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都在哪裏？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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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不太可能的地方的僱主表示，他們在填補職位方面遇到了困難。胡志明市的工廠經理報告稱，他們每月62美元的許多工人於2月份回家過春節後再也沒有回來。在保加利亞，計算機專家的需求如此之高，以至於他們根本不願意回覆洛杉磯電影製片廠的招聘廣告。在皮奧里亞，卡特彼勒公司（CAT ）正在努力培訓足夠的服務技術人員。每種情況的問題是：沒有足夠的人既有能力又願意以發佈的薪水工作。“我們面臨全球性的問題……而且只會變得更糟，”卡特彼勒的人力資源經理斯蒂芬·希奇説。

全球勞動力緊缺，已經讓一些僱主感受到，似乎在最近幾個月加劇了。儘管有廣泛報道的裁員，包括花旗集團（C ）計劃裁減多達15,000名員工。事實上，美國的失業率仍然很低——2月份僅為4.5%——即使是在失業率更高的國家，企業也感到壓力。“這不僅僅是美國現象，”人力資源公司Manpower Inc.的首席執行官傑弗裏·A·喬爾雷斯説。3月29日，Manpower將發佈對27個國家近37,000名僱主的調查結果。研究發現，41%的僱主在招聘所需人員方面遇到了困難。

這裏發生了什麼？自2004年以來，全球經濟以每年5%的強勁增長運行，公司為降低勞動力成本而制定的策略——包括將工作外包到低工資國家——遠比許多人預期的更快耗盡。來自中國、印度等地的廉價勞動力似乎取之不盡的池子正在枯竭，因為需求超過了具備所需技能的人員供應。“公司原本希望他們根本不需要擔心人力資源，”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人力資源中心主任彼得·卡佩利説。“現在他們必須擔心了。”

公司決心控制勞動力成本，因此他們正在更深入地挖掘他們的招數。一些公司正在進行更多的內部培訓，以便不必在公開市場上招聘昂貴的人才。一些公司降低了對新員工的標準，或者將業務轉移到其他外包商尚未發現的處女地，例如白俄羅斯首都明斯克，或保加利亞和羅馬尼亞的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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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目前，技能短缺的工人正在享受這一過程。如果你是科羅拉多州的石油工程師，那裏像殼牌（RDS ）、恩卡納（ECA ）和哈里伯頓（HAL ）等能源公司正在瘋狂招聘，你可以自己寫票。即使是無技能工人也被搶購一空，科羅拉多州大章克申的梅薩縣勞動力中心主任蘇·塔芬説。“父母正在試圖説服孩子們留在學校，”她説，但天然氣田的誘惑很強：“你可以在沒有培訓的情況下去鑽井平台工作，賺30美元一個小時。”總部位於匹茲堡的康索爾能源公司（CNX ）對煤礦工人的需求如此迫切，以至於它正在進行一場媒體宣傳活動，包括廣告牌、互聯網和首次電視廣告。在農業方面，打擊非法移民使農場勞動力減少到如此程度，以至於去年作物在田裏腐爛。即使是失業率最高的密歇根州，也在向來自德克薩斯州和即將到來的佛羅里達州的季節性農工伸出橄欖枝。它的口號是“Venga a Michigan”--西班牙語的“來密歇根”。

美國僱主認為最難填補的職位是銷售代表。問題在於，企業找不到具備技術專長和商業頭腦的人來向客户解釋複雜產品，Manpower表示。在美國僱主的願望清單上，緊隨其後的是教師、機械師和技術人員。“某些職業的技能需求如此之高，以至於即使是普通或低於平均水平的人也能被僱用，” SurePayroll Inc.的總裁邁克爾·阿爾特説，該公司在處理小企業工資時關注勞動力市場。

當然，經濟學家會告訴你根本不存在勞動力短缺。從工人的角度來看，許多所謂的短缺如果僱主提供更多薪水，可能會迅速得到解決。而在全球範圍內，仍有數百萬人找不到工作。今天沒有普遍短缺的最有力證據是，整體工人薪酬幾乎沒有超過通貨膨脹。在美國，國家收入中用於企業利潤的份額，而不是勞動，正徘徊在50年來的高點。隨着中國、印度和前蘇聯有如此多的新勞動力可供使用，唯一可能導致真正短缺的情況將是“導致數百萬人死亡的全球大流行，”哈佛大學經濟學家理查德·B·弗里曼在九月份的一篇研究論文中寫道。

但試着告訴那些為過剩勞動力時期制定的勞動力策略而不適應新現實的僱主。挑戰在於找到能夠勝任所提供工作的人員。由於日本人口老齡化以及1990年代的裁員，日本的製造商正遭受熟練工人短缺的困擾。“現在他們為沒有開發人力資源付出了代價，”東京日本研究所的經濟學家山田久志説。

中國雖然比日本年輕得多，但很快可能會感受到同樣的壓力。誠然，目前它最大的問題仍然是為湧入城市的數百萬工人創造就業機會，而整體工資幾乎沒有上漲。但隨着政府增加激勵措施以鼓勵人們留在農村地區，並且大多數工廠仍集中在少數沿海地區，這種情況可能開始改變。在三月初發表在《 中國日報》上的一篇文章中，北京經濟學家蔡方表示，中國正接近“劉易斯拐點”。這是對已故諾貝爾獎獲得者亞瑟·劉易斯爵士的引用，他曾説，發展中國家的工業工資在農村剩餘勞動力供應減少時開始迅速上漲。

全球各地的成本意識強烈的僱主正在努力控制勞動力成本。在日本，1月份的核心通脹率恰好為零，部分原因是企業將工資增長保持在最低水平。相反，日本企業採取了其他策略，例如全職僱傭臨時工、增加機械化、將工作外包以及重新僱用退休人員。例如，豐田汽車公司（TM）正在要求一些60歲以上的工人推遲退休一年或更長時間。在歐洲，瑞士人力資源公司Adecco（ADO）正在教波蘭木匠説挪威語，以便他們能夠填補奧斯陸的建築工作。

與此同時，卡特彼勒正在加倍培訓。在六個國家的職業學校網絡教授卡特彼勒認可的課程，學生在進入課程時已經有經銷商承諾僱用他們。他們將在卡特彼勒經銷商處進行多達一半的時間的學徒培訓，邊工作邊學習。

印度的勞動力緊缺引起了很多關注。然而，奇怪的是，Manpower的調查發現，印度的僱主在填補職位方面報告的問題最少：只有9%表示他們遇到困難，而美國為41%，墨西哥為82%。解釋是什麼呢？Manpower的工作人員認為，印度的員工流動率如此之快，以至於僱主們認為如果他們真的需要填補一個職位，他們會從其他公司挖走人才。但從競爭對手那裏挖走稀缺人才並不是一種長期策略。這就是為什麼僱主們全力以赴地增加培訓和提高教育水平。雖然印度每年培養40萬名工程畢業生，但很少有人具備在先進跨國公司工作的技能和語言能力。例如，去年有130萬人申請了科技服務巨頭Infosys Technologies Ltd.（INFY ）的職位，但該公司表示，只有2%的人是可僱傭的。對於商業來説，似乎在緩解工人短缺方面並不缺乏工作。

作者：彼得·科伊和傑克·尤因，東京的伊恩·羅利，芝加哥的邁克爾·阿恩特，北京的德克斯特·羅伯茨，孟買的南迪尼·拉克什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