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哈大會陷入“漫長等待” 閉幕時間成“謎”

本該於7日閉幕的多哈氣候大會再度上演“加時”，在經歷通宵“鏖戰”後，大會閉幕會直到當地時間8日早晨11點仍未召開。圖為會場中的中國談判代表。周鋭 攝

中新社多哈12月8日電(記者 俞嵐 周鋭)卡塔爾航空公司這幾天接到來自多哈的機票改簽電話明顯增多。預定7日閉幕的聯合國氣候大會，到8日下午快兩點還絲毫沒有要結束的跡象，很多代表不得不重新打開整理好的行李箱，並向酒店續訂房間。

過去兩週，來自全球近200個國家的談判代表，在多哈卡塔爾國家會議中心密集磋商，試圖為應對全球氣候變化找到“大家都不滿意，但大家都能接受”的出路。

但科學家對於全球氣候變暖的擔憂顯然要多過政治家。儘管口口聲聲説“應對氣候變化很重要，需要全球同舟共濟”，談判桌前，政治利益還是佔了絕對的上風。

即便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各國的氣候高官們依然還在各説各話，很多核心議題上的分歧未見消弭，彷彿過去十幾天的挑燈夜戰只是走個過場。窮國敦促富國“做得更多”，富國則強調“我們一直在做，你們也要”。

一些常年參加氣候談判的代表，對這幕冗長、沉悶的年度大戲已經習以為常。在7日晚上舉行的大會上，玻利維亞代表慷慨陳詞之時，來自東歐的一名金髮女代表不緊不慢地抹起了口紅；岡比亞代表發言時，大屏幕顯示，他身邊的同事正在專心打電話；來自非洲的一位代表則直接抱着孩子坐到了代表席上，孩子玩了會兒就睡着了。

大會最後階段，每一版新文本出爐後，主席一般都會讓談判各方去“消化”一段時間，然後再回到大會陳述意見。但由於對時間的規定相對鬆散，因此很多時候，留在會場的代表們都處於無休止的等待狀態中。

7日晚上的會議在“停停走走”中，一直持續到8日凌晨2點多才算暫時告一段落，然後又陷入等待。一個多小時之後，代表們被告知明早7點半會議繼續進行。一些人這才收起電腦，匆匆趕往擺渡車車場。另外一些不想來回折騰的人，乾脆就在會場找個角落，或坐或躺，將就睡了。

8日早上，原本主席宣佈10點鐘舉行情況通報會，但到快兩點，主席台邊上的大屏幕仍顯示會議時間“待宣佈”。很多代表一頭霧水，不停問，“怎麼回事，怎麼不開了？”

就在“基礎四國”等各個利益相近集團在不同的會議室裏加緊研究案文、協調立場的同時，主會場裏氛圍相對輕鬆。一些不同膚色的老朋友聚在一塊聊天敍舊，一些代表站在主席台前合影留念，一些代表則忙裏偷閒打着盹兒。

今天正好是泰國談判代表林香蓮(SangchanLimjirakan)的生日。這位50多歲的“泰國大姐”在會議間隙，收到了來自中國氣候談判首席代表蘇偉送上的生日禮物，頗為驚喜。

這是聯合國氣候大會首次在海灣國家舉行，有評論稱，這給原油生產國提供了展示環保信心的機會。但被代表稱為“幹什麼都慢，就開車快”的卡塔爾人，在推動氣候大會進程方面，並沒有“和時間賽跑”的意思。在一次又一次的漫長等待中，多哈大會閉幕時間成了人人都猜不透的謎。

這讓一些歸心似箭的代表頗有些微詞。一名俄羅斯代表説，主辦國前兩週幾乎什麼也沒做，而最後兩天讓大家誰也睡不了覺。

8日早上9點多，當會議主席宣佈，最新一個版本的案文已經放在會場後方的資料台上時，經過通宵鏖戰、略顯疲憊的各國代表立馬“像羚羊一樣”集體向那裏奔去，不少部長也加入了“搶”案文的隊伍，希望能夠儘早結束這冗長的會議。

下午兩點，一些昨天晚上剛把機票改簽到9日的代表已經開始琢磨，是不是需要把票改到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