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問責制的難以捉摸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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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ttestock關於特雷馮·馬丁被殺的最顯著之處在於,開槍的喬治·齊默爾曼並不是警察。如果齊默爾曼是警察,而不是自任的社區巡邏志願者,大多數美國人可能根本不會聽説特雷馮。“這種情況在警察身上發生得太多了,”費城律師和民權活動家邁克爾·科阿德説。他表示,警察暴力是“潛伏在表面之下的。但在這個案例中,我們感到憤怒。”就在上個月,18歲的拉馬利·格雷厄姆在沒有武裝且攜帶少量大麻的情況下,被紐約市警察局的警察追入他家,並在他自己的浴室裏被射殺。兩週前,超過200人在布朗克斯抗議遊行,但格雷厄姆的故事早已離開全國頭條,且對該警官沒有提出任何刑事指控。“如果齊默爾曼是警察,政治、社會和情感上的反應可能與對拉馬利·格雷厄姆在自己家中被射殺的反應一樣緊迫,”哥倫比亞大學法學教授傑弗裏·法根説。“紐約人似乎對馬丁被殺的憤怒超過了對格雷厄姆被殺的憤怒。”
減少警察濫用不僅僅是改變警務協議的問題,而是大規模政策變革的問題。馬丁的殺戮令人髮指,但針對黑人美國人的警察騷擾和過度使用武力遠比任何平民義警的行為更為普遍。3月24日,帕薩迪納警方開槍打死了無武裝的19歲黑人肯德里克·麥克戴德。一名男子撥打911,稱他的揹包被持槍搶走——儘管他後來承認關於槍支的説法是謊言。
彭博社城市實驗室新澤西交通局、阿姆特拉克列車在紐約市附近脱軌後延誤紐約市養老金投資於前審計長公司管理的基金芝加哥市長尋求批准15億美元債務再融資紐約市學校校長班克斯因聯邦調查將離職確實,馬丁的殺戮之所以令人憤怒,是因為齊默曼似乎決定自封為警察,隨後濫用這一權力,並在事後得到了警方的認可。
對許多人來説,馬丁的殺戮——就像2010年 一名無家可歸者被打的事件,涉及一名佛羅里達州桑福德的警察中尉的兒子,他最初也沒有被逮捕——感覺像是克蘭與執法部門之間曾經恐嚇南方黑人聯盟的噩夢重現。因此, 與1955年密西西比州埃米特·蒂爾的謀殺案的比較。但最近幾周最常提到的平行是警察騷擾和暴力。要引發廣泛的公眾憤怒,必須有相當程度的過度——就像1999年紐約警察局對持錢包的幾內亞移民阿馬杜·迪亞洛開了41槍(所有警員均被宣告無罪),或1991年羅德尼·金的殘酷錄像打鬥——即使如此,這種極端的過度使用武力也不能保證公眾的廣泛反應——或者,最終,正義。上個月, 宣佈參與2006年11月肖恩·貝爾槍擊事件的四名紐約警察將被解僱或被迫辭職。這名無武裝的23歲黑人男子在他婚禮前夜被50發子彈擊斃。2008年,這些警員被宣告無罪。民權活動家幾十年來一直要求對警察不當行為進行強有力的監督。絕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未能成功。“那些存在並在全國範圍內存在多年的審查委員會……他們做過什麼?”內布拉斯加大學的刑事司法教授、警察問責專家塞繆爾·沃克問道。“找出一個他們讓某些警員被解僱或受到重大紀律處分的案例。”在費城,市長邁克爾·納特爾 稱馬丁的殺戮為“暗殺”,而地區檢察官塞斯·威廉姆斯則穿上了連帽衫以示團結。但在費城,警察施暴者並沒有這樣的正義。根據一份 最近的 每日新聞報道,該市的警察諮詢委員會“常常被描述為一個無牙的、由平民管理的警察監督委員會,沒有權力做任何事情。”該委員會沒有懲罰違規警員的權力,只能向警察部門提出建議。自1994年以來,它僅這樣做過21次。今年1月,該委員會發布了自2007年以來的首個建議。這個資金不足的機構目前有129個自2008年以來的案件積壓。加強該委員會的提案迄今為止被該市強大的警察兄弟會阻撓。在紐約,倡導者同樣對民事投訴審查委員會(CCRB)缺乏信心。“不幸的是,CCRB已證明在遏制警察濫用方面極為無效,”紐約公民自由聯盟執行主任唐娜·利伯曼説。“儘管CCRB每年收到越來越多的投訴,但許多人不去那裏,因為它未能證實絕大多數投訴。警察部門在證實的案件中也未能對警員進行紀律處分。”
