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日右翼已成癌細胞 或將日推向戰爭邊緣

單仁平：不徹底遏制日本右翼，東亞難安

在中日螺旋式上升的激烈摩擦中，日本右翼扮演了推動兩國衝突的“源動力”角色。標準的日本右翼是指右翼組織成員，他們的人數並非很多，但有右翼思想的日本人範圍就更大了，他們包括很多右翼政客和學者文人。右翼思想左右日本政局的能力越來越強。

日本的右翼思想有很多表現，但最突出的有兩點。一是部分甚至全盤否認日本的戰爭罪行，懷念甚至主張恢復武士道精神。二是熱衷領土爭端，鼓動強硬對付與日本有領土爭端的四鄰。

上世紀90年代以前的二三十年裏，日本經濟奇蹟非常奪目，充分滿足了日本國民的驕傲感。日本社會的信心那些年裏得以恢復，它與亞洲國家相處也有了相當寬鬆的心理空間。

然而這之後，日本陷入長期的經濟萎靡，而它的身邊韓國在發展，中國高速崛起，連俄羅斯也在不斷恢復國力。日本的經濟奇蹟被東亞各國特別是中國崛起稀釋了，甚至有些被淹沒了。日本的國家自信備受打擊，戰略恐慌逐漸在日本社會蔓延開來。

日本右翼借這個契機像蘑菇一樣在日本社會最潮濕的心理暗角長了出來，它帶着日本人朝着歷史深處和被二戰重塑的日本國土邊緣走，汲取在頹勢中刺激日本社會的奇異力量。

右翼的語錄都很激進，聽上去很愛國，也很有思想，敢於挑戰二戰戰勝國的權威，還能剝掉中韓等國經濟發展的外衣，讓日本人重新回味對中韓的傲慢。

右翼思想逐漸在輿論中擊敗了温和主義，建立了某種“政治正確性”，使一些即使不喜歡他們的政客也逐漸不敢公開與其作對。每逢選舉來臨，有誰擔心選票不足，喊兩句對中國強硬的右翼口號，就有可能多撈一些右翼選票。

日本社會逐漸右傾化在東北亞帶了個壞頭。日本是近代以來亞洲的主要侵略者，又是當前亞洲最發達的國家，它先大搞民族主義，搞強硬外交，在很多問題上翻二戰的案，其他國家又如何對其温和得起來，東北亞如何不糾紛迭起？

有人説，極端右翼組織在日本國內受到警惕，其在政治上不會有前途。這大概是實情。但右翼組織在日本不是封閉的政治微系統，它在與日本社會不斷互動，並且通過後者實際上與亞洲鄰國的社會情緒形成惡性互動。它在以小搏大，它事實上已是日本社會病變的主要癌細胞。

在日本的特殊歷史中，民族主義同軍國主義有千絲萬縷的聯繫。通常認為日本軍國主義不太可能復活，但這樣的判斷過於絕對。一旦東北亞緊張升級，日本社會就很可能分不清自己是動盪的挑起者還是被動承受者，右翼就會有能力將民族主義升級為新軍國主義，已經“死亡”的武士道精神就會從墳墓中重新走出來，危害東亞。

日本輿論經常指責中國社會的民粹主義，但日本右翼對民族主義及民粹主義的煽動才真正是沒有底線的。最近這些年，中日和韓日之間的幾乎所有尖鋭政治衝突都發源於日本右翼的嘴巴及一些古怪舉動。

和平主義已在中日韓有了相當根基，但這不意味着戰爭已經真的徹底走遠了。最大不確定性就是日本右翼。如果日本找不到抑制它的有效辦法，日本就有可能最終被它推向戰爭邊緣，重新面臨戰與和的抉擇。

因此決不能小看日本右翼的破壞性。不搞臭搞垮這股力量，東亞難安。▲（作者是《環球時報》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