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個失敗者，寶貝，那你為什麼不付我錢呢？ - 彭博社

“成功的秘密優雅而簡單，就像重力法則。這就是世界運作的方式：你需要願意冒險。你不這樣做是因為你害怕失敗；你擔心別人會怎麼想。這是因為自尊心低落。要成功，你必須提升自尊心。”

這是比爾·巴特曼的引子，他成為億萬富翁的原因，以及那些聽他演講的人為何連接近都做不到的最簡明解釋。在九月的一個星期六，幾十個人，主要是企業家，出於自己的意願或在沮喪的配偶和商業夥伴的催促下，支付了49美元參加在內華達州里諾-斯帕克斯會議中心與巴特曼舉行的為期一天的激勵研討會。

沒有人熟悉他的名字。58歲的巴特曼在債務催收行業賺取（並失去）了他的財富，他的崛起和衰落使他短暫地引起了全國的關注。他在金融界和研究他當時開創性融資方法的商學院中頗有名氣；在塔爾薩，他是最大的僱主之一；在某些拉斯維加斯賭場，他是二十一點桌上的常客。但在那些圈子之外，很少有人關注他的動盪職業生涯。

“我為什麼是權威？因為我經歷過。我見過自尊心的兩面。我從貧困和福利走到成為美國第25富有的人。我從輟學的高中生變成了律師。我從在流動嘉年華工作到被評為全國年度企業家。我從揹負一百萬美元的債務到擁有十億美元的財富。我學會了如何改變。我經歷了一次重大，有人説是非凡的轉變。”

比爾·巴特曼的職業生涯充滿了抓住機會的故事：1980年代的石油，1990年代的消費債務，現在，在奧普拉時代，靈感。動機以其各種形式，已經成為一個100億美元的產業，即使其基本前提——它的建議可以改變生活——仍然沒有得到證明。公司每年花費近30億美元僱傭人，包括前高管、體育教練和各種倖存者，來激勵和培訓員工；從 高效能人士的七個習慣 到 隔壁的百萬富翁 的書籍都在 商業週刊 的長期暢銷書名單上。

理查德是最近獨立電影熱門 小太陽小姐 中的主要角色之一，他是一位掙扎中的勵志演講者。編寫該電影劇本的邁克爾·阿恩特説：“理查德認為他有一個偉大的想法將改變他的生活。這是一個非常美國的幻想。” 像託尼·羅賓斯、斯蒂芬·R·柯維和齊格·齊格拉這樣的勵志大師的成功，幫助推廣了銷售靈感可以成為職業選擇的觀念。“如果這變成我認為它可以成為的樣子，我就回來了，”巴特曼説。

教授成功的傳統可以追溯到本傑明·富蘭克林的 貧窮理查德年鑑，並貫穿於戴爾·卡耐基的 如何贏得朋友與影響他人 到羅伯特·J·林格的 關注第一。動機產業由一種獨特的美國信念支撐，即重塑自我，加上我們幾乎永恆的不滿感。那些偉大的想法，所謂的成就秘密，反映並影響着文化的時代精神。今天，那些克服逆境的人——他們可能是疾病、事故的受害者，或是他們自己的大膽或魯莽——已經捕獲了全國的想象力。例如：為了拯救自己的生命而割掉手臂的傢伙（阿倫·拉爾斯頓）；在南極自我治療乳腺癌的女性（傑瑞·尼爾森）；成為頂級廚師的監獄男孩（傑夫·亨德森）。

在商業中，今天引起共鳴的是你自己造成的逆境；從失敗中學習是從創新到倫理的一種推動力。“救贖是重要的，”《是的，你可以！動機行業的炒作與忙碌背後》的作者喬納森·布萊克説。“但你必須承認你失敗了。否則人們會認為你在掩蓋。”在失敗圈中，一個顯著的參與者是斯科特·瓦德爾，他是那艘在2001年意外撞沉一艘日本漁船的核潛艇指揮官，導致九人遇難。瓦德爾被剝奪指揮權並退休，現在每次演講賺取10,000美元，其中最受歡迎的演講是“失敗不是終點”。

根據任何人的估計，比爾·巴特曼的生活充滿了令人頭暈的高峯和令人沮喪的低谷。巴特曼通過經營一家制造石油管道的公司賺取了他的第一筆財富；1985年原油價格崩潰使他失去了所有客户，並揹負了一百萬美元的債務。一年後，他創辦了商業金融服務公司，認為他可能能夠從所有其他人放棄的債務人身上榨取資金。

1997年，巴特曼和他的妻子凱西共同擁有CFS的80%，進入了《福布斯》400位最富有的美國人名單，這是比爾長期以來渴望的榮譽。該雜誌估計這對夫婦的淨資產約為11億美元。“我們就致富的問題爭論了很多，”凱西説。“我不在乎我是否在任何名單上，是否有人認識我。”比爾在一座有唐吉訶德雕像的辦公室工作，帶着保安出行，沒有加入預期中的鄉村俱樂部，並且通常以他的傲慢讓塔爾薩的商業社區感到惱火。

觸底

到那時，CFS 已成為世界上最大的壞消費債務持有者；與競爭對手不同，它完全擁有這些債務，並試圖收回約 145 億美元。一些懷疑者對公司的快速增長表示懷疑；根據許多報告，自 1994 年以來，它的收入每年翻了一番。當高盛集團（GS）在 1998 年夏天提議將公司上市時，CFS 的估值為 30 億美元。

