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來了 - 彭博社

精打細算的消費者傷害零售商？如果班德一家有話要説的話，那就不是這樣。

在勞動節前的那個星期天，藥劑師邁克爾·班德帶着妻子瑪爾西亞和兒子馬修去了位於芝加哥北部的新開張的200萬平方英尺的奧特萊斯購物中心Gurnee Mills。14歲的馬修已經為上學買了價值500美元的新衣服。儘管如此，他的母親還是想“買一些零碎的東西”。於是她為他買了一件時尚的棉質襯衫，花了20美元。經濟衰退是否影響了返校購物？“在這裏你看不出來，”邁克爾·班德説，他環顧着估計有10萬名顧客擠滿了購物中心。

在很多地方你也看不出來。雖然並不繁榮，但返校銷售有所上升。在去年銷售了7.9億美元服裝的折扣連鎖店Burlington Coat Factory，董事長門羅·G·米爾斯坦表示：“到目前為止，我們的銷售增長在高個位數。”在休閒服裝供應商Benetton，發言人彼得·弗雷索拉指出：“在過去的兩週內，生意真的好轉了。我們的一些商店報告了兩位數的增長。”

即使在位於紐約布魯克林的破產公司Federated Department Stores Inc.的Abraham & Straus，資深副總裁弗朗西斯科·坎塔雷拉也表示：“返校銷售要好得多。”他補充道：“我們沒有看到任何東西讓人們想，‘那是什麼時候才能賣出去。’消費者中，許多人幾年前只是為了消遣而購物，現在已經開始利用他們所擁有的東西——或者在必須花錢的時候，他們選擇購買更便宜的商品。加利福尼亞州伯靈遊戲的幼兒園老師兼六年級學生的母親凱·卡德納斯最近拒絕為她女兒渴望的Guess?牛仔裙花50美元。“裏面只有半碼的牛仔布，”她説。“我向她解釋這不是一個值得的價值。”

這種節儉可能讓一些家庭感到光榮。但綜合來看，所有這些緊握的拳頭幫助去年將經濟——其中三分之二依賴於消費者支出——推入了衰退。今年迄今零售銷售普遍下降約3.5%，任何超過1990年零星記錄的增長都將受到歡迎（圖表）。而且，改善的時機也再好不過了：返校季和聖誕季是購物者花費比全年其他時間加起來還要多的關鍵時期。這就是為什麼經濟學家們最近對R. H. Macy & Co.表示預計未來六個月銷售將躍升約8%感到如此振奮的原因。

並不是每個零售商都在享受這一激增。J. C. Penney Co.的一位發言人表示，返校季的銷售“令人失望”。在Dayton Hudson Corp.，總裁Stephen E. Watson報告稱，最近的銷售略有上升，但低於預期。他認為一些孩子——包括他自己的女兒——在返校之前會等着再進行購買。還有一個警告信號：在消費者收入再次增長之前，零售業的任何反彈必然會受到抑制。“你只能依靠儲蓄增長來推動消費增長這麼久，”零售顧問Management Horizons的首席經濟學家Carl Steidtmann指出。“這是一根有限的弦。”

儘管如此，Steidtmann仍然預計消費者會開始打開他們的錢包。“外面有很多被壓抑的需求，”他指出。“人們已經有12到18個月沒有購物了，最終東西會磨損。”此外，一系列事件的結合——更容易的信貸、穩定的房價、較低的能源賬單和上漲的股票——似乎正在促進樂觀情緒。“在商店層面，有一種能量，一種心理因素，這種情況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Benetton的Fressola觀察到。

一些商店顯然比其他商店做得更好。哪些商店呢？“那些提供物有所值商品且價格非常適中的商店將最終獲得大部分業務，”紐約的零售顧問庫爾特·巴納德説。“其他商店則會坐在那裏，舌頭伸出來。”

DOTS FINE。這對所謂的折扣零售商來説是個好消息，他們會處理名牌剩餘商品並進行折扣。例如，在波士頓的T.J. Maxx，颶風鮑勃曾短暫影響東海岸的銷售，但高管們依然樂觀。“折扣零售商的業績非常好，”一位發言人説。“我們在經濟中處於良好位置。”

而那些沒有良好定位的商店正試圖迅速改善。位於舊金山地區的兒童服裝連鎖店Yountville Clothes for Children的合夥人波·陳最近購買的100美元的歐洲嬰兒派對裙子減少了。相反，她正在大量採購標價在50到60美元的國產裙子。

大型百貨商店和連鎖店正試圖用便宜但時尚的商品吸引消費者。“目前表現良好的時尚是看起來不那麼嚴肅的風格，”諾德斯特龍公司的企業時尚總監莎拉·戴維斯説。“任何過於嚴肅、過於基礎或過於經典的東西，大家都不再關注，因為他們的衣櫥裏已經有了。”在亞伯拉罕和斯特勞斯，購物者們正在搶購任何帶有點點圖案的服裝，坎塔雷拉説：“大點、小點，今年對點點圖案的熱情很高。”鮮豔的顏色也依然受歡迎：在Gurnee Mills，一個名為Originals的攤位正在銷售大量14.95美元的T恤。它們看起來像60年代的扎染衫，但當温暖的東西——手或熱氣息——接觸到它們時，顏色會發生變化。

在K mart，“skeggings”——帶有打底褲的裙子——正在迅速銷售。K mart的熱門商品還有：針對小女孩的非常女性化的Lisa Frank系列文具，以及Elmer’s Glucolors——熒光粉、綠、黃、橙和藍色的膠水。沃爾瑪的顧客正在搶購色彩鮮豔的小冰箱、揹包和午餐盒。在大學附近，沃爾瑪憑藉“牀上用品一包”——一套被子和牀單——贏得了市場。

雖然消費者對那些100美元的嬰兒裙子有所保留，但許多人仍然熱衷於尋找便宜貨。“我的消費增加了20%，但我買東西是因為我必須這樣做，”舊金山醫生艾倫·豪斯説。她最近購買了一台新冰箱和一輛馬自達小型貨車，覺得這兩筆交易都很划算。這正是零售商寄希望於在1992年繼續發展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