年輕有色人種男性所經歷的一些最具疏離感的經歷並不一定是暴力的。在新奧爾良,卡特里娜颶風后針對黑人的暴力行為是如此肆無忌憚和系統化,以至於 司法部不得不介入並將罪犯繩之以法。芝加哥的獨立警察審查局可以建議紀律處分,警察局長只有在能夠反駁投訴的情況下才可以選擇不實施。但該市的民權活動家 抱怨説,只有極少數的過度使用武力的指控得以維持。全國範圍內確保警察問責的有效機制很少。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陪審團和檢察官傾向於給予警察廣泛的自由裁量權。“在大多數地方,定罪一名警察是相當困難的,”約翰·傑伊刑事司法學院的警務專家丹尼斯·肯尼説。“大多數公民都有一種自然的同情心:我不想在外面。”超出個別警察控制範圍的事務——從國家長期進行的毒品戰爭到根深蒂固的城市貧困和隔離——使警察處於複雜和危險的境地。減少警察濫用不僅僅是改變警務協議的問題,而是大規模政策變革的問題。一種取得了一些成功的方法是警察審計員,這一系統在洛杉磯縣警長和丹佛、博伊西、聖荷西、西雅圖和華盛頓特區的警察部門中不同程度地使用。在洛杉磯,一名警察審計員發現警長的犬類單位監督薄弱,在引入新標準後,被警長的狗咬傷的人數顯著減少。在華盛頓特區,一名審計員發現,要求註冊自行車的城市條例主要被用作騷擾年輕黑人男性的藉口。警察投訴辦公室建議廢除該條例,華盛頓特區議會也這樣做了。警察對審計員的牴觸較小,因為他們通常評估趨勢而不是調查個別案件。但沃克指出,“這對被槍殺者的家屬來説是冷冰冰的安慰。”很難確定警察暴力和不當行為的普遍程度。年輕有色人種男性所經歷的一些最具疏離感的經歷並不一定是暴力的:例如紐約和費城等城市的停留和搜查項目,邁克爾·布隆伯格和納特市長堅定地為其辯護。紐約備受批評的項目在黑人選民中只有27%的公眾支持——而在白人中則為59%。費城的停留和搜查項目去年被 置於法院監督之下,因為倡導者認為該政策助長了種族定性,並在實現遏制槍支暴力的既定目標方面幾乎沒有成效。費城、底特律和新奧爾良等城市的槍支暴力流行為激進的警察戰術提供了理由——而反暴力活動者則努力引起人們對“尋常”的黑人對黑人殺戮的關注。《芝加哥太陽時報》的非裔美國人專欄作家瑪麗·米切爾 在上週對 告訴 NPR 説,“年輕黑人男性在白人殺死他之前並不會死去。”但活動家們認為,統治許多貧困社區的警察國家造成的傷害大於幫助。事實上,一些最有前景的減少暴力策略,如芝加哥的CeaseFire,已經探索了非執法途徑,例如在衝突爆發成槍火之前進行調解。費城和其他城市已經啓動了試點項目。
停止和盤問程序將整個羣體視為嫌疑人。肯尼説,當對執法部門存在不信任時,警務工作就會受到削弱。在費城,廣泛的“停止告密”文化使得合作證人稀缺。
“如果你考慮一下警務工作的運作方式,它並不是以技術驅動的:而是能夠讓人們在事情發生時告訴你發生了什麼。為了實現這一點,公民顯然必須願意與你交談。”
紐約公民自由聯盟最近進行了一項調查,以評估全市對警察的看法。
“在白人和黑人之間的故事是不同的,”利伯曼説。“我們對數據的初步審查反映出,紐約的警務是兩個城市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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