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人的機場夢:中央支持打開澳門的通路
面積不到30平方公里,常住人口不過20幾萬,沒有領海也沒有領空,當年澳門實在沒有修建國際機場的條件。
然而澳門國際機場不但於1995年落成並投入使用,更在運營不到10年的時候,以貨運量排名躋身世界百強機場之列。
澳門國際機場專營股份有限公司董事局主席鄧軍感慨:“沒有祖國的支持,就不會有澳門機場的今天!”
打開澳門的通路
澳門期待修建機場的願望由來已久。但是,沒有領海領空,缺乏人力物力,要建設機場,澳門必須取得中央政府的同意與支持。
1979年11月中葡建交不久,澳葡政府便向中方提出修建機場的想法。考慮到澳門一直交通不便,對外交往受到制約,而且澳門遲早要回歸祖國,中央政府原則同意澳門修建機場。
此後數年間,中央政府一直在籌建機場問題上與葡方友好合作。1989年12月8日,澳門國際機場的建設工程正式開工。
澳門國際機場專營公司首任董事局主席安炳度回顧機場建設過程中的難忘印象,曾非常肯定地表示:“在曾經發生過的主要實踐當中……中國政府的密切合作是其中最為重要的。”
然而,澳門囿於自身地理和經濟條件,再加上牽涉周邊珠海等地的複雜原因,開工的機場後續問題不斷,針對修建細節的分歧也不時出現。1992年開始,中央政府多次組織專家小組赴澳門,考察機場的實際問題。
時任國家民航總局局長的蔣祝平曾以工程師名義訪問澳門。他和馬萬祺、何厚鏵、吳福等當地知名人士會面,瞭解他們對機場的看法。據當時知情人士回憶,會面後蔣祝平不斷重複的一句話就是:“沒想到澳門人民也這麼希望建機場!”
專家小組在考察報告中寫道:澳門陸路要通過珠海,水路要通過香港,為了打破這樣的侷限,澳門需要一個航空港。有了航空港,澳門就能繼續保持自由港的地位……修建澳門國際機場十分必要。
澳門機場專營公司董事局主席鄧軍説:“蔣祝平訪問澳門後,中央全力支持澳門修建機場的計劃最終拍板定下。”
實打實的支持
祖國的支持沒有停留在原則性表態,而是落到實打實的行動上。
修建澳門機場,最初預算大約40億葡幣。1989年工程開工後,實際需要資金遠遠超過預期,機場先後兩次面臨嚴重的融資困難。第一次,澳門知名華人何鴻燊、何厚鏵和吳福拿出資金,化解了危機。1993年下半年,第二次資金危機出現。機場業主應該交付的工程款遲遲不到位,最多時拖欠款額高達12億葡幣。
中國銀行澳門分行在澳門是最大的金融企業。9月10日,安炳度向該行提出融資請求。經多方協商探討,有人提出建議:機場專營公司在香港發行12億港元債券,中銀澳門分行對其提供擔保。
然而,澳門經濟容量小,未來機場能否收益很難評估,當時澳門尚未迴歸,提供擔保當然有風險,且融資數額巨大,已大大超出中銀澳門分行的業務授權範圍。
中國銀行總行、中銀港澳辦事處對融資一事全力支持。1994年6月,12億元債券在香港上市,銷售理想。
鄧軍這樣評價本次融資:“在機場建設最困難的時候,祖國幫了一把。”
鄧軍還特別強調祖國對澳門航空人才的支援:“1993年內地開始向澳門輸出業務人才。當時的要求是35歲左右,必須懂一門外語,至少有國外工作經驗。”算起來,曾經在日本深造的鄧軍也大約是那個時期來到澳門的。
據鄧軍回憶,內地共陸續派出大約250名業務人才,涵蓋財經、空管、機械、氣象和供油等各個部門。“這些人都是業務骨幹。雖然許多人後來又調回了內地,可是在澳門工作時,大家都懷着強烈的使命感。比如1994年全國抽調20幾個空管員來澳門,今天他們當中不少人已經是全國各地空管局的負責人。”
機場建設初期,中葡聯合聯絡小組已經成立。機場建設和未來運作牽涉國內各方協調,因此也成為聯絡小組的重要工作之一。康冀民是小組的中方第一任首席代表。回顧這段既要和葡方辦外交,又要辦“內交”的經歷,他感慨萬端:“在深圳、珠海方面,也存在內部協調問題,有人擔心澳門建機場會給深圳珠海等地帶來客流分散的問題,有顧慮。我們做了大量的説服工作,向國內有關部門講‘一國兩制’的重要意義,談澳門建機場的必要性和重要性。”
最終,中央決定,最靠近澳門的珠海機場未來僅限飛國內航線,從而最大限度保障了澳門機場的客源,並劃出75公里飛行等待區給澳門,作為“過境走廊”供飛機起降。
間接的支援
機場早已於1995年底落成使用。隨着運營步入正軌,祖國的政策支持或具體扶助已無須像當初那樣直接具體。但是當危機來臨,機場便能切實感受到,祖國的支援正以提供資源的間接形式出現。
“9·11”事件、“非典”、金融海嘯和甲型H1N1流感擴散,乃至2008年12月兩岸實現直航,都給澳門航空業帶來衝擊。在國家政策支持下、在澳門特區政府發展博彩、旅遊和會展的方針下,澳門經濟勢頭迅猛,也帶動澳門航空業持續蓬勃發展。
此外,本地生產總值為澳門20倍的珠三角地區,是機場未來業務擴展的空間。《2009年機場活動報告》已明確指出:珠三角可作為澳門民航業發展突破瓶頸的堅固基礎,機場將把承攬業務範圍,系統化地從澳門有效延伸至龐大的珠三角市場。
澳門機場專營公司正是這樣審時度勢,背靠祖國的豐富資源,將每次危機的影響化解到最小,贏得業界的普遍認可:“亞太區最佳機場”、 “亞洲最具潛質貨運機場”、 “全球航空貨運卓越獎”……都是機場近些年獲得的榮譽。
鄧軍在一篇文章裏飽含希望地寫道:我們面前的道路,依然充滿了挑戰、困難和未知的變幻,但是,在中央扶持政策下,在澳門特區政府的發展方針下,在我們專業團隊的努力下,在澳門人的愛護下,澳門國際機場一定能繼續蓬勃發展……在這片藍天上翱翔的,豈止是雙翼!(王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