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民調的黑暗藝術 - 彭博社

提前投票者在2012年10月27日佛羅里達州邁阿密市市政廳設立的投票站排隊投票，進行總統選舉的第一天提前投票照片由喬·雷德爾/美聯社提供為什麼在選舉前一週發佈的蓋洛普組織調查顯示米特·羅姆尼領先5個百分點，而同一時期的CBS/紐約時報民調卻顯示他落後奧巴馬1個百分點？即使是專業的民調觀察者也不知道。

新技術如電子郵件羣發使得以低成本進行民調成為可能，並且可以在互聯網上宣傳，繞過主流媒體的傳統把關者。候選人從數百個民調中選擇那些支持他們論點的民調引起關注。如果你相信公共政策民調在10月2日進行的關於民調的民調，公眾對這種情況越來越感到懷疑。它發現42%的受訪者表示民調員正在操縱結果以顯示奧巴馬領先。“民調已經停止有任何意義，”負責紐約時報的FiveThirtyEight民調博客的內特·西爾弗在九月發推文説道。

一項做得好的民調利用統計科學產生一些類似魔法的東西。關鍵是讓目標人羣中的每個人都有平等的被聯繫機會。經典的方法被稱為“隨機數字撥號”，它向列出的和未列出的電話號碼發出電話。通過對大約1000人進行採訪，民調員可以非常接近地推測出數億人的意見。

但是，錯誤的方式遠遠超過正確的方式。以“跟蹤”民調為例。與一次性民調不同，它們持續數月。每天都有新的人接受採訪，結果會發布過去三天、五天或七天的滾動平均值。這些民調在選舉前會受到媒體的高度關注，但它們有一個鮮為人知的缺陷。由於每一波民調只花費一天的時間，因此沒有機會回訪那些第一次沒有回答的人。這意味着原始結果偏向於那些坐在電話旁的人。“一天的民調會讓你得到很多老年女性的回答，”羅格斯大學的民調專家克利夫·祖金説。

民調機構通過對快速回答者的回覆給予較少的權重，而對難以接觸的羣體的回覆給予更多的權重來進行修正。但重新加權本身並不精確，因此跟蹤民調的實際誤差範圍可能比報告的“抽樣誤差”高出一個或兩個百分點，通常為3到4個百分點。美國公共輿論研究協會的主席保羅·拉夫拉卡斯稱這“幾乎像一個骯髒的小秘密”。

另一個秘密是：美國人在被問及是否會投票時，常常對民調員撒謊——説“會”，而真實的答案是“絕對不會”。訣竅是問一系列問題，以揭示受訪者的真實意圖。在10月18日的博客文章中，FiveThirtyEight的西爾弗認為，蓋洛普可能搞錯了公式，過高估計了羅姆尼支持者投票的可能性。蓋洛普的主編弗蘭克·紐波特表示，這種可能性不能排除。“如果我們的模型沒有我們希望的那麼準確，我們肯定會重新評估它，”他説。RealClearPolitics對八項全國民調（包括蓋洛普的）的平均數據顯示，截至10月28日，羅姆尼僅領先0.8個百分點，而蓋洛普的數據顯示其領先5個百分點。

任何不包括手機的民意調查都是高度可疑的，因為僅有手機的家庭比僅有固定電話的家庭更可能投票給民主黨， 美國公共意見研究協會表示。自動撥號民意調查是最便宜的電話調查，始終只針對固定電話，因為聯邦法律禁止對手機號碼進行自動撥號。通過重新加權結果來糾正這種政治偏見並不完美。在線進行的民意調查引發了警報，因為網絡使用存在差異。以YouGov為例，他們努力獲取一個乾淨的隨機樣本。但一些基於互聯網的公司使用不具代表性的電子郵件列表，依靠加權來修正錯誤。民意調查員通常會披露他們的方法論，但記者往往未能報道這些，視所有民意調查為同樣有效。

民意調查的激增加劇了公眾的失望，這隻會讓民意調查員的工作變得更加困難。人們不接聽陌生號碼的電話，或者在聽到民意調查員在電話那頭時掛斷。因此，民意調查員必須嘗試大約10,000個家庭才能完成1,000個訪談，這比15年前多了三倍多。“每天都更難，”Selzer & Co.的總裁安·塞爾澤説，該公司為彭博新聞進行民意調查。

一個簡單的規則是要警惕那些結果遠離主流的民意調查。記者（儘管並非我們所有人）會因為這些調查結果令人驚訝而大肆宣傳，但離羣值最不可能準確。計算平均值的民意調查是一個不錯的指南，因為錯誤往往會相互抵消。最終，然而，沒有任何民意調查比單一時刻的快照更有意義。唯一真正的方法來判斷誰會獲勝：等到選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