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辯論遺漏與停車問題:本週最佳城市閲讀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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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內政策辯論中,沒有談到城市,” 克萊德·哈伯曼, 紐約時報城市版
儘管奧巴馬總統和米特·羅姆尼在週三晚上的辯論中傾瀉出了成千上萬的字,但兩人都找不到一個適用於比其他任何詞更廣泛的詞:城市。
幾乎所有美國人都生活在城市及其郊區。但即使2012年的第一次總統辯論集中在國內政策上,兩位候選人也無法花費一句話來表達他們對公共交通、犯罪、破舊基礎設施、無家可歸或其他對城市產生巨大影響的問題的看法,當然,包括紐約。
順便提一下,另一個從未提及的詞是“槍支”。感謝城市政策與規劃教授 紐約大學 提出這一點。
如果不是因為辯論在丹佛進行,距離現代美國曆史上最嚴重的兩起大屠殺僅幾分鐘車程,槍支的遺漏可能會被忽視—— 1999年哥倫拜恩高中槍擊事件 和 科羅拉多州奧羅拉的一家電影院槍擊事件,發生在不到三個月前。在這個國家的那個角落而不提及槍支暴力,簡直就像去日本北部卻不談及 福島核危機。
“單身男性如何創造了中國房地產泡沫,” 羅莎安·萊克,《外交政策》
北京——當張曉波在1990年代初結婚時,他和他的妻子,像中國其他數百萬對夫妻一樣,得到了一個由他的單位提供的小房間居住。當時,張是天津南開大學的一名講師,他的房間實用且毫無特色,與同事們的房間幾乎沒有區別。簡單來説:普通。
在1990年代的中國,那個時期介於1980年代的經濟改革和上個十年的爆炸性增長之間,張回憶説,幾乎每個人都是普通的。人們被整齊地安置在工作單位,通常在相同的條件下勞動,在同樣的食堂就餐,並在僱主提供的工業風格的住房中睡覺。工資差距很小,幾乎沒有汽車和奢侈手袋可供消費。
在這些時期,張解釋説,居住在工作單位的居民支付的租金很低——這取決於資歷、家庭規模和職級——基本上可以永遠住下去。中國沒有合法的房地產買賣市場,即使在沒有僱主提供住房的農村地區,家庭也只能自己建房。然後,在1998年,中國房地產市場誕生了。它始於中國國務院決定將住房貨幣化,以試圖發展商業私有房地產市場。換句話説,企業、非營利組織和政府機構開始給員工提供購買他們所居住住房的選擇,而不僅僅是提供終身居住的公寓。十四年後,伴隨着嚴重的住房建設熱潮,中國的房地產市場使得歷史上最大的房地產財富積累之一得以實現,2010年中期由滙豐全球研究估計其價值為17萬億美元,約為中國GDP的3.27倍。(為了更好地理解促成這一巨大財富積累的建設熱潮的規模,值得注意的是,僅在1998年至2008年之間,中國就建造了144億平方米的住宅空間,根據《中國統計年鑑》的數據。這相當於整個曼哈頓島上所有住宅空間的160倍。)
“字裏行間,” 戴夫·加爾德塔,《洛杉磯雜誌》
任何在2003年秋季掃描迪士尼音樂廳首個日曆的人都會注意到那個首季的日程安排的規模,共有128場演出。對於一個新音樂廳來説,這是一個沉重的數字——人們可能會認為這是場館管理層希望迎接世界級音樂廳的莊重,或者尋求能夠反映多元城市的廣泛音樂譜系。然而,這些猜測都是錯誤的。迪士尼音樂廳建在K地塊上,這是一個縣擁有的空地,位於班克山,長期以來一直空置,等待開發。幾十年來,K地塊的功能相當平常:它是一個停車場。商業土地所有者喜歡停車場;它們在更好的經濟條件到來之前可以產生現金,而空白空間可以轉變為更有利可圖的賺錢設備——通常是建築物。這種做法被稱為“土地銀行”。
然而,在K地塊上建造一個禮堂之前,需要在其下方建造一個能夠容納2188輛車的六層地下車庫,費用為1.1億美元——這筆錢是通過縣債券籌集的。停車位的製造成本可能非常昂貴。在地上結構中,每個停車位的成本高達4萬美元。在地下,所有的挖掘和支撐可能讓開發商每個停車位花費14萬美元。迪士尼音樂廳的車庫債務需要在未來幾十年內償還,事實證明,最低128場年度演出足以覆蓋這筆費用。數字“128”甚至被寫入了洛杉磯愛樂樂團的租約中。2003年,埃薩-佩卡·薩洛寧在滿座的觀眾面前開啓了弗蘭克·蓋裏的傑作,演出了馬勒的*《復活》*,而在此後的幾年中,觀眾們——每人支付9美元進入車庫——持續資助着那些存在的演出,以覆蓋他們停車的真實費用。
