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事業，房利美風格 - 彭博社

關於2月23日房利美（FNM）將在4月底關閉其基金會的公告，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首席執行官丹尼爾·穆德表示，作為資源更廣泛整合的一部分，房利美將把所有慈善工作轉移到內部，以“更好地服務我們的使命”。但這家抵押貸款巨頭可能還有另一個關閉全國最大的低收入住房非營利組織的原因：立法者和監管機構的審查加劇。

商業週刊瞭解到，國税局正在調查房利美多年來的慈善工作和相關的税收減免。根據房利美的前高管和商業週刊審查的文件，國税局正在試圖確定該公司是否利用基金會和其他慈善機構來迎合國會議員，並且是否不當抵扣了這些費用。去年，參議院財政委員會開始調查對基金會税收免税地位的濫用指控，以及該非營利組織實際上是房利美的另一個遊説和營銷部門的指控。“基金會的關閉並沒有解答關於過去潛在不當政治活動的問題，並且可能會引發關於房利美未來慈善活動透明度的問題，”參議院財政委員會的最高共和黨人愛荷華州參議員查克·格拉斯利表示。國税局和基金會拒絕發表評論。

成立於1979年的房利美基金會已經發放超過10億美元。2006年，它向300個非營利組織授予了3450萬美元的贈款，這筆資金受到小型慈善機構的歡迎，因為它們通常在緊縮的預算下運作。“他們是至關重要的，”非營利住房開發商企業社區夥伴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巴特·哈維説，該組織自2000年以來已從基金會獲得超過800萬美元。

然而，一些前房利美高管、贈款接受者和非營利倡導者表示，這種慷慨是有附加條件的。在資金申請中，非營利組織被要求在一個標記為“特許經營價值”的部分列出他們的政治聯繫人。這些所謂的親和聯繫人——前國會助手、立法者的理髮師、參議員的牧師——幫助填充了房利美的一個數據庫，該數據庫曾經大約有4000人與國會議員有直接聯繫。“他們利用慈善贈款來加強、推進和實施政治和遊説議程，”競選融資監督機構民主21的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弗雷德·韋特海默説。“這相當於政治上的互惠互利。”美國鄰里援助公司首席執行官布魯斯·馬克斯説：“許多機構依賴於房利美，並理解這些資金取決於公眾對其政策的支持。房利美幾乎讓他們所有人都感到恐嚇，以至於保持沉默。”

該基金會在與政治家的交往中似乎走了一條細微的界限。它定期舉辦地區住房博覽會，並支付政治人物參加哈佛大學約翰·F·肯尼迪政府學院為期三週的管理課程的費用。它還花費數百萬支持與政治相關的團體，如國會黑人 caucus 基金會、國會西班牙裔 caucus 研究所、大都市市長 caucus 和國家州立法會議。根據税務申報，房利美基金會自1989年以來至少向國會黑人 caucus 基金會捐贈了60萬美元，這筆資金部分用於贊助像 CBCF 的高爾夫和網球比賽這樣的活動。“他們是一個重要的參與者，”國會議員梅爾·瓦特（民主黨-北卡羅來納州）説，他曾是國會黑人 caucus 的主席，現在是 CBCF 的成員。“[我們]曾定期與房利美或基金會密切合作，做一些事情，贊助住房博覽會，[並]施壓房利美為[成員]的地區提供住房倡議的支持。”

切換角色

人們關心的是，這些努力是否更多是為了增強範妮的業務，而不是推動慈善目標。批評者表示，該基金會幫助加強了範妮的內部遊説者與各個國會團體之間的聯繫。有時這兩者似乎難以區分：他們經常共同贊助活動。兩者在2003年CBCF年度頒獎晚會上和2002年國會西班牙裔核心小組研究所的類似晚會上都是大額捐贈者。1998年，當時的首席執行官吉姆·約翰遜在俄克拉荷馬州主持了一個遊説和公共關係辦公室的開幕儀式，前俄克拉荷馬州州長弗蘭克·基廷和時任參議員唐·尼克爾斯（共和黨-俄克拉荷馬州）出席了該活動。但作為基金會主席的約翰遜也藉此機會宣佈向當地慈善機構提供價值125,000美元的贈款。

投資似乎得到了回報。當範妮的監管機構——聯邦住房企業監管辦公室在2004年指控該公司操縱其收益數據時，CBC成員威廉·拉西·克萊（民主黨-密蘇里州）將對時任首席執行官富蘭克林·D·雷恩斯（黑人）的攻擊稱為“政治私刑”。克萊是當時眾多為範妮辯護的CBC成員之一，但拒絕發表評論。範妮還呼籲盟友反對2002年結束其長期免於向證券交易委員會註冊股票和債務的立法推動。其遊説者幫助起草了時任CBC主席埃迪·伯尼斯·約翰遜（民主黨-德克薩斯州）、國會西班牙裔核心小組成員西爾維斯特·雷耶斯（民主黨-德克薩斯州）和前眾議員羅伯特·內伊（共和黨-俄亥俄州）發佈的聲明，範妮和這些政治家事後各自承認。約翰遜的發言人支持2002年的評論：這位國會議員與許多團體合作，但“我們會小心確保她的話出現在印刷品上。”雷耶斯的發言人表示，他與很多組織合作。內伊因無關事項入獄，無法聯繫以發表評論。

在某些情況下，範妮基金會扮演了明顯的營銷角色。在1990年代的大部分時間裏，它承擔了範妮估計每年5000萬美元廣告預算的大部分。這是可能的，因為該基金會獲得了一系列國税局的豁免，免於通常對促進母公司的非營利廣告活動的限制。大多數廣告強調了範妮如何使擁有住房成為可能。但是，在投票前一週播放的電視廣告中，一對擔心參議院法案會阻止他們獲得抵押貸款的少數族裔夫婦，引發了立法者的指責，他們指控範妮和基金會協調營銷以試圖破壞該法案。儘管範妮表示它為這些廣告付費，但最終這些廣告被撤回；從那時起，範妮和基金會幾乎停止了所有全國性的電視廣告。

多年來，範妮作為政府贊助實體的特殊地位使其看起來不可觸碰。三年前，這種看法發生了變化，隨着會計不規範、激進遊説和管理失誤的指控浮出水面。2005年，該公司在住房與城市發展部的調查發現其不當使用員工“以獲取接觸或影響國會議員的機會”後，裁減了20名遊説者和公關人員。2006年5月，它與證券交易委員會以4億美元解決了會計問題。今年3月9日，眾議院提出了一項新法案，以改革管理範妮的規則。現在，隨着公司努力重建受損的聲譽，基金會可能又成了範妮不需要的另一個麻煩。

作者：道恩·科佩基，華盛頓的阿德里安·裏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