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車的健康計劃具有傳染性嗎？ - 彭博社

很容易理解為什麼一些前汽車工人對通用汽車公司（GM）大膽計劃將510億美元的退休醫療保健義務轉移給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感到緊張。看看卡特彼勒公司（CAT）就知道了。1998年，這家設備巨頭設立了一種類似的醫療保健信託，以抵消退休人員醫療費用的增加。到2004年10月，它的資金耗盡，退休人員每月的養老金支票中最多被扣除281美元。現在，退休人員、工會和公司正在進行訴訟。

你可能會認為，這場災難會讓任何人，無論是管理層還是工人，重新考慮所謂的自願員工受益協會（VEBA）。但事實並非如此。飆升的醫療保健成本促使許多困擾行業的公司和工會設立信託。最新的，也是迄今為止最大的，是通用汽車公司與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之間的初步協議，該協議將創建一個大約350億美元的信託——比當前的負債少160億美元——用於資助和管理公司的退休人員及其家屬的福利。但包括福特（F）和克萊斯勒在內的其他公司預計也會跟進。“這將樹立一個先例，”位於密歇根州安阿伯的汽車研究中心首席經濟學家肖恩·麥卡林登説。“將會有其他類似的基金被創建。”

對於擁有年長員工和大量退休人員的僱主來説，VEBA 可能是唯一的辦法，除了難以捉摸的國家醫療保健計劃，來從他們的賬本中剝離沉重的負債。雖然通用汽車將遭受一次性的大損失，但退休人員醫療保健的持續支出（現在每輛車成本為 1,400 美元）最終將結束。對於工會來説，信託可以為成員提供一個機會，以防在公司破產的情況下失去福利。目前全國大約有 12,000 個 VEBA。僅美國鋼鐵工人聯合會就設立了超過 40 個。去年，國際電氣工人兄弟會開發了一個複雜的信託，涉及多家僱主為建築工人提供資金。“VEBA 是合理的，”投資者威爾伯·羅斯説，他在重組幾家鋼鐵公司時建立了一個工會控制的信託。“我們認為工會可能更有能力來決定如何將 [資金] 分配給工人。”

像美國汽車工人聯合會主席羅納德·蓋特爾芬格這樣的受人尊敬的工會領袖的支持，可以緩解其他行業勞工團體的擔憂，並促使他們效仿。當然，有許多公司希望將醫療負債從其資產負債表上轉移到工會主導的信託中。三分之一的美國大型企業為現任和退休員工提供醫療保健。而這一羣體不僅包括老舊的工業企業。大約一半的運輸、通信和金融公司為退休員工提供醫療福利。西北航空公司（NWA）的退休人員現在正在利用破產和解資金建立一個 VEBA。出於税務原因，這些信託對工會化公司最具吸引力，因為它們可以在不繳税的情況下進行大額前期投資。它們還可以在這些資金上賺取收益，而無需向國税局繳税。

政府僱主也對VEBA感興趣——大約80%擁有退休健康計劃。在預算越來越緊張的情況下支付這些福利看起來很危險（尤其是在新的會計規則要求準確評估健康負債的背景下）。因此，許多人現在正在利用VEBA幫助員工免税儲蓄醫療費用。“公共僱主正在説‘哦，我們需要對此採取行動’，”來自華盛頓州斯波坎的VEBA服務集團的高級顧問馬克·威爾克森説，該公司與華盛頓和蒙大拿的政府合作過此類信託。儘管如此，幾乎沒有人期望公共員工通過接受像通用汽車那樣僅資助70%長期承諾的提案來讓僱主逃避責任。政府破產的可能性遠低於掙扎中的底特律汽車製造商。

建立VEBA並非易事。通用汽車和UAW在經過數週的討價還價後才達成協議。他們爭論醫療保健通貨膨脹率、精算表、假設投資回報率以及應該為信託提供多少資金。另一個棘手的問題是：如果信託的投資出現虧損，公司是否仍然承擔責任（通用汽車的風險有限）。

像世界各地的投資基金一樣，VEBA有時表現不及通貨膨脹。卡車製造商Navistar國際公司（NAVZ）在1992年設立了一個員工信託，資金為5億美元，或50%的負債，並承諾以後再投入更多資金。該計劃保持了福利的存在，但共付費用上升，VEBA資金不足。沒有保證UAW工人不會遇到同樣的情況，但這遠比如果他們工作的公司破產而失去所有退休醫療福利要好得多。

底特律醫療保健問題的解決方案？

如果三大汽車公司將長期醫療責任轉移到由汽車工人聯合會管理的信託基金，這個計劃將會是什麼樣子：

資產

三大汽車公司需要向基金注入約700億美元的現金和證券，使其成為美國20大福利基金之一。

負債

該基金預計將在未來80年內支付約1000億美元的醫療費用。

成本

三大汽車公司每年花費3.5億美元來管理健康福利。這將是信託的義務。

人員

全國約有150萬名退休人員及其家屬可以從該基金中領取福利。

風險

如果基金的投資顧問未能產生與醫療保健通貨膨脹相匹配的回報並彌補資金不足，成員的福利可能會減少。

作者：大衞·韋爾奇和南妮特·伯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