四個月後，信用機構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一頁信，指控 CFS 從事陰暗交易。巴特曼最終因與一項涉嫌使公司收款率看起來高於實際水平的陰謀相關的 57 項聯邦欺詐、陰謀和洗錢罪被起訴。在 2003 年的 89 天審判後，他被宣告無罪（他的合夥人傑伊·L·瓊斯對陰謀認罪，並服刑 3 年半，原判五年）。巴特曼直到 2006 年才處理各種民事訴訟，在此期間他宣告破產。他和凱西不得不放棄他們 20 英畝莊園中的 19 英畝。他們靠信用卡生活，必要時向兩個女兒借錢。

然後巴特曼有了下一個大想法。作為一名商人，他利用自己早期生活的故事來安撫貸方，激勵員工，並在一般情況下建立自己作為能夠在任何情況下繁榮的人的可信度。他的挫折開始感覺像是一種肯定：他生活的狂野軌跡提供了寶貴的教訓。“我認為我就是信息，答案，”他説。“我在銷售每個人都需要的東西：自信。”

成功的勵志演講者需要一定的傲慢：他們必須相信自己能夠迫使觀眾，基本上，去聽從他們的命令。巴特曼的魅力與狡詐關係更為密切，而非磁性。2001年《紐約客》的一個特寫描述他擁有“讓為他工作的人感到他們分享他的力量的不可思議的天賦。”CFS的一位前高級執行官韋恩·勒納德對此深有體會。他在CFS崩潰後實際上投資了另一個註定失敗的巴特曼企業，並這樣描繪他的前老闆：“有説服力並不是形容他的正確詞彙。你自己也會參與其中……他會在想要什麼的時候打電話，然後把你榨乾。你就像一顆葡萄乾。當你為他工作時，你就是他的葡萄乾。”

讓人如此着迷的東西在雷諾的舞台上似乎顯得有些誇張。巴特曼的身體存在感可能令人畏懼：他身材緊湊，聲音粗獷，幾乎帶有野性的能量。他的手像是一個在青少年時期就開始打鬥的人。他穿着緊身襯衫和深色西裝。他使用討債者的語言，保持着外來者的姿態。

適度銷售

如果有人理解看似真實的價值，那就是比爾·巴特曼。“狗知道你什麼時候害怕，”他説。“人們知道你在胡扯。你必須尊重這一點。”

因此，那個下午的舞台推銷：“我對此感到尷尬。我沒有為你們設下圈套，”他説。“我不想成為一個賣蛇油的推銷員。我在勵志、自助行業。這是一個與汽車銷售員並列的行業。我不知道我是否更好，更不同，但我確實知道一些事情……我是否做得很好，做到不銷售？”

巴特曼在口袋裏攜帶着一張塑封的卡片。上面寫着以下目標：在五年內接觸到1000萬人。“這是一個巨大的、瘋狂的、荒謬的數字，”他説。“但如果我接觸到足夠多的人，錢應該會隨之而來。”

巴特曼最初採用了一種經典的激勵商業模式：便宜地出售門票，如有必要則免費贈送，並推銷DVD和書籍（他的書名為億萬富翁成功秘訣）。在雷諾，他賣出了幾千美元的票。他在電子表格上增加了31個名字：還差九百萬九十八千。

儘管可能有多達15,000人試圖以專業演講者為生，但那些最終能夠成功的人每年賺幾百萬美元是完全可能的。巴特曼從不害怕宏偉的目標，他想賺1億美元。因此，在雷諾之後的幾周裏，他開始在全國各地舉辦免費的兩小時研討會，以此作為宣傳為期一年的輔導項目的方式，該項目主要通過電話和電子郵件進行，每月收費397美元。

他注意到個人輔導本身已經成為一個十億美元的行業。到12月，他已經訪問了七個城市，並表示他招募了200名學生。“如果從現在開始我每年賺不到1億美元，我會感到失望，”他説那時。他還有其他目標：“在25個城市時，我會買一架小飛機。在50個城市時，買一架更大的。我想念我的G-IV。飛機是我成功的衡量標準。如果我接觸到足夠多的人來買得起飛機，我就會是一個財務上的成功。”

巴特曼的問題在於，成功依賴於承認失敗，而他最初並不願意這樣做。他相信，故事的這一部分無法如此簡單地解釋，並且在他的大多數研討會上並不合適。“我不誇大CFS的損失。這並沒有激勵人心，”他在九月份説。“我説‘自制億萬富翁’。我不使用現在時。我知道他們可以谷歌我，找到一切。”

然後在三月份，巴特曼發現自己身處好萊塢，奇妙地出現了他主持“失敗博士”脱口秀的想法。到那時，巴特曼已經準備好講述他的整個故事。“我首先談論CFS……沒有比這更引人注目的故事了。凱西説我應該停止表現得像我很羞愧。這讓其他人的問題顯得更小。它給了他們告訴我他們問題的許可。”他想出了一個新的提案：“為失敗做的事情，就像貝蒂·福特為酗酒所做的，以及蘇珊·科曼為乳腺癌所做的。”

巴特曼還做出了一個決定，部分反映了他希望被欽佩和認可的願望：他現在每月收取797美元的導師計劃的所有利潤，以及他在“激勵你！”巡演中的出場費（他與喬治·福爾曼和齊格·齊格拉爾等人一起）和學習附錄房地產與財富博覽會（他與唐納德·特朗普和託尼·羅賓斯等人一起）都將投入一個名為比爾的旅團的基金會。該基金會的目標是在達拉斯的德克薩斯體育場聚集70,000名高中生，舉行一次自尊心復興會議。

巴特曼希望執行教練，這將是他唯一的收入來源，每天能帶來100,000美元。“我會做足夠的諮詢，讓我們過得很好。但G-IV無法實現，我對此很好。把成功作為優先事項是可惜的。我的名字後面會有更少的零，但這並不會糟糕。我已經從成功轉向了重要性。”

由蘇珊·伯菲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