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熱銷出乎意料

1987年，美國摩托羅拉公司在北京設立辦事處，開始向中國人推銷模擬移動電話（俗稱“大哥大”）。在那個時代，摩托羅拉“大哥大”的售價高達2.1萬元人民幣。羅伯特·高爾文是當時摩托羅拉公司首席執行官。如今，他已86歲高齡。談到當年做出進軍中國的決定，他依然感到自豪。

在1986年10月第一次去中國前，我的助手已經去過中國兩三次，他們回來都説，中國是個投資的好地方，鼓勵我親自去看看。我帶夫人和兒子先到了香港，剛好在報紙上看到鄧小平關於中國改革開放的論述，很受鼓舞。因為以前中國政府對外國投資的限制還很嚴格，而現在看起來會變得自由和開放，這樣摩托羅拉就有機會在中國的發展中扮演一個角色。

我到了北京，與中國談的第一筆買賣是為中國的鐵路系統建立先進的電台通訊。我對中國的領導人説，如果中國對外國投資的環境能像在其他國家那樣寬鬆，摩托羅拉還能在中國投資1億美元。中國領導人告訴我，我能得到這些條件。回到美國與公司領導層商議後，我決定除了鐵路電台通訊設備外，還要在中國天津設工廠，製造半導體。這個工程最終在1991年完成了。當時摩托羅拉是少數首先到中國投資的美國大公司之一，在公司內部也不是沒有爭論的，一是擔心將來投資會被中國政府國有化，還有就是對中國市場的前景沒把握，因為畢竟當時中國還很窮。

後來的事實證明，在中國的投資是正確的。最好的例子還是摩托羅拉手機在中國的銷售。當時手機在美國已經普及，但在中國還是空白。對於有無銷路，我並沒有很大把握。但看到中國人口龐大，我想即使只是精英階層中一部分人使用，也是一個不小的市場，所以就決定把它引入中國。我們先是在廣東建立了中國第一個移動通訊網，後來在北京和上海也建立了。結果大大超出我們的預料，到九十年代，移動電話在中國爆炸性發展，其他公司的產品此後也進來了，但摩托羅拉是第一家。

中國人工作非常努力，也能很快接受新技術。比如傳呼機，很快就普及了。後來賣手機，雖然一開始比較貴，但也有很多人買，這是我們之前沒有想到的。中國人有很好的商業頭腦，改革開放釋放了他們的創造力。

我前後訪問過中國不下6次。現在雖然退了休，但還在推動幾個我的家族與中國的合作項目，比如如何解決中國的交通擁堵。我建議在中國的城市多建些隧道，把主要商業區在地下連接起來。這些隧道可以讓民間投資，通過收費回收成本和得到利潤。▲（本報駐聯合國特派記者何洪澤採訪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