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刊稱奧巴馬勝選將影響中東政治走向
作者:董博
奧巴馬的當選或許將在很大程度上改變美國的中東政策,而這又很可能影響該地區的政治走向。2009年,以色列、伊朗、伊拉克、阿富汗四國都將進行全國大選,那麼奧巴馬的勝利將有怎樣的影響呢?2008年11月10日,美國《時代週刊》發表了對這四場選舉的思考。原文如下:
明年,中東及其周邊將面臨四場選舉,這是足以深刻影響當前該地區雜亂無章狀態的大變革。而這四場選舉無一例外都會受到上週二奧巴馬歷史性勝利所帶來的潛移默化的影響。無論正確與否,奧巴馬的勝利都被海外廣泛認為這意味着美國外交政策將發生變化。這種認知不可避免地將重新塑造這個紛亂地區諸多力量對比的結果,這也將在某種程度上影響美國在該地區的長期目標,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壞。
以色列將在明年2月10日開啓新總理和內閣的大選投票。伊朗選民也將在6月12日選擇他們的新總統。明年一月份伊拉克舉行完分省區的選舉後,緊接着在2009年後半段將進行全國性的大選。而阿富汗已經提交了明年秋天角逐總統寶座的候選人名單。因此,讓我們逐一回顧下吧:
以色列:重歸僵局?
在和巴勒斯坦地區和平問題上表現出的政治軟弱,是以色列總理奧爾默特因腐敗醜聞黯然下台後影響政府重組的最重要因素。他的繼承者齊皮·利夫尼擔任總理後無疑是成功的,但他的最大失敗在於他的一個重要盟友拒絕了針對耶路撒冷地位問題的任何談判,他沒有能夠組建一個多數聯合政府。儘管奧爾默特已經證明了由兩個國家分享聖城的任何解決方案都不可行。要知道,他們都堅持這是自己國家的首都。於是政治斷裂形成了。很有可能的是,即便是二月的大選也無法打破這種僵局。
以色列的比例代表制這一選舉制度意味着即便利夫尼成功應對了由前總理本傑明·內塔尼亞胡組建的右翼政黨的挑戰,她也可能依舊缺乏強行通過和平協定的足夠支持力量。這有可能引發在約旦河西岸定居點的右翼分子那種瘋狂、血腥的暴力反抗,乃至是軍事行動。自1992年以來,以色列的民主制度就限制了在內閣擁有絕對多數的政黨或政治集團的出現。
無論如何,和巴勒斯坦人的和平不會是以色列選民心中首要的安全關切。伊朗的核計劃和任何巴勒斯坦人眼下發出的威脅相比,是如此的令人擔憂。因此,如果出現了大多數選民傾向於贊成利夫尼的和巴勒斯坦兩國分享和平的計劃,或許是因為被內塔尼亞胡集團內部對伊朗的強硬立場所動搖。恰好這就是奧巴馬因素了。得知奧巴馬對於德黑蘭展開對話擁有興趣後,許多以色列人便期待着奧巴馬政府能夠減緩該地區的緊張氣氛。如果奧巴馬的勝利留給以色列人對其政府意圖一個模糊的背影的話,那麼他們可能會更樂意支持內塔尼亞胡。當他不喜歡克林頓政府所傳遞的信息後,這個鷹派悍然拜訪了這位美國總統並向其國會表達了需要支持以色列的觀點。
相反的,以色列人的一個期待是美國將尋求減輕其在這個廣闊地區的安全壓力,這可能會讓美國推進以色列的領導人重新開始和平進程,就像他們在冷戰結束時期所做的,以及美國在海灣戰爭中贏得廣大阿拉伯世界支持一樣。
伊朗:演説家的黃昏?
儘管尚未正式就職,但是總統當選人奧巴馬已經在如何處理伊朗核計劃這迫在眉睫的危機問題上面臨着來自各方面的強大壓力,他還要思考如何提高對伊朗停止鈾濃縮活動的外交壓力。在大選進程中,奧巴馬不僅建議和伊朗展開直接對話,也承諾不會允許德黑蘭製造出核武器。儘管根據美國情報人員的判定,伊朗離擁有使用意義的核武器還很遠,但是在目前構建的平衡是否應該允許伊朗在本土豐富它的鈾儲備。畢竟在核不擴散條約中,和平利用核能是最具有代表性的一個權力,不過這也將為伊朗提供一個製造核武器燃料的機會。
政治光譜中的伊朗民眾都支持他們政府的強硬立場,以便毫不猶豫的否決任何阻止伊朗擁有核權力的行動。但是在總統穆罕默德·艾哈邁迪·內賈德不斷髮出極具煽動性的言論後,伊朗當局的擔憂也不斷的增加。他們認為,內賈德的言論極大削弱了伊朗的有利地位並且提高了對抗的風險。不過,艾哈邁迪內賈德將在明年六月面臨一場艱難的改選戰役,現在已經出現了內賈德的健康狀況是否能支持其持續第二任期的質疑聲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內賈德就將不得不接受包括現任國會議長和前核談首席代表阿里·拉里賈尼、前總統阿亞圖拉·阿克巴爾·哈什米·拉夫桑賈尼在內的實用主義、保守主義者,以及改革主義者前總統穆罕默德·哈塔米等人的激烈挑戰。
2005年,內賈德憑藉着承諾大眾鍋裏都能出現雞肉這樣的經濟改革承諾贏得了選票,那麼現在這樣失敗的經濟現狀則證明了他的無能。在內賈德的任期內,物價飛漲,各種經濟短缺異常顯著。比如通貨膨脹,年輕人失業率,更為諷刺的是燃料短缺。世界油價下跌將使危機來臨伊朗面對國際制裁時更加痛苦。
內賈德非常清晰地表示他更喜歡麥凱恩獲得勝利,如果這樣的話,他就能夠針對這位參議員“轟炸伊朗”的笑話來展開他立場強硬的滔滔雄辯,並向國民展示撲面而來的美國威脅。這樣能夠讓全體選民想起他才是反擊的最好人選。即便奧巴馬的勝利更多是一種體制的轉型勝過政策本質的變化,在經濟危機和改良機會同時出現的時候,期待和美國建立在對話基礎上的友好關係--並且還要期待着候選人將從伊朗撤退,無疑是為內賈德式的勝利做好了鋪墊。當然,伊朗總統也並不做出國家安全決策,這是伊朗最高領導人阿亞圖拉賽義德·阿里·哈梅內伊的權力。不過,在德黑蘭的總統風格的改變,以及遠在華盛頓同時發生的總統風格的改變一定程度上將共同降低這不斷擴大的衝突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