間的1350億美元的結合，以及NCNB與C&S/Sovran合併成68億美元的國家銀行（NationsBank）。舊金山的富國銀行（Wells Fargo & Co.）和洛杉磯的第一州際銀行（First Interstate Bancorp）現在可能被迫跟隨美國銀行-安全太平洋的例子，要麼自己合併，要麼尋找外州合作伙伴。但似乎兩者都沒有美國銀行的全國抱負。隨着聯邦和州對州際銀行業務的限制迅速崩潰（框），貨幣監理署的首席國家銀行檢查員唐納德·G·庫利（Donald G. Coonley）預測，到1990年代中期，“兩到三家非常大的機構”將高於一羣地區和地方銀行。隨着銀行的整合，他補充道，“他們將關注整個國家。”顯然，61歲的羅森伯格心中有此打算。

毫無疑問，他在擁有大計劃的其他銀行中具有明顯的優勢（表格）。新的美國銀行擁有120億美元的資本，在快速增長的西部擁有堅實的基礎，並且有2400個零售分支機構——已經是全國最大的此類網絡。羅森伯格可能擁有向東發展的關鍵規模，這一雄心並不是什麼秘密。今年早些時候，他競標了失敗的新英格蘭銀行公司。

“在獵捕中。”監管機構將新英格蘭銀行出售給了Fleet/Norstar金融集團，這促使許多分析師認為政府希望更多的區域和地方整合——至少在國會批准之前，或許在秋季早些時候，全面的州際分行銀行業務。儘管如此，美國銀行的高管表示，他們計劃最終擴展到全國銀行市場的四分之三。“他們將成為在獵捕中的獵人，”曾為羅森伯格和總部位於紐約的管理顧問Cresap的SecPac主席羅伯特·H·史密斯提供建議的唐納德·E·麥克尼斯説。

這並不是美國銀行第一次試圖施展其影響力。在1970年代，它曾是美國最大的銀行，顯然目標是成為地球銀行。與跨國競爭對手花旗銀行一樣，美國銀行向外國公司和不穩定的第三世界政府注入了數十億美元。但隨着1970年代石油美元繁榮的消退，美國銀行開始崩潰。到1986年，這個受傷嚴重的巨頭甚至不得不抵禦第一州際銀行的收購嘗試。

這種下滑促使了一次痛苦的重組。為了幫助實現這一目標，美國銀行的董事會轉向了當時該行Seafirst公司子公司的主席羅森伯格。儘管花旗銀行主席約翰·S·裏德仍在努力追求全球業務，但羅森伯格已將銀行的重心重新聚焦於消費者存款和零售貸款，以實現驚人的復甦。這使得美國銀行再次能夠進行大規模思考。雖然羅森伯格希望回到他出生的新英格蘭的計劃沒有成功，但他從解決信託公司手中收購了十多處資產，主要是失敗的儲蓄機構。今年早些時候，在SecPac與富國銀行的合併談判失敗後，羅森伯格迅速介入。一位與這位主席相識多年的銀行家説：“羅森伯格正在感受他的力量。”

在與SecPac合併時，羅森伯格計劃通過一項每年10億美元的成本削減活動來提升合併銀行的底線，這一活動與美國銀行之前的縮減措施相呼應。預計將關閉數百個分行，行業專家預計在三年內將有14,000個或更多的職位被裁減，這幾乎佔加利福尼亞州所有金融服務職位的2%。成本削減可能幫助美國銀行的收益在1993年達到每股6.25美元，1994年達到7.35美元，而去年的收益為4.95美元，分析師桑德拉·弗蘭尼根（Sandra Flannigan）在亞歷克斯·布朗公司（Alex. Brown & Sons Inc.）的估計中如此表示。

SecPac的史密斯將作為羅森伯格的新任二把手，幫助他實施成本削減。但羅森伯格是否打算將史密斯培養成他的繼承人仍然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史密斯表示，他會“很高興在時機來臨時被選中。”但美國銀行的領導者已經對自己的副董事長，首席財務官弗蘭克·N·紐曼（Frank N. Newman）和負責銀行國際業務的路易斯·W·科爾曼（Lewis W. Coleman）非常看重——許多人認為羅森伯格希望擴展這一業務。一位銀行專家認為，SecPac的貸款組合中任何意外的壞賬都可能影響史密斯的機會。

降温了。羅森伯格拒絕接受採訪。但一些分析師認為，SecPac帶給美國銀行的價值可能低於羅森伯格的預期。加利福尼亞州爾灣的MCS Associates顧問諾曼·卡茨（Norman Katz）認為，羅森伯格在三年內實現每年10億美元的節省目標將面臨很大壓力。

卡茨表示，為此，他必須將運營支出削減至銀行資產的3.4%。這遠低於美國銀行目前的3.86%和SecPac的3.93%。在3.7%的水平上，富國銀行被認為是最精簡、最有效率的大型銀行。

即使羅森伯格達到了他的削減成本目標，他仍然必須應對SecPac的貸款。不久前，它被認為是全國最熱門的銀行之一，但隨着經濟衰退襲擊西部，SecPac的熱度降温。隨着不良貸款和止贖迅速上升，羅森伯格和史密斯將額外撥出10億美元來覆蓋壞賬。但儘管自合併宣佈以來，交易員們已將美國銀行的股票推高了16%，華爾街並非所有人都對此感到完全興奮。信用評級機構達夫與菲爾普斯公司就擔心SecPac的不良貸款可能會“給合併實體帶來負擔”。

不要試圖告訴羅森伯格這一點。像創始人賈納尼一樣，他希望在他去的每個地方都能看到美國銀行的紅藍標誌。很可能他的願望會實現，也許比他想象的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