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中國製造 - 彭博社

作者 約翰·凱瑞

今年早些時候，瑞士成分製造商DSM營養產品推出了一種“優質”維生素C。其營銷策略是：它來自整潔的蘇格蘭，而不是廣袤的中國，後者提供了全球80%的供應。但這很難銷售。“我們在努力爭取一個我們認為與質量相符的價格，”通訊主管亞歷克斯·菲爾茲説。

現在不一樣了。在來自中國的受污染產品出現在超市貨架上之後，“不來自中國”突然成為一個重要的賣點。DSM的Quali-C品牌在其蘇格蘭工廠的銷量是散裝維生素C價格的兩倍多。“這對我們來説是一個巨大的商業機會，”菲爾茲説（見BusinessWeek.com，2007年7月13日，“中國：該是現實檢查的時候了嗎？”）。

在進口食品危機的背景下，公司們正在尋找聰明的方法來獲利。一些公司，比如DSM，正在打“非中國製造”的牌。高檔紐約雜貨店Fairway向消費者保證其海鮮均非中國產。其他公司則看到在使全球供應鏈更安全方面的商機。一個大玩家是IBM，它正在推動系統以追蹤從源頭到市場的食品供應。“每當發生危機時，總會有人能夠幫助緩解外界的痛苦，從中獲得機會，”危機顧問基恩·格拉博斯基説，他是Levick戰略傳播公司的高級副總裁。

塞考克斯（新澤西州）專業狗糧生產商Freshpet找到了那道銀 lining。去年年底，它僅在200家商店銷售其優質全自然肉類和蔬菜混合食品。大多數零售商表示這個想法“很有趣”，但並沒有採取行動，聯合創始人斯科特·莫里斯回憶道。

然後寵物開始死亡，從三月開始，數十種產品被召回，因為它們可能含有來自中國的三聚氰胺，這是一種工業化學品。Freshpet扔掉了其唯一的海外成分，一個來自歐洲的蛋白質成分，並迅速加大了市場營銷力度。它為零售商印製了大貼紙，貼在其產品存放的冰箱上，強調這些食品是用新鮮的本地成分每日製作的。突然間，那些曾經對Freshpet冷淡的零售商“開始打電話”，莫里斯説。現在，大約1000家商店提供其狗糧，年底前還將增加1000家。預計2007年的銷售額已超過三倍，接近5000萬美元。“有時候你運氣好——而且你也很優秀，”他補充道。

然而，在今天的全球食品供應中，消除來自中國的每一個顆粒對大多數大型食品公司來説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像穀物棒這樣簡單的產品也包含來自印度、菲律賓——以及中國的成分，而中國現在供應着全球大部分的維生素、蘋果汁和其他商品。“我認為大多數人對來源的多樣性感到驚訝，”成分顧問彼得·科瓦奇斯説。

相反，最新的困境讓許多食品巨頭忙於加大努力，以確保進口成分的安全。這為一系列旨在幫助完成這一任務的公司提供了巨大的推動。例如，雖然凱洛格早已建立了監控其全球食品鏈的系統，但它已安排對其供應商進行額外的第三方審計。許多公司也在擴大他們分析的內容清單。“三聚氰胺之所以漏網，就是因為沒有人知道要檢測它，”格拉博斯基説。

這種增加的審查對Intertek Group PLC的北美消費品副總裁Gene Rider來説是個好消息。該公司在110個國家運營，總部位於倫敦，提供完整的質量體系，客户包括卡夫（KFT）食品公司、聯合利華、耐克（NKE）和微軟公司（MSFT）。Intertek將評估和培訓供應商，測試產品，並提供其他服務。自從最新的禁令和召回以來，諮詢請求已經翻倍，Rider説。“公司們越來越多地要求外包他們的質量項目，”他説。“這對我們來説是個巨大的機會。”

IBM在這個市場上也看到了巨大的機會。將安全食品放上餐桌的關鍵步驟之一是追蹤從田地和工廠到雜貨店貨架的所有成分和產品的整個路徑。這樣的系統聽起來似乎是顯而易見的，但在實踐中卻很困難，需要複雜的標記和軟件。“這是一個全球信息管理問題，”IBM商業價值研究所消費品負責人Guy A. Blissett説。這個科技巨頭試圖通過提供跟蹤標籤和傳感器來監控運輸或過程，以及計算機和軟件來理解這一切，從而利用這種需求。

Blissett表示，這樣的系統不僅有助於提高安全性和質量，還使公司能夠提供優質產品。例如，可以證明牛肉是在沒有激素的情況下生長的，或者酸奶中含有宣傳的細菌——因此能夠收取更高的價格。

目前，海外零售商通過向消費者提供這種信息已經獲得了豐厚的利潤。在歐洲發生了李斯特菌和其他受污染食品的疫情後，法國超市連鎖店家樂福推出了質量線產品，這些產品來自同意嚴格質量標準的當地農民。這些產品現在在15個國家銷售，並且越來越受歡迎。在比利時，曾經飼餵了被二噁英污染的飼料給牲畜，98%的牛肉和56%的豬肉都帶有質量線印章。購物者對這種額外的保障表示讚賞。“每當發生危機時，我們的表現總是比競爭對手好得多，”巴黎家樂福的質量、責任和風險管理總監羅蘭·瓦克塞萊爾説。

目前，美國的大型連鎖店剛剛開始朝這個方向發展，提供經過認證的有機食品和標明原產國的農產品。但布利塞特表示，消費者的高度興趣正在推動他的業務。“消費品公司意識到，為了保持競爭力，他們需要擁有一個強大的可追溯性系統。”而IBM並沒有僅僅等待市場的發展。最近，它積極嘗試通過一項調查來吸引客户，調查顯示近40%的消費者已經因為安全問題改變了他們購買的食品。

近年來，食品生產商面臨着不斷的壓力，要求以最低價格購買原料。這不可避免地使他們轉向中國。現在，DSM的菲爾茨表示，他們越來越多地“從僅僅基於價格的決策轉向類似印章或標記的東西。”因此，DSM正在創建這樣一個印章，以保證其產品的質量、可靠性和可追溯性。這對安全有好處——也對DSM的業務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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