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南被扔鞋：只能武鬥不能文鬥？-杜建國

司馬南，是當前中國思想界一位比較活躍的人物，他有時候被稱為體制的辯護者，有時候被稱為毛主義的“左派”。10月7日晚，當司馬南在海南大學演講時，現場有位提問的同學，朝他“扔鞋”抗議。這是近期中國的思想衝突上升為公開暴力衝突的又一起事件。

現場的視頻我看過了，大家也都可以去看看。視頻中，那個學生得到提問機會後，霸佔着話筒達兩分多鐘，可是他基本上是語無倫次不知所云，一開始他就故作高深又扯“無知”又扯蘇格拉底的，還有民主保障自由之類的概念性話語。隨後，他又聲稱“反駁了你司馬南，我就被關進小黑屋”。當司馬南請他不要跑題直接提問的時候，他繼續不知所云，似乎嚷嚷出一兩句“這個國家沒有審判你的地方”、“我的問題是我可以丟鞋子嗎”之類的話後，就奮力朝演講台上的司馬南扔出了一隻鞋子。

這位同學視司馬南為體制的鷹犬，思想自由的敵人，對此筆者暫不予置評。筆者看到的是，在給了他話筒和足夠的時間，讓他可以自由地向司馬南這位對手或敵人進行抗議時，他卻無法清晰地表述自己的思想，無法用自己掌握着的發言權來駁倒對方。不止如此，這位自由鬥士隨後竟採用了暴力手段。反倒是司馬南，在對方朝自己扔鞋後，仍舊沒有失態。

明明給了你文斗的機會，你卻偏偏去搞靠武鬥。搞文鬥不行，堪稱可笑；搞武鬥在行，堪稱可惡。

司馬南遭遇“砸場”，這大概是第二次了。第一次還是在2011年，砸場者為一位年輕的女士，使用的武器只是語言，只是這位女士在整個過程中除了高聲叫嚷和謾罵外也是不知所云，更令人吃驚的是，在這前後她曾有“誰打司馬南我就陪誰睡”、“我是流氓我怕誰”之類的豪言壯語。

這第二次砸場，終於換成了男士，這位男士並不比前一位女士高明多少，既不能揭露司馬南的所謂自由敵人的罪證所在，也不能證明自己作為自由鬥士的所在。他比那位女士更進一步的是，選擇了暴力。

中國現在有很多這樣的以自由鬥士自居的人物，他們的第一個特點，就是缺乏表述自由觀念的基本技能；第二個特點，則是喜愛用暴力來“捍衞自由”。上次朝陽公園事件，吳法天本來要跟“自由鬥士”們辯論，可是“自由鬥士”們卻偏偏不接招，非得選擇拳腳與羣毆。尤其令人吃驚的是，他們竟然攛掇着女性去打頭陣，事後則一鬨而散讓女子一人進派出所。

這羣人，認為自己佔據了道德制高點，就可以對他人為所欲為了。“自由自由，多少罪行假汝之名義行！”這話用到他們身上再合適不過。

最近選擇暴力的不只是自由鬥士。韓德強教授，他是所謂“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自由鬥士們的對手。9月18日，因為有人當面挑釁他，韓德強便打了挑釁者。韓德強的理由是，誰反對毛澤東，誰就該打。韓德強的理由講不通。捱打者，反對毛澤東，並不等於就是漢奸。捱打者當時若説“歡迎日本皇軍打回來”“南京大屠殺萬歲”之類的話，那我不反對韓教授的行為。可是捱打者並沒有這樣説，而將反對毛澤東就等同於漢奸之説，根本無法服人。儘管被打者，竟然至今也不敢公開露面，似有隱情，但是僅就當時的場景來説，韓教授的暴力反應肯定是不佔理的。韓教授之受刺激打人，固然與海大扔鞋、朝陽公園羣毆事件有所不同，但一樣將思想辯論上升為了暴力衝突，都不可取。

智者與善者，都會珍惜並捍衞自由辯論的秩序。只有思想上的愚者與惡者，才會放棄辯論的自由而選擇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