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塔爾父子 - 彭博社

作者：斯坦利·裏德

封面故事播客

在盧森堡的博克藝術宮深處，這裏是鋼鐵巨頭阿塞洛爾·米塔爾（MT ）的總部，六位四五十歲的男士聚精會神地傾聽來自世界各地的工廠經理們進來進行演講。這可不是一羣輕鬆的人：幾乎桌子上的每個人都有數十年的鋼鐵行業經驗。唯一的例外是31歲的阿迪亞·米塔爾，這位面容年輕的首席財務官是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拉克希米·N·米塔爾的兒子。但在這個充滿老兵的房間裏，他才是真正掌控局面的人。當負責公司美洲業務的路易斯·肖爾斯提到一個重要工廠的人事問題時，阿迪亞·米塔爾是第一個回應的人。“請隨意，”米塔爾面無表情地説，“更換管理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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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厲的話語，冷淡的表達。這小子可不是開玩笑。阿迪亞的父親沒有參加會議，但每個人都知道這位身材修長、嚴肅認真的兒子得到了拉克希米·米塔爾的全力支持。這並不新鮮。儘管阿迪亞年紀尚輕，但他與父親共事已有十年，是他最親密的 confidant。如今，這對父子組合是全球商業舞台上最強大的父子搭檔。米塔爾家族共同主導着地球上最古老、最基本的行業之一。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幫助復興了一個萎縮的行業，並創造了驚人的財富。米塔爾家族在阿塞洛爾·米塔爾的45%股份價值330億美元，使他們躋身全球最富有的家庭之列。

你可能很瞭解拉克希米·米塔爾。他的公司負責全球鋼鐵產量的10%。他住在一座有12個卧室的倫敦豪宅裏，隨時有管家服務，牆上掛着一幅畢加索的畫。他還以5500萬美元為女兒的婚禮花費而聞名，其中包括在凡爾賽宮舉辦的派對。然而，除了鋼鐵行業外，鮮有人瞭解阿迪亞及其在父親成功中扮演的重要角色。56歲的拉克希米是鋼鐵行業的遠見者，而阿迪亞則是金融交易的策劃者。這位受過沃頓商學院教育的平滑型兒子推動了對阿塞洛爾這家大型歐洲鋼鐵公司的380億美元收購，並幫助敲定了去年6月達成的交易的每一個細節。

一個罕見的案例

他們成功的核心在於米塔爾家族強大的紐帶。在許多家族王朝中，兒子和女兒要麼拼命爭取父親的認可，要麼陰險地策劃推翻老父親。但米塔爾團隊似乎是代際尊重和共享權力的罕見案例。拉克希米給了他的兒子所需的空間來建立和塑造公司。阿迪亞反過來又足夠聰明和自信，能夠在每一個轉折點上向父親學習。“父子在商業上的關係通常是相當棘手和複雜的，”米塔爾董事會成員威爾伯·羅斯説，他在2004年將自己的美國公司國際鋼鐵集團出售給米塔爾，並在阿塞洛爾·米塔爾投資了2.5億美元。“但在這種情況下，似乎運作得很好。”

它之所以有效的一個原因可能是米塔爾家族在許多方面非常不同。拉克希米是一個推銷員的兒子，直到五歲時，他都生活在一個沒有自來水的貧窮偏遠的印度村莊裏。他的父親後來開了一家小鋼鐵廠，讓年輕的拉克希米嚐到了這個行業的滋味。拉克希米反過來又創辦了自己的鋼鐵公司，培養了直覺型管理者的本能。阿迪亞則作為一位嶄露頭角的企業家的心愛的獨生子長大，隨後被父親派往美國，獲得只有在西方才能獲得的金融技能。

粗獷的父親，精緻的兒子：這兩者是印度企業中更大主題的一部分，儘管米塔爾家族現在在倫敦運營。一個又一個印度家庭——信實的安巴尼家族，維普羅的普雷姆吉家族——通過將子女送往英國和美國接受教育而增強了自身實力。拉克希米與工人們聊天時很自在，仍然知道如何操作將廢料轉化為熔融金屬的電弧爐。阿迪蒂亞更喜歡與華爾街的人羣在一起，享受潛水和滑雪，已經成為一位出色的交易者。

