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聯體：“獨”或“聯”，這是個問題

10日，獨聯體峯會在吉爾吉斯斯坦首都比什凱克召開。獨聯體峯會雖然每年一次，但是今年的峯會格外吸引世人的關注。兩個月前俄格衝突爆發，隨後阿布哈茲和南奧塞梯宣佈獨立，格魯吉亞正式宣佈退出獨聯體，這給世界政治格局帶來強烈衝擊。上述事件是否會改變獨聯體的命運？

有政治分析家認為，格魯吉亞的退出很可能是獨聯體解體的前兆。俄格衝突之所以如此引人關注，是因為這實際是俄羅斯和美國在外高加索地區的一次角力。衝突發生後，獨聯體國家表態各異。烏克蘭堅決支持格魯吉亞，阿塞拜疆、摩爾多瓦等國也表現出對俄軍事行動的擔憂。但是其他多數獨聯體國家則或明或暗地流露出對俄羅斯行動的支持。事實上獨聯體內早已存在的裂痕因此更加凸現出來。

據吉政府官員透露，除格魯吉亞總統薩卡什維利之外，烏克蘭總統尤先科和阿塞拜疆總統阿利耶夫這次也都不來參加峯會。俄《獨立報》甚至預測，鑑於烏克蘭和俄羅斯政治精英之間矛盾的日益加劇，烏克蘭將是下一個退出獨聯體的候選者。

另外有人則提出完全相反的看法。9日上午獨聯體外長會晤後，獨聯體執行委員會主席列別傑夫對媒體表示，獨聯體的活力正在日益增強。對於格魯吉亞退出獨聯體的舉動，俄外長拉夫羅夫9日輕描淡寫地表示：“沒退出獨聯體時格魯吉亞也沒發揮什麼作用。”面對獨聯體缺乏生命力的質疑，列別傑夫指出：獨聯體已經存在17年，如果沒有意義，恐怕早已解散了。但是到現在為止，除了格魯吉亞這個特例，沒有任何國家提出退出獨聯體。近年來獨聯體各國國內生產總值均出現快速增長，這很大程度上是得益於獨聯體內部經濟合作的加強。

還有觀察家認為，獨聯體還將是老樣子。後蘇聯地域社會政治進程研究中心主任阿列克謝·弗拉索夫説，獨聯體只有在面臨外部威脅等情況時才會出現新的發展前景。

獨聯體到底將左走，還是向右走？或者維持原來的老樣子？每個觀點似乎都有理有據，每個分析家都説得頭頭是道。在記者看來，這也許正呈現出獨聯體內部現狀的錯綜複雜和未來發展的不確定性。

記者認為，缺少了格魯吉亞的獨聯體肯定已經不是原來的獨聯體，但獨聯體並不會因此而解體。不論是獨聯體的核心俄羅斯，還是其他成員國，都不願獨聯體解體。有莫斯科學者説，獨聯體如果解體，很可能將導致俄羅斯的分裂。雖然看起來這話好像有些危言聳聽，但這真實地反映出俄羅斯政治精英們對獨聯體的態度——獨聯體對俄羅斯至關重要。而對於其他成員國來説，獨聯體也是不可或缺的。強大的蘇聯雖然已成往事，但當初龐大帝國內部的一體經濟卻不是誰能一刀斬斷的。也正因為如此，格魯吉亞在聲稱退出獨聯體後沒幾天，就又悄悄給獨聯體執委會發來照會：表示將繼續履行獨聯體內的協議和義務。在列別傑夫看來，這實際相當於沒退出獨聯體。

至於説獨聯體凝聚力有多強，前景如何光明，記者也暫未看出來。早有評論家提出，獨聯體各國簽署的協議文件連接起來足有一公里那麼長，可真正實施或發揮作用的卻沒幾個。不少人都盼望着獨聯體能夠進行革命性的變革，使之成為充滿活力的經濟合作組織。但這個主觀願望顯然距離客觀現實太遠。就此次獨聯體峯會，俄總統助理普里霍季科指出，“沒有人提出、也不會有什麼重大變革。這不過是一個工作性的會議”。

獨聯體究竟將如果發展，恐怕沒有人能給出肯定的答覆。一方面，個別成員國或類似於“古阿姆”等組織希望擺脱俄羅斯的“政治獨立”意識越來越強，另一方面歷史和現實的經濟、人文等領域的聯繫正日益密切。在可預見的未來，獨聯體還要在“獨”與“聯”之間苦苦探尋自己的未來發展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