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在A&P的過道上徘徊 - 彭博社

當詹姆斯·伍德在1980年接任大西洋和太平洋茶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時，這家超市連鎖似乎已經準備好進入結賬通道。A&P的商店早該進行翻新，而該連鎖的財務狀況岌岌可危。伍德，一個來自英格蘭紐卡斯爾的前雜貨店學徒，迅速關閉了600家，即38%的A&P商店。接下來的九年裏，他投入20億美元進行收購和現代化改造，購買了科爾食品商店、Shopwell和Waldbaum’s等連鎖店。結果是：A&P的收益在1986年至1990年間每年增長27%。

然而，現在在A&P的過道上潛伏着一些新問題：嚴重的經濟下滑。自去年第四季度以來，由於一系列問題，A&P的利潤持續下滑。由於北方的經濟衰退，向加拿大的重大擴張已停滯。在家鄉，競爭對手超市連鎖正在逐漸侵蝕A&P在南密歇根等市場的領先地位。A&P最近甚至因衞生違規而受到紐約監管機構的 reprimand。綜合來看，這些問題造成了沉重的代價。A&P最近宣佈，預計在九月底發佈的第二季度收益將下降60%。

獨特的困境。可以肯定的是，A&P並不是唯一受到衝擊的超市連鎖。1980年代的槓桿收購帶來的高債務負擔，加上最近的經濟下滑，已經重創了其他主要食品零售商，如克羅格公司和安全公司。如今，A&P也不是唯一一個正在經歷重大修正的轉型故事。

但是A&P的運營利潤率僅為2.75%，遠低於行業的3.5%，面臨着獨特的困境。它的所有主要市場——紐約大都會地區、新英格蘭、南密歇根和加拿大安大略省——都受到經濟衰退的嚴重影響。華爾街分析師們自然感到沮喪。Oppenheimer & Co.的Edward Comeau預計，A&P今年的收益將下降30%，降至1.05億美元，銷售額為116億美元。

然而，經濟衰退只是故事的一部分。雖然Wood因改善了這家看起來非常疲憊的連鎖店而受到讚譽，但A&P在美國的1015家門店中，約有一半的銷售面積不足20,000平方英尺——這僅是許多競爭對手門店的一半。這是個問題，因為大店提供更多空間用於盈利的熟食、海鮮和麪包店。

Wood在收購方面的靈活手法最近也變得冷淡。去年，這家超市連鎖花費2.5億美元收購了安大略省的70家Miracle Food Mart超市。A&P在加拿大的業務現在貢獻了公司銷售額的25%以上。然而不久之後，安大略省政府恢復了一些禁止超市等在週日營業的藍法。隨後，聯邦政府對所有商品和服務徵收了新的7%的税。

結果是：加拿大消費者紛紛湧入美國。而A&P在加拿大的同店銷售額今年下降了多達5%。PaineWebber Inc.的分析師Gary Giblen表示：“目前，他們就像是一羣無法準確射擊的幫派。”

A&P在底特律的目標也沒有更精準。1989年，它收購了服務於底特律地區的79家單位的Farmer Jack連鎖店。A&P隨後試圖將一些門店改為Farmer Jack的名稱，以通過聯合廣告節省開支。但這一努力使忠實的A&P顧客感到疏遠，並使Kroger和Meijer Inc.等競爭對手受益。事實上，根據Progressive Grocer的出版物Market Scope，A&P在底特律地區的市場份額在過去兩年中下降了2%，降至約29%。

雖然伍德顯然對A&P的下滑感到擔憂，但他相信紐約和底特律的低迷很快會減弱。而且有一些證據表明，加拿大的經濟已經開始反彈。伍德説：“我們在紐約、底特律和加拿大獲得了市場主導地位。當這些市場開始復甦時，這將是我們獲勝的優勢。”這位61歲的董事長無疑是憑藉經驗發言，在加入A&P之前，他曾經營大聯合連鎖店八年。

所有這些專業知識使得解釋為什麼A&P讓其質量標準下降變得更加困難。去年四月，該連鎖店因衞生違規而被紐約州農業和市場部引用——即其Waldbaum Inc.商店內出現了鼠類和蟑螂的滋擾。A&P在檢查中的不合格率高達46%，而其他主要零售商的這一比例為26%。伍德親自監督制定了一項計劃來解決這個問題，A&P的合格率此後已降至33%。

投資者對這一系列壞消息反應並不好。A&P的股價在1989年達到64的高峯，最近跌至四年來的低點35。不過，伍德得到了A&P最大投資者Tengelmann Warenhandelsgesellschaft的信任，這個德國集團在1979年收購了A&P的控股權。“我們相信伍德先生會讓我們的業務擺脱困境。他以前做過，而且是在更糟糕的情況下，”Tengelmann的一位發言人解釋道。

一切盡在掌握。確實，A&P並非一片慘淡。該連鎖店的債務為4.5億美元——佔資本化的36%——遠低於其更高槓杆的競爭對手，如超級市場總公司和Safeway。該公司有一個蓬勃發展的高利潤自有品牌項目，名為Master Choice，包含120種美食產品，如果醬和意大利麪。

伍德也在努力提高連鎖店的盈利能力。作為節省成本的努力，A&P正在將所有食品採購集中在公司位於新澤西州蒙特維爾的總部。通過整合連鎖店的食品採購業務，A&P可以從製造商那裏獲得更好的促銷津貼。“這是一個非常聰明的策略，”紐約競爭對手斯隆超市公司的總裁朱爾斯·羅斯説。

伍德並沒有止步於此：A&P已經將資本支出計劃削減了28%，今年降至2億美元，並正在裁減總部的員工。他已經展示過一次他的扭轉局面的能力。現在，是時候再來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