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哈佛為喬·希爾辯護 - 彭博社

你站在哪一邊？

作者：托馬斯·喬治根

法拉爾、斯特勞斯與吉羅克 -- 287頁 -- $19.95

組織工會在如今是一個明顯不時尚的話題。因此，大多數讀者可能沒有太大興趣去閲讀一本沉思美國工會現狀的書。但托馬斯·喬治根的《你站在哪一邊？》寫得如此巧妙，如此機智——而且如此尖鋭——似乎註定會吸引那些覺得工人運動無聊的人。

作為一名與工會合作了二十年的律師，喬治根寫了一本高度個人化的書，部分是回憶錄，部分是歷史，部分是對為什麼這個常春藤聯盟的特權產品要與如此低端、不受歡迎的人羣共度一生的困惑靈魂探索。

他並不假裝客觀。但他引人入勝的反思刺痛了眼前的每一個人。他抨擊里根經濟學和企業高管，指責他們在1980年代進行的大規模裁員和讓步削弱了工會主義。與此同時，作為“美國勞動的地下室”中代表普通工人異議人士的無數小時，他譴責那些仍然像封地一樣管理許多工會的專制工會老闆。

喬治根（發音為GAY-gan）甚至將他的諷刺幽默帶到自己身上。這位42歲的哈佛法學院畢業生並沒有真正選擇成為一名勞動活動家。一天，他在大學宿舍裏情緒低落，因為女友拋棄了他，這時一位朋友找到了他，朋友認識一位正在與聯合礦工工會（UMW）中的異議人士合作的人，當時該工會正處於總統約瑟夫·A·“喬克”·雅布朗斯基被謀殺後的政府監督選舉之中。異議人士需要志願者前往賓夕法尼亞州觀察投票。喬治根勉強同意了。

他知道的下一件事是，他站在賓夕法尼亞煤礦區的一個工會大廳外，面對着要求知道他為什麼在那裏的工會打手。“我能説什麼呢？”Geoghegan寫道。“我幾乎不能説我是在這裏為一個在拉德克利夫的學生哀悼。”

基層團體獲勝了，Geoghegan受到啓發，成為了一名UMW的工作人員律師。很快，他對工會叛亂者產生了同情。幾年後，在UMW的老一輩重新掌權後，Geoghegan離開，加入了另一位煽動者Ed Sadlowski，他正在競選美國鋼鐵工人的總統。Sadlowski輸了，但Geoghegan懷念他的風格：“他能用五十五種不同的輕蔑語氣説出‘老闆’這個詞。”

Geoghegan還代表了民主工會團隊，這是一個基層改革團體，已經花了15年時間與受黑手黨影響的團隊領導作鬥爭。在里根時代，他勇敢地投入了七年的時間，最終成功地幫助了2500名在國際收割機公司出售一家鋼鐵廠給一家迅速破產的小公司後失去養老金的工人。“這筆交易是如此卑鄙，如此惡劣，”Geoghegan斷言，“以至於連投資銀行家都感到噁心。”

他對美國企業幾乎沒有好話。但他並不僅僅是憤怒。相反，他深刻地詢問為什麼高管們讓里根經濟學摧毀了整個行業。畢竟，現在看來，早在1980年代初期，那些將美國競爭力缺乏歸咎於資本和勞動力高成本的管理者是錯誤的。這些因素源於高美元，而當它在1986年下跌時，貨幣和勞動力的相對價格也隨之下降。美國製造商隨後面臨着在與外國競爭對手的失利鬥爭中真正的罪魁禍首：生產率增長滯後和質量差。但到那時，鋼鐵和汽車等行業已經失去了市場份額和數十萬個工作崗位。“這真是令人發狂，因為每個人都知道美元會回落……，”Geoghegan寫道。“對我來説，根本沒有發生騷亂簡直是個奇蹟。”

Geoghegan最原始的見解之一是他分析了勞動衰退的舞台早在里根總統使反工會主義流行之前就已設定。是的，里根在1981年通過打擊空中交通管制員鼓勵公司破壞工會。但是，Geoghegan堅持認為，當國會在1947年通過塔夫特-哈特利法案，禁止大規模罷工和二次罷工時，勞動已經被剝奪了反擊的能力。這削弱了1935年的瓦格納法案，該法案合法化了組織工會並確立了罷工的權利。Geoghegan説，這並不重要，直到1960年代，管理者開始攻擊工會。“僱主們花了二十年才最終意識到，他們可以走多遠，”他寫道。

Geoghegan不喜歡許多頂級工會領導人：他認為大多數人急於壓制對他們權力或特權的任何挑戰。然而，他似乎異端地認為這個國家需要更多像約翰·L·劉易斯這樣的領導人，劉易斯領導礦工工會長達40年——欺壓從工會成員到美國總統的每一個人。Geoghegan説，劉易斯還幫助創造了“一個工資不斷上漲的經濟”。當人們談論當前的“資本主義勝利”時，他認為，他們所指的並不是經典定義的資本主義，而是“我們至少可以説在某種程度上歸功於……約翰·L·劉易斯的混合經濟，包括養老金、健康保險、生活成本津貼。”

儘管Geoghegan常常陷入陰鬱的諷刺中，但他對所代表的人民的關心依然閃耀着光芒。當他深刻地描述他的客户如何因不道德的公司失去養老金或在不安全的工廠失去肢體時，你會感受到對普通工人的同情，而這種同情在這些美國已經很久以來都顯得過於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