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爾曼·米勒：我的工廠有多環保 - 彭博社

這是1990年3月，比爾·福利正在製造騷動。在對新木材進行例行檢查時，這家辦公傢俱製造商赫爾曼·米勒公司的研究經理意識到，米勒對熱帶硬木的需求正在幫助摧毀雨林。他禁止使用兩種木材——玫瑰木和洪都拉斯桃花心木——一旦米勒現有的供應耗盡。除非高層推翻他的決定，否則赫爾曼·米勒的標誌性產品——2277美元的伊姆斯椅將失去其傳統的玫瑰木飾面。

在隨之而來的騷動中，從高管到木匠的每個人都站隊。有些人認為這一舉措是道德和遠見的。另一些人則認為這背叛了原始的伊姆斯設計。首席執行官理查德·H·魯赫的第一反應是：“這會毀了那把椅子。”但米勒的高管們批准了改用胡桃木和櫻桃木。現在，他們在等待銷售的影響。

玫瑰木的爭論典型地體現了公司在努力減少對環境的傷害時所面臨的變化。赫爾曼·米勒總部位於密歇根州齊蘭，使用回收材料，回收自己的產品，並在源頭上遏制有毒泄漏。自1982年以來，減少包裝和建造一座1100萬美元的廢物轉能源供熱和製冷廠，使其運往填埋場的垃圾減少了90%。密歇根州奧杜邦協會副主席斯蒂芬·W·艾倫説：“赫爾曼·米勒做得非常出色。”

米勒的獨特之處在於這些倡議的自下而上的性質。這是公司40年參與式管理傳統的產物，加上自1923年創始人D.J.德·普里（一個虔誠的浸禮宗教徒）以來的強大企業倫理。這些因素使得將“個人信念……轉化為行動”變得更加容易，福利説。他和一位內部作家共同制定了只使用來自精心管理森林的木材的新政策。

在公司的最佳創意人員中，喬·阿扎雷洛（Joe Azzarello）名列前茅。他是一名工程師，負責米勒（Miller）的廢物轉化為能源工廠，去年他為每年在垃圾填埋場傾倒的80萬磅廢布找到了買家。現在，這些材料被運往北卡羅來納州，進行粉碎，並製成汽車車頂襯裏和儀表板的絕緣材料——每年為米勒節省了5萬美元的傾倒費用。當阿扎雷洛發現回收米勒員工每年丟棄的80萬個泡沫杯不切實際時，他將其淘汰，並分發了5000個馬克杯。這些馬克杯上印有巴克敏斯特·富勒（Buckminster Fuller）的警示：“在宇宙飛船地球上，沒有乘客……只有船員。”

阿扎雷洛的目標是在1995年前結束傾倒垃圾的旅行。目前，公司已經在回收皮革、乙烯基、泡沫、辦公紙、電話簿和潤滑油。1982年，米勒甚至開始回購、翻新和轉售二手行動辦公室傢俱。最新的變化是從搖籃到墳墓的設計。米勒偏愛那些製造能耗低、污染少、易於拆解以便回收的材料——例如回收鋁。

巨大的節省。遠非純粹的利他主義，“我們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經濟上合理的，”魯奇（Ruch）説。米勒的能源工廠建於1982年，每年節省75萬美元的燃料和垃圾填埋成本。到今年年底，它將實現自我償還——比計劃提前十年。公司還通過減少包裝來削減成本。通過消除70%的泡沫和紙板包裝，其Ethospace辦公隔斷的布面板每年節省了25萬美元的材料和運輸成本。而且它正在讓供應商效仿。一家大急流城（Grand Rapids）為辦公椅製造塑料外殼的廠家幫助設計了可回收的箱子，以便重複使用紙板和塑料運輸包裝。這為米勒每年節省了30萬美元，這在經濟衰退中尤為重要：截至5月31日的財政年度，公司淨利潤下降了70%，降至1400萬美元，銷售額為8.78億美元。

有時，米勒甚至會多花一點錢，如果環境效益足夠大。它剛剛花費了80萬美元購買兩台焚燒爐，這些焚燒爐可以燃燒98%從木材染色和上漆的工作間中逸出的有毒溶劑。這些爐子超出了去年《清潔空氣法》的要求。如果新的水性和粉末塗料得到完善，它們可能在短短三年內就會變得過時。米勒的董事們“讓我們經歷了嚴酷的考驗，”魯赫説。但他通過爭辯購買最好的設備是道德上正確的，贏得了支持——如果需要，他可以通過將爐子出售給仍在使用有毒溶劑的公司來收回部分投資。

米勒甚至維持了一支應急響應團隊。今年早些時候，當2150加侖汽油從其主要製造廠的地下儲罐泄漏時，團隊的迅速行動保持了附近濕地的清潔。“我很感動，”密歇根自然資源部的環境質量分析師托馬斯·P·貝爾丁斯基説。

低調。奇怪的是，赫爾曼·米勒並沒有加入那些宣傳其努力的公司的潮流。銷售高級副總裁菲利普·J·梅爾科雷拉認為“綠色營銷”是一種最終會讓顧客感到厭倦的策略。既然你並不完美，為什麼還要宣傳呢？米勒僅回收15%的瓦楞紙板；其餘的則送往能源廠，儘管燃燒可回收材料被認為是環境禁忌。阿扎雷洛希望對工廠進行改造，以安全地燃燒公司每年產生的1820噸木屑。等這項工作完成，也許在明年，所有紙板都可以回收。

馬丁·P·杜根，設施管理副總裁，表示，米勒的另一個弱點是其位於密歇根州以外的工廠往往不夠警惕。例如，在康涅狄格州的海利康傢俱公司，儲存不當的溶劑已經滲入地下多年。在米勒今年出售海利康之前，清理這場災難花費了20萬美元。

儘管如此，米勒正在樹立榜樣。梅爾科雷拉表示，在下個世紀，擁有無可挑剔的環境記錄將是“做生意的一部分”。而米勒的早期起步可能是一個巨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