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戰局膠着 美首派“捕食者”無人機轟炸

● 本報駐法國、埃及、德國記者 司徒北辰 黃培昭 青木 ● 本報記者 劉揚 ● 汪析 柳玉鵬

“即使已摧毀利比亞政府軍30%—40%的戰鬥力，利比亞戰爭還在走向僵局。”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倫22日這番話，像是在向世界曬美國的無奈。此前一天，美國防長蓋茨宣佈派“捕食者”無人機赴利比亞執行轟炸任務，這種亮“招牌武器”的做法讓外界猜測美國真的急了，但路透社的分析更像給華盛頓潑冷水：派頂級無人機參戰只能給北約和利反對派心理激勵，“它不是魔力子彈，無法幫美國打破僵局”。21日，美國國務卿希拉里向美國人民索取更多耐心。有分析説，隨着僵局持續，耐心或許會成為西方社會最稀缺的商品。

“捕食者”初戰未捷

“3，2，1……”美國《連線》雜誌21日這一倒計時，是為迎接“機器人戰爭爆發”而進行的，而“戰爭起點”是蓋茨當日在五角大樓主持的一場新聞發佈會。蓋茨在會上宣佈，奧巴馬已批准派遣兩架“捕食者”無人偵察機攜帶導彈，在利比亞執行武裝飛行任務。《紐約時報》説，可攜帶“地獄火”導彈的“捕食者”無人機是美軍標誌性武器，曾在阿富汗、巴基斯坦、伊拉克和也門等戰場大顯神威。英國《每日電訊報》稱，在美國將作戰指揮權交給北約半個多月後，美軍參戰程度出現重大升級。

“奧巴馬為何同意派捕食者打擊卡扎菲部隊？”在《洛杉磯時報》看來，這之所以成為問題，是因為奧巴馬不久前剛宣稱美國退居二線，僅承擔偵察、加油等非戰鬥性任務，如今卻要美軍重新直接參戰。五角大樓對此的解釋是，卡扎菲部隊最近改變戰術，將部隊混入平民中，並利用沒有身份標誌的卡車發動襲擊，或是用便於隱藏的迫擊炮打了就跑，這大大增加了盟軍辨識敵我的難度。由於缺乏精確打擊設備，北約領導的空襲已多次出現誤炸反對派武裝事件。而配備先進偵察設備並能實施低空打擊的武裝型“捕食者”無人機，恰恰可以填補北約軍事能力方面的鴻溝。

《紐約時報》説，雖然北約盟國也用“捕食者”搞過偵察，但可攜帶導彈的這種飛機只有美國才有，蓋茨説，“總統表示，既然我們有獨一無二的軍力，就願意使用這些軍力。”蓋茨還説，此舉是對北約行動的“適度貢獻”，美國不會因此深陷利比亞軍事僵局。

中國空軍指揮學院教授王明志22日對《環球時報》説，美國上世紀90年代研發的無人機最初只在波黑內戰和科索沃戰爭中執行偵察任務，代號RQ-1。“9·11”事件後，美國才開發出可發射“地獄火”空對地導彈的捕食者MQ-1，並在反恐戰爭中多次執行定點清除等精確打擊任務。法國《費加羅報》22日説，盤旋在利比亞上空的“捕食者一定能提高盟軍對卡扎菲部隊的打擊效率。”但美國媒體注意到，這種無人機在惡劣氣候條件下操控性能很差，事實上，五角大樓21日早些時候已派出“捕食者”執行任務，但受壞天氣影響不得不返航。

“一旦配備‘地獄火’，‘捕食者’就成了飛翔在1萬英尺高空的殺人工具”,美國記者伊格內修斯21日在《華盛頓郵報》撰文這樣説。他還表示，雖然美國軍方沒説明打擊目標，但目標很可能是卡扎菲及其親信。作為一個見證美軍頻繁使用這種無人機的記者，他聽到此事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壞主意”，因為這種無人機過去10年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等地不斷誤炸平民，傷及無辜，在許多穆斯林眼中，它是美國人傲慢的象徵，用最負面的方式傷害了美國的聲譽，但這個國家卻對這種工具上了癮。他説，奧巴馬應及早改正錯誤。

阿拉伯媒體22日果然傳出對無人機的牴觸情緒。阿拉伯語“伊拉夫”新聞網説，在伊拉克和阿富汗，捕食者的罪惡身影曾吞噬大量無辜者的生命，現在它出現在利比亞上空，將把更大罪孽播撒在北非土地上。奧地利《維也納日報》也説，一些美國人以為派無人機出戰，就能打一場雙手不沾鮮血的“清潔戰爭”。但這種“清潔戰爭”只是神話，無人機極可能目標偏離，誤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