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權運動是否“嚴重錯誤”? - 彭博社
Paula Dwyer
在這個夏天早些時候的一個星期六下午,南卡羅來納州新艾倫頓的幼童偵查隊409到達了附近艾肯縣的理查森湖,準備進行一天的游泳和野餐。但這次出遊很快被迫中止。湖的管理者拒絕接納兩名黑人童子軍,因此該小組選擇返回,而不是讓兩名成員留在門口。
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NAACP)介入了此事。在得知事件的幾個小時內,南卡羅來納州分會的主任納爾遜·B·裏弗斯三世成功促使湖的管理者辭職,並讓物業所有者採納了非歧視政策。第二天,裏弗斯帶着家人在理查森湖游泳。
NAACP以贏得這樣的鬥爭而聲名顯赫。但如今,隨着民權運動在經濟、社會和法律政策上與國家向右傾斜的鬥爭中,想要在華盛頓贏得勝利比在艾肯這樣的地方要困難得多。民權領袖們不得不證明他們的相關性——以及他們曾經毫無疑問代表3000萬黑人美國人的權利。“事情出了嚴重的問題,”霍華德大學政治學家羅納德·W·沃爾特斯説。“許多黑人對民權運動感到失望。”
民權組織在經濟衰退中遭受了嚴重的財務打擊。此外,曾經強大的民權聯盟——包括黑人、工會、西班牙裔、教會和女性團體——也顯示出緊張的跡象。它未能説服白宮繼續對南非實施制裁,或阻止共和黨稱權利活動家為“配額尋求者”。
爆炸性。這個不安的時刻來得再糟糕不過了。當國會在9月10日重新召開時,這個運動將同時進行兩場戰鬥:一是反對美國上訴法院法官克拉倫斯·托馬斯的最高法院提名,二是爭取通過一項使贏得就業歧視訴訟更容易的措施。如果國會通過任何民權立法,它將遠不如去年布什總統否決的那項措施強大。而且,除非在確認過程中出現失誤,托馬斯預計將在下個月加入最高法院。托馬斯的提名尤其在民權領域引發了轟動。它激化了民權領袖與越來越多認為自助努力比政府項目更有效的黑人之間長期以來積累的緊張關係。幾乎所有民權組織——除了保持中立的全國城市聯盟——都反對托馬斯。但他擁有相當的基層支持。南卡羅來納州哥倫比亞的律師、NAACP成員拉金·坎貝爾支持托馬斯,他表示該組織的領導者“並不一定代表他們自己成員的意見”。
NAACP主席威廉·F·吉布森承認他的組織幾年前與年輕黑人失去了聯繫,但堅稱事情已經回到正軌。“我們脱離主流的想法是錯誤的,”他説。確實,一項新的《商業週刊》/路易斯·哈里斯與合夥人民調顯示,88%的黑人認為NAACP是一個有效的代表。但在接受調查的受訪者中,儘管民權組織反對,仍有56%的人支持托馬斯的確認(第33頁至39頁)。
民權領袖將這樣的民調視為無知者的觀點。民權律師威廉·L·泰勒説:“民調者與那些只知道托馬斯是黑人和美國成功故事的人交談。”但正是托馬斯從貧困中崛起的背景使他對許多黑人具有吸引力。加利福尼亞州康普頓的NAACP分會主席羅伊斯·W·埃斯特斯支持托馬斯,因為他體現了自助哲學。“我們需要擺脱‘美國欠我什麼,否則我就會偷’的信念,”埃斯特斯説。該分會投票支持托馬斯,但在母組織的壓力下,成員們同意作為個人表達支持。
在某種程度上,民權運動是其自身成功的受害者。1960年代的立法勝利,禁止了教育、投票和就業中的歧視,幫助成千上萬的黑人家庭進入中產階級。這個羣體遠非單一,常常挑戰民權正統觀念。“黑人將不再被歸類,”來自華盛頓的30歲黑人企業家W. Allan Bean説,他支持托馬斯。
分歧。民權法案將是運動的另一個重大考驗。隨着參議院在這個秋季審議該法案,民權領導會議的凝聚力將受到挑戰。女性團體希望獲得無限賠償和陪審團審判的權利,以應對就業歧視。已經擁有這些權利的黑人希望法案能集中於更容易證明歧視的條款。這些分歧,加上白宮的干預,上個春天使法案的妥協破裂。
185個成員的聯盟主任拉爾夫·G·尼亞斯承認存在一些緊張關係,但否認民權團體處於困境。“當經濟下滑,兩個政府部門公開敵視民權時,我認為聯盟表現良好,”他説。尼亞斯提到了一些勝利,如《殘疾人法案》,最低工資的提高,以及兒童保育法案的通過。
但民權領導會議對這些“勝利”的主張值得懷疑。布什支持殘疾人法案。最低工資法案被削弱以滿足白宮的要求。由於該法案向宗教組織提供聯邦資金,運動本身在兒童保育法案上也出現了分歧。
運動政治力量的任何損失都可能對工業有利。現在,企業可能更容易阻撓民權法案以及提高企業税的努力。不過,這可能也有負面影響。如果托馬斯在民權問題上形成保守派多數,法院可能會削弱平權行動,並使僱主的招聘實踐陷入混亂。
這就是為什麼圍繞托馬斯的鬥爭不僅僅是爭奪最高法院的一個空缺席位。這是一場為民權運動靈魂而戰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