唐納德·舒普,一位耶魯大學訓練的經濟學家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城市規劃系的前主任,喜歡講這個故事。舒普説,蓋裏的禮堂可能很美妙,但它也是糟糕規劃的一個很好的例子。這個車庫——旨在服務公眾利益——立刻使地鐵對音樂會觀眾變得無關緊要,每週在路上增加了幾千輛汽車,並每年向大氣中排放幾百噸二氧化碳。就像任何停車場的入口一樣,班克山的入口吸走了街道生活的空氣。“洛杉磯,”舒普説,“在迪士尼音樂廳下需要的停車位是舊金山在他們自己的音樂廳所允許的50倍。”市中心已經有過剩的車庫和停車場,音樂愛好者可以將他們的車停在那裏。“在舊金山的一場音樂會後,”舒普説,“街道上滿是走向他們汽車的人,吃飯的餐館,停進酒吧和書店。在洛杉磯呢?旁邊的Patina酒吧是個鬼城。”本應進入愛樂樂團基金會的收入反而資助了幾乎每位票持有者每晚在市中心停車的費用。
“開車還是不開車:兩個南美國家考慮擁堵收費,” 德魯·裏德,這個大城市
無論他們擁有的是普鋭斯還是悍馬,保時捷還是平民車,或者介於兩者之間的任何車型,全球的車主都能達成一致:他們不想為使用他們所駕駛的道路付費。像收費公路、擁堵定價等用户費用幾乎總是遭到蔑視。在倫敦和紐約,這些最著名的例子中,儘管有利於公共交通的文化,這些措施仍然引發爭議。不出所料,在更偏向汽車的城市中提出的類似提案也遭遇了失敗。
道路用户費用的核心理由通常分為兩類。第一種是,既然道路的建設和維護成本高昂,直接受益的人應該幫助支付這些費用。雖然任何形式的道路直接支付都不會非常受歡迎,但這個想法通常受到好評。那些覺得他們的通行費被用於某種用途的人,可能會默默接受這些費用。
道路用户費用的第二個理由是,它們應該作為一種機制,促進在高度城市化地區更有效地利用有限的道路空間和與汽車相關的基礎設施。這常常引發憤怒。儘管這些措施可能帶來潛在的好處,但一些憤怒是可以理解的。當人們需要為某樣東西付費時,他們希望知道自己在為什麼付費。擁堵定價在説服人們其存在的必要性上面臨困難。儘管每個人都喜歡抱怨交通,但他們卻難以接受自己是問題的一部分,而是更傾向於接受只適用於其他人的解決方案。
“棒球、建築與未來城市,” Vedanta Balbahadur, 衞星
蒙特利爾長期以來被認為是北美的藝術中心之一。但在過去的一個世紀裏,它也與另一個文化現象密切相關:冰球,這項運動非常適合這座城市漫長而嚴酷的冬季。
然而,當春天和輝煌的夏天到來時,蒙特利爾人會成羣結隊地走出冬眠,脱掉外套和毛衣,享受陽光。正如任何蒙特利爾人所説,夏天在户外享受短暫的温暖是至關重要的。
在過去的一百多年裏,棒球一直是這座城市夏日生活的主食。雖然蒙特利爾的職業棒球隊“博覽會隊”遷往華盛頓特區似乎表明當地對這項運動缺乏興趣,但事實要複雜得多。在博覽會隊最後幾年在蒙特利爾的時間裏,涉及球隊所有權和運營的幕後操作進一步複雜化了圍繞球隊的一系列困難情況(其中之一是九十年代加元疲軟)。
博覽會隊的失去可以被視為對一個常被認為是城市輝煌時代的最後一擊。如今,蒙特利爾是一個繁榮的、多元文化的社區的集合——這是其居民理應感到自豪的事實。儘管如此,可以肯定地説,蒙特利爾從未真正實現它在六十年代為自己設定的“未來城市”願景,當時世界的目光聚焦於它,作為二十世紀進步的一個象徵。雖然我們現在批判性地回顧現代主義規劃者和改革者的願望,但顯然在許多方面,蒙特利爾仍然在那個時代的陰影中沉睡。城市是加拿大第一個舉辦世博會(1967年世博會)、第一個舉辦奧運會(1976年)以及第一個在美國以外獲得大聯盟棒球特許經營權的城市,這一點是多麼具有啓示性。博覽會隊的離去進一步證明了那些日子已經過去。
頂部圖片:路透社 / 大衞·格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