他們也擺脱了許多常常束縛歐洲和印度商業的社會和文化限制。米塔爾家族是馬爾瓦里人，來自印度拉賈斯坦邦，以培養精明的商人而聞名。但拉克希米最初是在印度尼西亞建立他的業務，然後才在倫敦發展，因此在他的家鄉被視為某種外來者。因此，他成為了一種沒有根基的世界公民。

父子倆都可以是狡猾、頑強和強硬的——如果不是完全無情的話——會將任何阻礙他們的人推開。他們以漫長的會議而聞名，會議上僅靠綠茶和三明治維持。米塔爾家族通過各種手段，巧妙地説服或智勝來自全球各地的鋼鐵高管。當他們決定想要某樣東西時，他們不會放棄。“你不能對那個男人説不，”一位鋼鐵高管這樣評價拉克希米。例如，米塔爾家族在贏得羅馬尼亞的一家鋼鐵廠之前，經歷了三年的政治風雲變幻的談判。

問題是兒子是否把父親推得太遠。毫無疑問，拉克希米·米塔爾擁抱風險：他通過接管無人問津的衰退鋼鐵廠建立了自己的帝國。但在阿迪提亞負責併購後，米塔爾家族已將業務從低價收購破舊工廠轉向了其他方向。相反，他們現在為行業中一些最好的鋼廠支付高價。阿塞洛爾交易意味着公司揹負了債務，目前總額約為200億美元。任何需求的下滑加上中國鋼鐵出口的激增都可能使償還債務變得困難。

米塔爾家族認為，通過增加地理範圍，他們使業務變得更加穩定。儘管美國價格最近下滑，阿塞洛爾·米塔爾仍在大量產生現金。去年，它報告的營業收入為118億美元，銷售額為885億美元。而且投資者似乎對債務負擔並不太擔心：自兩家公司在八月開始合作以來，股票價格已從低30美元飆升至54美元。

幾十年來，米塔爾的戰略始終如一。故事始於1978年，當時米塔爾在印度尼西亞的泗水開設了他的第一家鋼廠。儘管美國和歐洲的需求疲軟，但亞洲的行業卻在蓬勃發展。拉克希米開始相信，如果鋼鐵公司足夠大，能夠與鐵礦石和煤炭的供應商以及汽車製造商等客户平等談判，就能獲得豐厚的利潤。這一直是米塔爾的組織原則，直到阿塞洛爾交易。現在，米塔爾家族有能力根據當地需求增加或減少生產。從長遠來看，拉克希米的願景是一個由少數強大公司主導的行業，這些公司在經濟下行時能夠削減產量而不是價格。

阿迪提亞的交易能力正在幫助將他父親的願景變為現實，二人在重振鋼鐵業務中發揮了關鍵作用，而不久前這仍是全球工業的麻煩孩子。貪婪的掠食者們現在為曾經被輕視的公司支付鉅額價格，例如英國的科魯斯集團，印度的塔塔鋼鐵在4月2日以120億美元收購了該公司。“米塔爾家族讓鋼鐵成為一個更穩定的業務，投資者更容易接觸到，”專注於工業併購的行業企業融資有限公司的董事總經理達爾頓·G·德懷爾説。

當他的父親在全球各地乘坐他的灣流G550飛機，與總統和權貴共進晚餐時，阿迪提亞則專注於細節。他負責將精幹的米塔爾鋼鐵公司與阿塞洛爾合併成一家公司，後者是三個長期受到寵愛的歐洲企業的合併。他的首要任務是在2008年前從新公司中擠出承諾的53億美元的節省和收入增長。自去年八月以來，他還擔任董事會成員，監督美洲的大部分運營：美國的四個工廠，以及加拿大、墨西哥、智利、阿根廷和巴西的工廠。

儘管他年輕——看起來甚至更年輕——但阿迪提亞並不是鋼鐵行業的新手。他從21歲開始工作，實際上更早就開始了他的職業生涯。阿迪提亞於1976年出生在加爾各答，但在他還是嬰兒時就與家人搬到了印度尼西亞，在那裏他就讀於有110名學生的泗水國際學校。“那是一種非常簡單的生活，”他説。由於幾乎沒有其他娛樂可供選擇，作為青少年，他常常跟隨父親在工廠的故障排除任務中，喜歡看着爐子吞噬廢金屬，發出如滾雷般的轟鳴聲。“我曾經在熔鍊車間度過星期六的晚上，”他回憶道，那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裏面有裝滿熔融鋼的大鏟子。

