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阿密海洋體育場的死亡(和生命?)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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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比·坎貝爾穿過高架平台到達懸掛在邁阿密海洋體育場屋頂的房間,距離地面約100英尺,這段旅程是危險的。平台本身已經腐爛,最後一步到達懸掛的類似貨車的房間要跨越人行道上的一個明亮洞口。這是一個不言而喻的警告,提醒你所做的旅程是愚蠢的。
一旦進入房間,你仍然不安全——或者説,至少你感覺不安全。地面更堅固,但結構已經腐蝕,似乎隨時會墜落,帶着體育場巨大的混凝土屋頂一起倒下。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紐約市附近的NJ交通、阿美軌道列車因出軌而延誤紐約市養老金投資於前審計長公司管理的基金芝加哥市長尋求批准15億美元的債務再融資紐約市學校校長班克斯因聯邦調查而離職但這並沒有發生,片刻之間你設法欣賞到你所處之地的美麗:高高坐落在邁阿密偉大建築之一——也許是最偉大的建築中——可以俯瞰到西北方向比斯坎灣對面的市中心天際線,正前方是一個大型人造水池,背後是弗吉尼亞島的綠色邊緣。
開放式房間邊緣的全大寫塗鴉寫着:“向前邁一步。”這是一種朋克的挑戰——向前一步意味着長時間墜入下面的看台——但它也反映了邁阿密海洋體育場歷史上的這一時刻。
由古巴裔美國建築師希拉里奧·坎德拉設計,當時他是27歲的中世紀現代主義愛好者,邁阿密海洋體育場於1963年12月27日開放,作為一個動力艇比賽的場地。年輕的坎德拉對弗蘭克·勞埃德·賴特和勒·柯布西耶充滿熱愛,他將這座建築視為給邁阿密帶來一座體現其年輕精神的結構的機會。
“邁阿密剛剛發展起來,這與我們社會在文化層面上擁有的想象自由相吻合,”坎德拉説。“人們意識到邁阿密有一個獨特的命運,與旅遊和水有關。”
坎德拉的設計引人注目。體育場完全由澆築混凝土建成,設有一個6500個座位的看台,從水面陡峭上升到一排緊繃的後傾柱子。從那裏,摺疊板的屋頂急劇向上傾斜,然後又向水面俯衝,戲劇性的懸臂由靠近體育場後部的八根柱子支撐。為了抵禦邁阿密著名但嚴酷的陽光,懸挑部分從中午開始為大部分看台提供陰影。
多年來,體育場舉辦了數百場盛會,包括動力艇比賽(直到動力艇變得過於強大,超出了與華盛頓特區國家廣場相當的水域),政治集會,宗教日出服務和音樂會,表演者在一個漂浮的舞台上演出。
隨着幾十年的過去,體育場在邁阿密市的管理下逐漸惡化。1992年,在安德魯颶風襲擊南佛羅里達後,市政府推動拆除這座建築,向聯邦緊急事務管理局請求100萬美元來進行拆除。但當一項工程研究證明該結構是安全的時,體育場得以倖免,關閉對公眾開放,任其荒廢。
在1992年到2007年之間,這座體育場變成了塗鴉藝術家的聖地,他們用噴漆覆蓋了光禿禿的混凝土結構,從單個座位到屋頂的廣闊區域都留下了標記。從技術上講,這算是破壞行為,但許多生動的壁畫和精緻的名字標籤在邁阿密的温伍德畫廊區可以算作委託作品。
今天,這座體育場仍然是塗鴉作者的畫布。事實上,當我在現場採訪坎德拉時,正在進行的塗鴉聲為我們的對話提供了背景音。現在已近70歲的坎德拉對此並不介意。
“我認為[塗鴉作者]讓這座建築保持了活力,”他説。“他們是藝術家……他們認為這座建築是一個美妙的畫布,我對此表示敬意。”
在過去幾年中為保護這座體育場而鬥爭的過程中,這位建築師學會了如何發現戰術優勢。
2008年,在城市提出的維吉尼亞角總體規劃中沒有包括邁阿密海洋體育場後,坎德拉與保護主義者唐納德·沃斯和喬治·埃爾南德斯(邁阿密大學建築學教授及國家歷史保護信託副主席)聯手,成立了邁阿密海洋體育場之友。這個全志願的非營利組織最終説服城市授予體育場歷史地位,並在2009年將其列入國家信託的“11個最瀕危歷史遺址”名單。
經過多年的艱苦活動,邁阿密海洋體育場的朋友們(FMMS)現在已將體育場恢復的進程推進。它籌集了1000萬美元,其中包括300萬美元的公共資金,並試圖與城市達成協議,賦予該組織獨家權利,以籌集額外的2000萬美元進行全面翻新。FMMS還讓運營美國航空體育館的熱火集團同意在體育場恢復後運營該場館。
坎德拉對恢復的計劃與他在60年代初為建築設計的藍圖一樣大膽。除了翻新體育場本身,他還希望將建築東南側的一塊鋪砌土地改造成公共公園,並吸引一個私人實體在其西北側建造一個海洋中心。
“我相信這可以成為航海和船員的總部,”坎德拉説。“不是企業總部——而是靈魂總部。”
坎德拉的具體願景是否能夠實現還有待觀察。還有很多資金需要籌集,政治官僚主義需要應對,還有幾十年的空噴漆罐和啤酒瓶需要清理。不過,體育場恢復的前景看起來不錯,牆上的實際文字也很有希望。最近,有人將“希望”一詞塗在體育場走廊的一個入口上,而在看台的兩個連續台階上,醒目的“復興”用明亮的白色字母突出顯示。
所有照片由羅比·坎貝爾拍攝。
頂部圖片:體育場的建築師希拉里奧·坎德拉在他49年前的創作中就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