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斯登是否淡化了風險？ - 彭博社

由馬修·戈德斯坦

最近的泡沫期間，次貸抵押貸款市場膨脹到了什麼程度？看看兩隻在七月崩潰的貝爾·斯特恩公司（BSC）對沖基金。投資者總共損失了16億美元。現在有人聲稱，貝爾將這些基金宣傳為保守投資，這些基金主要用借來的錢購買了風險較高的抵押貸款支持證券。更令人驚訝的是，包括至少一位貝爾內部人士在內的世界上最精明的投資者，願意暫時拋棄懷疑，選擇投資。

在2006年2月的倫敦會議上，貝爾的高級董事馬修·坦寧告訴投資者，投資他所推銷的對沖基金——貝爾·斯特恩高等級結構信用策略基金，就像把錢存入普通銀行賬户一樣，出席會議的人士表示。投資者稱，貝爾的其他官員在不同時間承諾，儘管任何一年價值可能會下滑，但股東總是可以拿回他們的初始投資。如此精明的營銷甚至説服了貝爾·斯特恩的頂級經紀人謝莉·伯格曼參與其中。一位要求匿名並最近聘請了律師的投資者表示：“[該基金]被描述為波動性非常低、非常保守且風險非常低。他們説末日情景的損失是5%到10%。”

當然，這證明是不準確的。高等級結構信貸策略基金和相關的貝爾斯登高等級結構信貸策略增強基金在六月崩潰，抹去了16億美元的投資者資本。這些基金大量投資於抵押債務義務（CDOs）——通常由最具風險的次級抵押貸款支持的複雜債券——並使用160億美元的借款來提高回報。其中一個基金在某些時候每借入1美元的投資者資金就借入20美元——即使在自由奔放的對沖基金世界中，這也是一個巨大的數額。貝爾基金加入了一個由槓桿驅動的爆炸性事件的長名單，從1998年的長期資本管理公司到2006年的阿馬蘭特顧問公司。

和解還是鬥爭

現在投資者們在叫嚷不公。監管文件顯示，針對塔寧和另一位高級董事總經理拉爾夫·R·喬菲（Ralph R. Cioffi）已提出17起客户投訴，他們負責對沖基金的運營。在華爾街，投訴程序通常從投資者向公司提出投訴開始。在收到投訴後，貝爾可以嘗試和解，或者可以選擇鬥爭，此時此事將提交給獨立的仲裁小組。到目前為止，貝爾似乎準備鬥爭。一位發言人表示：“我們將積極自我辯護。”

貝爾為監管機構編制的每個投訴的摘要指控相同的事情：“客户聲稱基金描述的投資策略與實際投資之間存在不一致。”貝爾的發言人對這些指控表示異議，認為“基金中的高淨值投資者非常清楚這是一種高風險、投機性的投資工具。”喬菲拒絕發表評論。塔寧通過發言人表示，他從未將基金與銀行賬户進行比較，也從未暗示這是一項“非常安全的投資。”

真相可能在兩者之間。基金的招募説明書明確警告“投資於該基金可能會全部或部分損失。”槓桿的程度在發送給股東的月度報告中詳細描述。

但投資者表示，貝爾斯登故意淡化風險。被 商業週刊 聯繫的六位投資者及其律師表示，大多數投資者在與貝爾官員的會議後認為這些基金是“非常保守”和“低風險”的投資，承諾“沒有本金損失。”在提交給另類投資管理協會的盡職調查調查中，該協會收集基金策略的信息並將其傳遞給投資者，貝爾的管理者表示，他們採取了一系列措施以降低在“金融危機或信用質量大幅惡化”期間的風險。他們還表示，CDO市場“相當流動。”

2006年由德勤會計師事務所準備的對沖基金審計財務報表講述了一個不同的故事。審計師的信件日期為4月24日，並在5月發送給投資者，正值基金崩潰之際，指出70%的基金淨資產由基金經理“在缺乏易於確定的市場價值的情況下”估計的證券組成。審計師警告説，實際價值與貝爾估計值之間的差異“可能是重要的。”

臉紅

投資者選擇相信樂觀的銷售話術。不僅是外部人士：貝爾還在內部“路演”中向自己的經紀人推銷這些基金。伯格曼為貝爾一些最富有的客户管理約12億美元，並在2006年《巴倫週刊》發佈的調查中排名美國經紀人第37位。瞭解他的人説，他對銷售宣傳深信不疑，以至於將約100萬美元的個人資金投入這些基金，並建議大約三十位客户也這樣做。其中三位客户後來提出了投訴。代表伯格曼的阿爾斯頓與伯德律師事務所的尼爾森·A·博克斯説，這位經紀人“在此事件之前從未有客户對他或投資提出投訴。”在描述針對他的投訴的監管文件中，伯格曼將推薦這些基金的責任推給客户，辯稱相關客户在做出投資決策時“依賴於基金投資組合經理的溝通。”

這些旋轉的指控可能會讓伯格曼和貝爾感到尷尬——尤其是如果投資者能夠證明銷售宣傳是一個曲線球的話。不過，購買這些高風險基金的大型投資者應該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

戈德斯坦是《商業週刊》的副編輯，負責對沖基金和金融的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