米塔爾一家現在有一條規則，雖然並不總是遵守，那就是不在家談論工作。然而，當阿迪亞成長時，家裏總是充滿了商業氣息，讓兒子吸收了父親對行業的熱愛以及他敏鋭的戰略和時機感。“他會告訴我他的旅行，他買了哪些公司，”阿迪亞回憶道。“我會去他的辦公室，閒逛，和那裏的員工聊天。”

因此，阿迪亞的血液中流淌着鋼鐵。幾乎在他們的帝國中，任何人都能講述米塔爾家族的拜訪故事，他們常常記得幾年前參觀時的個別員工。他們會問一些關於運營的尖鋭問題，並詢問所請求的改進是否已完成。“他們和我們一樣熱愛鋼鐵，”阿塞洛爾的前首席財務官、現在合併公司董事會成員的岡薩洛·烏爾基霍説。但他們也是要求嚴格的。美國員工回憶起在一個機械故障導致損失超過兩週的情況下，仍然在90天內完成重鋪高爐的任務。拉克希米的反應是什麼？“所以下次你們可以在72天內完成。”

數字人

當阿迪亞在1993年前往沃頓商學院時，他並沒有打算立即加入家族企業，而是希望在金融領域工作。在那裏，他遇到了未來的妻子梅哈，梅哈幾個月來都拒絕理會阿迪亞。然而，他的堅持最終為他帶來了好處。“我確保有很多機會和她共度時光，”阿迪亞説。“最終，我所有的努力和堅持都得到了回報。”兩人在1998年結婚，去年夏天，就在阿塞洛爾交易完成的幾天後，這對夫婦迎來了一個女嬰。

他在家族企業外的時間很短。畢業後以優異的成績，阿迪亞加入了瑞士信貸第一波士頓（CS）。但他待的時間不到一年。他離開是為了幫助他的父親創建一家名為伊斯帕特國際的上市公司，這家公司是由米塔爾收購的許多鋼鐵資產組成的。“我一直相信[股票發行]會帶來更多機會，”阿迪亞説。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角色。阿迪亞對數字的掌握和嗅探目標的能力使他在2000年被拉克希米任命為併購負責人。然而，對於阿迪亞來説，這段時間是一個艱難的磨練。殘酷的鋼鐵蕭條導致了一波破產，使伊斯帕特的股票從1997年的首次公開募股價格27暴跌至2001年底的1.50，而該公司的20億美元墨西哥業務也岌岌可危。

但米塔爾家族將危機轉為他們的優勢。他們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東歐和阿爾及利亞的工廠。利用許多政府希望擺脱虧損資產的願望，並得到世界銀行和歐洲復興開發銀行的有利融資支持，米塔爾家族在短短兩年內將年生產能力翻倍至3000萬噸。“到處都有東西在出售，”阿迪亞説。

然而，米塔爾家族的孤注一擲的賭注並不為一些伊斯帕特股東所接受。儘管在首次公開募股的招股説明書中保證他們只會通過上市公司購買鋼鐵廠，但一些收購卻是米塔爾家族私下進行的。這使得投資者抱怨家族在私下收購優質工廠的同時，留下了不太吸引人的資產在上市公司中。米塔爾家族反駁稱，在行業困境時期在新興市場進行的收購對公眾股東來説風險太大。

然後，在2004年，阿迪提亞幫助填補了投資組合中的一個空白，達成了一項重大的美國交易。該公司同意以45億美元收購國際鋼鐵集團——其中包括老貝塞斯達鋼鐵的資產——從羅斯手中收購，使米塔爾家族一夜之間成為美國行業的頂尖玩家。他們利用這筆交易清理了他們混亂的公私結構。伊斯帕特以130億美元收購了他們的私營公司LNM控股，成立了米塔爾鋼鐵公司。拉克希米給自己支付了20億美元的股息。

