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一次復甦，那確實感覺不像是復甦 - 彭博社

James Cooper

1991-08-26

大多數經濟學家認為衰退在三到四個月前結束。但在七月底進行的一項針對1200名美國人的ABC新聞民調顯示，85%的人認為經濟仍在下滑。會議委員會表示，自戰爭結束以來，消費者信心沒有任何變化。而美國商會報告稱，商業信心也處於低迷狀態。對公眾來説，這種感覺並不像是復甦。

在這些消極態度背後，是一份令人沮喪的擔憂清單：鉅額債務、被高估的房地產、聯邦和州的財政困境、緩慢的貨幣增長以及信貸緊縮。這些因素在企業試圖在低通脹經濟中盈利時抑制了需求，而在這種經濟中，定價能力與過去相比相去甚遠（第20頁24頁）。

所有這些影響尤其嚴重的行業是服務業。隨着疲軟的需求和價格衝擊許多勞動密集型服務行業，削減成本正成為首要任務。商品生產商在1980年代忍受了痛苦，因為競爭迫使他們裁員和提高生產力，以增強盈利能力。現在，服務業正在進行重大重組。

這就是為什麼復甦感覺不太好的一個重要原因。服務行業僱傭了四分之三的所有工人，這意味着許多消費者對他們的工作感到非常擔憂——這也是有道理的。

在衰退期間——從1990年第三季度到1991年第二季度——私人服務工作以年率0.6%的速度下降，這是戰後時期最嚴重的收縮之一（圖表）。然而，服務產出在經濟下滑期間並沒有減緩。私人服務的實際國民生產總值以3%的年率增長，與衰退前一年的增速相同。在過去，服務產出的急劇放緩才會導致就業的如此大幅下滑。

這次如此大的差距顯然反映了削減成本、提高生產力和鞏固利潤率的努力。這表明當前的成本削減輪次更具結構性而非週期性。

一個原因是服務行業的利潤率壓力沒有減輕。服務行業的收益在第一季度佔服務國民生產總值的7.1%。這個利潤率與1990年相比幾乎沒有變化，自1986年達到9.6%以來一直在縮小。關於第二季度利潤的初步報告顯示沒有改善。

由於緩慢的通貨膨脹限制了定價能力，利潤率在服務生產力足夠提高以抵消勞動成本之前不會有實質性改善。這將使單位勞動成本相對於價格的增速放緩，從而為收益創造更多空間。已經開始的服務工資放緩，加上低就業增長，意味着服務公司的前景在長期內將改善。

生產力在復甦時總是會提高，因為產出超過就業。但現在正在發展的服務效率提升似乎不僅僅是週期性的。服務就業在兩年前開始放緩，遠在經濟衰退開始之前，並且沒有證據表明招聘會在短期內有所回升。

事實上，會議委員會的招聘廣告指數在6月份略有上升，但自2月份以來幾乎保持平穩。美國管理協會對截至6月的年度企業裁員調查顯示，自1987年調查開始以來，裁員最為普遍。全國獨立商業聯合會表示，小企業的招聘計劃在上個季度下降。

這一切的好處是對通貨膨脹的前景更加樂觀，因為服務價格一直是價格強度的最後堡壘。壞處是，未來幾個月就業增長不太可能快於勞動力的增長。這意味着失業率可能會在1992年很長一段時間內保持在約7%。對於必須引領復甦的消費者來説，這並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然而，通貨膨脹的前景更加令人安心。消費者價格指數在7月份温和上漲了0.2%，與前面三個月的漲幅一致。去年消費者通貨膨脹率在10月份達到6.4%的高峯後，上個月降至4.4%。服務價格的增長放緩推動了這一改善（圖表）。

部分下降反映了海灣戰爭對能源價格的影響。但即使排除食品和能源，核心通貨膨脹率也在下降。核心消費者價格指數在7月份上漲了更快的0.4%，但年度核心通貨膨脹率降至4.8%，在2月份達到5.7%。再次是服務業引領了這一趨勢。非能源服務的通貨膨脹在7月份降至5.1%，而2月份為6.5%。

有些令人驚訝的是，商品價格的核心通貨膨脹更為頑固。排除食品和能源，7月份商品的消費者價格指數比去年上漲了4.2%，快於前一年的3.5%的增速。考慮到商品價格疲軟、成品的生產者價格温和以及製造業的過剩產能，這有點奇怪。

一個解釋是對汽油和煙草等商品徵收更高的税，以及許多州的銷售税上漲。但這些影響將是暫時的。商品的通貨膨脹基本面比以往復蘇初期記錄的情況要好得多。在調整通貨膨脹後，實際銷量仍比一年前低2%（圖表）。

儘管銷售情況仍然不佳，零售商們一直在銷售他們的庫存，而不是下新訂單。6月份零售庫存下降了0.2%，在過去八個月中有七個月出現了下降。

其他行業也繼續削減庫存水平。製造商、批發商和零售商持有的庫存在6月份下降了0.3%，而5月份的下降修正為0.6%，而不是0.5%。由於上個季度的庫存清理比商務部的初步讀數更為嚴重，因此第二季度國民生產總值的微薄增長0.4%可能會被下調。

汽車購買的回升使汽車庫存保持在低位。上個月汽車銷售強勁增長了1.1%，這是連續第三個月的增長。但在8月初，國產汽車表現不佳，年銷售率為620萬輛，低於7月份的680萬輛。

不包括汽車，7月份零售銷售 modest 增長了0.3%，傢俱和百貨商店的銷售表現良好。然而，建築材料的購買連續第三個月下降。

實際零售購買在本季度開始時略高於第二季度的平均水平，但保持這一領先地位將是困難的。由於服務業招聘疲軟和普遍的工資增長較小，家庭財務狀況目前看起來不穩定。

此外，根據國家立法會議的數據顯示，消費者正在承受今年180億美元的州税增加，這是20年來最大的增加。這將進一步侵蝕購買力。

經濟學家們可能會宣揚復甦，但面對疲軟的需求、利潤下滑、更多裁員和更高的税收，消費者和企業意見不合也就不足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