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三評《金瓶梅》：是《紅樓夢》的老祖宗

毛澤東三評《金瓶梅》

毛主席説：“中國小説寫社會歷史的只有三部：《紅樓夢》、《聊齋志異》、《金瓶梅》。你們看過《金瓶梅》沒有？我推薦你們都看一看，這部書寫了宋朝的真正社會歷史，暴露了封建統治，揭露統治和被壓迫的矛盾，也有一部分寫得很細緻。《金瓶梅》是《紅樓夢》的祖宗，沒有《金瓶梅》就寫不出《紅樓夢》。”

毛澤東主席從青少年時候起就很愛讀中國著名的古典小説。《金瓶梅》就是他老人家生前讀過的古典小説之一。

《金瓶梅》寫的是宋朝的社會歷史。本書的男主人公是西門慶，是統治者的代表人物。作者通過對西門慶與幾個女人愛情生活的描寫，揭露了封建統治的黑暗，揭露了封建統治者和被壓迫人民的矛盾。

毛澤東生前不僅讀過《金瓶梅》，而且至少有三次在眾人面前評價過《金瓶梅》。説到毛澤東讀評《金瓶梅》小説的事，還得從與胡耀邦同志在擔任中共中央總書記期間的一次談話説起。

胡耀邦總書記生前喜愛散步，腰間每天都掛一個計步器，在中南海沿着海邊每天一般要走一萬步。1982-1986年期間，因中南海對人民羣眾開放，耀邦同志每天的散步就改在毛主席豐澤園故居院內。當時，我每天都在豐澤園故居整理登記毛主席的圖書資料。毛主席豐澤園故居是典型的北京舊式四合院建築，位於中海和南海之間。為了防潮、防濕，白天我們經常開門、開窗通風。

耀邦同志散步的時候，看見豐澤園故居內存書的屋子大門常開着，就常進屋去看書，與我們交談。我清楚地記得，耀邦同志第一次與我在豐澤園故居菊香書屋交談的時候，他問我：“你是做什麼工作？”我回答説：“我是給晚年的毛主席做圖書服務工作的。”

耀邦同志説：“噢！你是做毛主席晚年的圖書服務工作的。那我問你：主席晚年是不是天天都看《金瓶梅》？”我説：“耀邦同志，要我説真話，還是要我説假話呢？”耀邦同志説：“當然要你説真話！”我説：“説真話，毛主席晚年沒有看過《金瓶梅》。我們是從1966年5月開始為毛主席做圖書服務工作的。毛主席每天要看什麼書、看過什麼書，我們都有登記和記錄。直到他老人家逝世的那天，即1976年9月9日，這10多年的時間裏，我們沒有看到他老人家讀過《金瓶梅》，我們也沒有給他老人家送過《金瓶梅》。”但他老人家有沒有讀過《金瓶梅》，我對耀邦同志説：“可以有把握地説，毛澤東生前肯定讀過《金瓶梅》。”接着，我向耀邦同志彙報了毛主席生前先後三次在談話、講話中對《金瓶梅》作過的評價。

第一次：1956年2月19日、20日 《金瓶梅》是《紅樓夢》的老祖宗

第一次是1956年2月19日、20日，毛主席在會議上分別聽取當時國家建築工業委員會和建築工業部領導同志的彙報時，一上來，毛主席就問當時參加彙報會的萬里同志是什麼地方人。萬里回答説：是山東人。毛主席接着又問：“你看過《水滸》和《金瓶梅》沒有？”萬里答：“沒有看過。”毛主席接着説：“《水滸》是反映當時政治情況，《金瓶梅》是反映當時經濟情況的，是《紅樓夢》的老祖宗，不可不看。”這是毛主席第一次評説《金瓶梅》是《紅樓夢》的老祖宗，也是毛主席第一次在眾人面前評價《金瓶梅》。

第二次：1961年12月20日《金瓶梅》的作者不尊重女性

第二次是1961年12月20日，毛主席在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和中央局第一書記會議上的講話中，又一次説到《金瓶梅》。毛主席説：“中國小説寫社會歷史的只有三部：《紅樓夢》、《聊齋志異》、《金瓶梅》。你們看過《金瓶梅》沒有？我推薦你們都看一看，這部書寫了宋朝的真正社會歷史，暴露了封建統治，揭露統治和被壓迫的矛盾，也有一部分寫得很細緻。《金瓶梅》是《紅樓夢》的祖宗，沒有《金瓶梅》就寫不出《紅樓夢》。但是《金瓶梅》的作者是不尊重女性，《紅樓夢》、《聊齋志異》是尊重的。”這是毛主席第二次在眾人面前評價《金瓶梅》，也是第二次説《金瓶梅》是《紅樓夢》的祖宗。

第三次：1962年8月11日 《金瓶梅》只寫黑暗

第三次是1962年8月11日，毛主席在中央工作會議中心小組會上的講話中又一次説到了《金瓶梅》。毛主席在這次講話中説：“有些小説如《官場現形記》等，是光寫黑暗的，魯迅稱之為譴責小説。只揭露黑暗，人們不喜歡看，不如《紅樓夢》、《西遊記》使人愛看。《金瓶梅》沒有傳開，不只是因為它淫穢，主要是它只暴露、只寫黑暗，雖然寫得不錯，但人們不愛看。”這是毛主席第三次對《金瓶梅》的評價。

從這三次對《金瓶梅》的評價，説明毛主席肯定讀過《金瓶梅》。第一次評價是1956年2月，説明在1956年2月之前，毛主席就讀過《金瓶梅》。毛主席到底是什麼時候讀的《金瓶梅》，還需要進一步的考證，目前我還難以説清楚。

聽了我的彙報，耀邦同志點頭説：“噢，是這樣。”他滿臉笑容地稱讚我“説得有道理”。

徐中遠

(作者曾為毛主席晚年圖書管理員、中央辦公廳老幹部局原局長)

責任編輯：朱穩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