當阿迪提亞首次想到追求阿塞洛爾的想法時，他的父親並不太熱衷。拉克希米説：“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在2005年12月，阿迪提亞在瑞士聖莫里茨的家中度假時，提出了他的觀點。阿塞洛爾也在收購鋼鐵廠，兩家公司在兩個月前曾在烏克蘭競標過一家工廠。儘管米塔爾獲勝，阿迪提亞認為阿塞洛爾的挑戰將價格抬高了近40%，達到了48億美元。這幫助説服了他的父親。“他們在每次購買中都在與我們競爭，”拉克希米説。

米塔爾家族首先嚐試了友好的方式。阿迪提亞邀請阿塞洛爾首席執行官蓋·多萊在倫敦的豪宅共進晚餐。一幅描繪一位莫卧兒統治者抱着獵鷹的大畫作主宰着整個場景；美酒流淌。在某個時刻，多萊誇耀阿塞洛爾的表現如何出色，進一步激發了米塔爾家族的胃口。但在三小時的晚餐後，多萊對任何交易的建議都不以為然。

防線的裂縫

在多萊拒絕進一步會晤後，阿迪提亞開始採取強硬措施。一位匆忙召集的投資銀行家表示，這筆交易是經典的米塔爾風格。他們自己的業務表現良好，使他們有勇氣追求這個最大的目標。然而，團隊的準備程度遠不如他們的銀行家所希望的那樣。首先，阿塞洛爾總部位於盧森堡的監管環境是未知領域。“沒有其他企業會這樣做，”那位銀行家説。

一場持續五個月的激烈鬥爭展開。米塔爾家族認為他們完蛋了，因為在五月底，阿塞洛接受了一個競爭對手的報價。多萊同意將公司32%的股份出售給俄羅斯寡頭阿列克謝·莫爾達紹夫，以換取對鋼鐵製造商塞維爾斯塔爾的控股權。“我們都在努力尋找阿塞洛防線的破綻，”高盛的投資銀行家沙赫里亞爾·塔吉巴赫什（GS）説，他參與了這筆交易。當阿塞洛董事會成員對他們所看到的公司極端防禦策略及其普遍拒絕與米塔爾家族接觸感到不安時，機會出現了。

在六月，儘管高盛建議反對，米塔爾家族還是向阿塞洛發送了一封信。這打破了僵局，阿迪亞開始了一系列秘密會議，為達成交易鋪平了道路。塔吉巴赫什説：“阿迪亞可能是對交易關鍵要素掌握得最好的那個人。”參與其中的瑞士信貸銀行家傑里米·弗萊徹補充道：“阿塞洛在概念上非常是阿迪亞的交易。”

這樣的影響力證明了他父親對阿迪亞的信任。兩人關係融洽，常常能接上對方的話。當他們在倫敦時，米塔爾家族通常會一起吃午餐，餐點從拉克希米的豪宅送來。當身處不同城市時，他們每天至少通話兩次。“幾乎沒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談的，”阿迪亞説，他在外人面前總是稱呼父親為“米塔爾先生”。這種尊重是相互的。“我不把他看作年輕人，”拉克希米説。“我欣賞他的智慧以及他的想法、建議和信念。”

阿塞洛的爭奪戰消除了其他人對阿迪亞的任何疑慮。當多萊提出裙帶關係的問題時，他遭受了重創。而多萊仍然質疑這筆交易的智慧。“在判斷任何合併之前，你必須等待很長時間——四到五年，”他説。但阿迪亞現在看起來確實像個贏家。他講述了像征服者一樣遊覽盧森堡市，參觀歌劇院和其他地標。他的導遊：無疑是首相。為了達成交易，米塔爾家族承諾在合併公司中將由阿塞洛的一位高管擔任首席執行官，任命阿塞洛的執行副總裁羅蘭·瓊克擔任該職位。但三個月後，瓊克辭職了。拉克希米現在是首席執行官，而阿迪亞則負責整合。他的妹妹瓦尼莎也在公司工作，並擔任董事會成員。阿塞洛米塔爾的總部可能位於盧森堡，阿迪亞説，但“權力在倫敦。”

