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室報告：患者仍感到虛弱 - 彭博社

這是一個只有經濟學家才能欣賞的復甦。數據專家可以在數據中向你展示這一點，但這並不意味着你能感受到它。

八月份的就業報告就是一個例子。自四月以來，工資單增加了110,000名工人（圖表）。但這是五次之前復甦中最慢的開局，前四個月的平均就業增長速度是現在的四倍以上。那些是你可以感受到的增長。

就國民生產總值而言，第三季度看起來令人鼓舞。上升的工廠生產將減緩自去年年底以來一直在進行的庫存清理：這對國民生產總值是個好消息。此外，消費者支出在季度開始時處於高水平，這將為國民生產總值再添一把火。

然而，來自就業市場的強烈信息是，消費者支出和工廠生產的持續增長並不是一定的。就業增長勉強足以支持保證復甦生存所需的收入和支出速度。消費者的收入已經捉襟見肘，因為他們試圖償還沉重的債務並補充他們微薄的儲蓄。

而且，直到更多企業感受到復甦，他們將不願意通過增加對新建築和設備的投資來幫助經濟。實際上，政府最新的資本支出計劃調查顯示，公司正在削減下半年的支出。該調查是在七月和八月進行的，當時復甦據説已經順利進行。

找工作是一項艱鉅的工作

八月份的就業數據突顯了復甦如此虛幻的一個重要原因。排除小但強勁的醫療保健行業，服務業就業沒有復甦。這一點很重要，因為服務生產者僱傭了78%的所有非農工人，併產生了74%的所有工資和薪金。除了醫療保健外，服務業的就業在八月份降至1990年一月以來的最低水平。

由於服務業的拖累，非農就業在八月份僅增加了34,000個，七月份則下降了73,000個。製造業在過去四個月中第三次增加了工資單。然而，建築業就業連續第三個月下降，部分反映了脆弱的住房復甦。

服務生產者上個月增加了10,000名員工，但如果沒有醫療保健領域增加的36,000個職位，服務業就業將下降26,000個。零售、批發和政府佔據了大部分損失。

服務業在1980年代迅速發展，但許多服務行業的需求增長現在已經降温，使得這些龐大的勞動力池變成了昂貴的負擔。從廣告到金融的服務正在重組其運營，以努力降低成本並提高利潤，因為在低通脹環境中定價能力減弱。

這種重組甚至包括面臨預算問題的州和地方政府。州和地方機構在八月份裁減了40,000名員工，七月份則裁減了61,000個職位。更多的裁員已經在計劃中，這將對未來幾個月的整體就業和收入造成壓力。

製造業的就業前景看起來更為光明。工廠部門的復甦在數據中最為明顯。工廠在八月份增加了42,000個新僱員，七月份則增加了25,000個。此外，工廠的工作周增加了12分鐘，達到了40.9小時，加班時間增加了6分鐘，達到了3.8小時。更多的工作和工作時間幾乎可以確保工業生產在八月份連續第五次增長（圖表）。

但是製造業復甦的基礎開始有些動搖。生產受到春季住房和汽車復甦的推動，但住房需求在七月回落，汽車銷售在八月下降。

八月就業報告中最令人鼓舞的方面是通脹沒有出現任何令人擔憂的壓力。上個月平均時薪上漲了0.4%，但七月下降了0.1%。在過去一年中，時薪僅上漲了3.3%。這比前一年的近4%有所下降，表明工資增長不會推動價格上漲。

消費者努力擺脱債務

八月的時薪和工作時間的增加確實表明個人收入有所增長。但尚不清楚這些錢中有多少會用於額外消費，因為家庭正陷入深重的債務之中。而現在，他們更關心的是擺脱債務，而不是進一步增加債務。

在七月，消費者分期信貸下降了8.38億美元，這是過去10個月中的第八次下降。未償債務現在比一年前下降了0.4%（圖表）。這種下降自1980年代初期嚴格的信貸管控以來就沒有發生過。汽車貸款的急劇下降引領了這一退潮，消費者也在削減循環信用，主要是信用卡。

過去一年個人收入的微薄增長並沒有幫助負債累累的家庭。而貸款機構也感受到了一些壓力。抵押貸款銀行協會（MBA）報告稱，逾期30天或更長時間的抵押貸款有所增加。在第二季度，5.28%的抵押貸款逾期，較第一季度的4.95%有所上升。第二季度的逾期率是自1986年以來的最高水平。因此，銀行對消費者貸款的審查變得更加嚴格。

由於逾期貸款通常滯後於經濟衰退的結束，因此這一比例可能會更高。MBA表示，逾期至少90天的貸款比例也在上升，這是更多違約的前兆。

由於家庭傾向於優先償還抵押貸款而不是其他賬單，逾期貸款的上升反映了消費者基本面疲弱的問題：收入增長緩慢、就業前景不明朗，以及儲蓄的薄弱緩衝。

資本項目暫停

在消費者需求如此不確定的氣候下，企業對新建築和設備的支出持謹慎態度。根據商務部的夏季調查，企業預計今年的資本支出僅增長0.5%，達到5351億美元。這比4月和5月的調查中預計的2.7%的增長大幅下降。1990年的支出增長了5%。

調查顯示，所有的增長尚未到來。上半年的支出與1990年下半年持平，但1991年下半年的支出預計將以3.9%的年增長率增長。然而，新的下半年計劃比上次調查的預測低了超過140億美元。

而且，甚至這些削減後的計劃能否維持也存在很多疑慮。7月份，排除飛機的新資本貨物訂單大幅上升，但仍遠低於1990年的水平，未完成訂單的積壓（不包括飛機）比一年前下降了2.6%。此外，非住宅建築的新合同在第三季度開始時的年增長率比第二季度的水平低了20.7%，而第二季度時下降了16%。

製造商的資本支出預計今年將下降3.3%，支出在全年內穩步下降（圖表）。由於工廠目前僅使用78%的產能，他們幾乎沒有必要增加更多設施。通常，運營率必須超過83%才能使工廠在資本支出上有大幅提升。

與此同時，非製造業的支出預計今年將增長2.6%。對飛機投資的增加是一個原因，但商業和其他服務行業的支出預計將增長3.4%。這一增長進一步證明了服務行業的重組。服務公司通過投資機械而不是擴大員工人數，旨在提高生產力並降低勞動力成本。

雖然這一轉變將有助於擴大利潤率，但在短期內，許多服務員工將是最大的受害者。工作擔憂是最近消費者調查顯示在復甦過程中缺乏樂觀情緒的一個重要原因。只要這種情況存在，消費者就不會像經濟學家那樣清晰地看到經濟的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