米塔爾家族和大多數億萬富翁一樣，生活方式與我們其他人截然不同。拉克希米乘坐邁巴赫豪華轎車出行，並在他的灣流私人飛機上度過無數小時。阿迪亞也可以隨意使用這架飛機，常常乘直升機抵達機場。然而，儘管他們的生活奢華，米塔爾家族卻出奇地接地氣。當然，他們可能會在像婚禮這樣的大型家庭活動上揮霍，但他們更正式而非炫耀。他們非常私密，把有限的閒暇時間集中在家庭的核心圈子上。

不過，他們的生活主要是關於工作的。作為美國廣泛重組的一部分，阿迪亞引入了新管理層來運營位於印第安納州伯恩斯港的一個大型工廠，該工廠位於密歇根湖的南岸。他希望新團隊將產量提高25%，這將使其成為美國最盈利的工廠。這就是阿塞洛的用武之地。與拉克希米通過收購而致富的那些發展中國家的破舊設施不同，阿塞洛並不是一羣恐龍。雖然這兩家公司規模大致相同，但阿塞洛每年在研發上的支出是米塔爾的10倍以上。阿塞洛最好的工廠在效率、可靠性和鋼鐵質量方面都優於米塔爾的工廠。

為了利用這種專業知識，Burns Harbor最近派遣了一支工程師團隊前往比利時根特的Arcelor的瑰寶Sidmar。目的是弄清楚為什麼在完全相同的投入下，歐洲人能夠從他們的工廠中擠出比美國工廠多約7%的鋼鐵。美國人享受着根特老城區的燭光晚餐，但他們對在比利時看到的先進技術和車間知識更是讚歎不已。現在，他們正準備使用一種名為“炸彈”的Sidmar設備，該設備可以插入熔融鋼中以採樣其化學性質並及早檢測缺陷。Mittals正在推動這種知識交流在公司全球網絡中進行，從巴西到哈薩克斯坦。現在在Arcelor Mittal旗下的眾多文化提供了“取之不盡的競爭優勢，”公司的美洲首席技術官Greg Ludkovsky説。

捉襟見肘

整合Arcelor仍然有大量工作要做，因為它在商業上並不像在技術上那麼敏鋭。競爭對手錶示，Mittal在這筆鉅額交易之前就已經忙得不可開交，而公司的美國高管承認他們的精力有限。例如，他們尚未安裝統一的計算機系統。失去的專注使其他公司能夠搶佔業務，夏洛特（北卡羅來納州）Nucor Corp.的首席執行官Daniel R. DiMicco説（NUE ） “自從Mittals在2004年收購ISG以來，我們可能獲得了客户，”他説。

然而，Mittals已經在展望下一筆交易。他們剛剛收購了另一家墨西哥工廠，正在沙特阿拉伯建設一座新的鋼管廠，並且可能接下來會收購Vallourec，這是一家大型法國石油行業管道製造商。亞洲是一個大空白，國有鋼鐵廠和國家冠軍使得收購資產變得困難。一些人甚至認為Mittals可能會對韓國巨頭Posco（PKX ）發起進攻。他們已經擁有中國生產商湖南瓦林33%的股份，並且還同意在印度奧里薩邦建設一座價值90億美元的工廠。“如果他們在亞洲有曝光，他們將會掌控整個世界，”倫敦瑞士信貸的分析師Michael Shillaker説。

米塔爾家族有時間在他們這一邊。阿迪亞還有很多年在前面，他的父親也是如此。他們兩人會一直在一起嗎？阿迪亞並不太確定。“我不知道我是否會在這裏走得很遠，”他説。“這取決於機會和公司的需求。”

大多數人認為米塔爾父子組合至少還有十年的時間。正如INSEAD商學院新加坡校區的教授蘭德爾·S·卡洛克所説，當父親進入70歲，兒子進入40歲時，這種結合開始解體，因為年輕一代渴望掌控。但至少目前，米塔爾團隊看起來非常穩固。“父親是一個創業偶像，是21世紀偉大的商業領袖之一。兒子顯然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年輕人，”卡洛克説。“這就是你能擁有的最佳情況。”

作者：斯坦利·裏德，與邁克爾·阿恩特在芝加哥，南迪尼·拉克什曼在孟買，和傑裏·史密斯在墨西哥城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