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巴拉，競爭者：通用汽車的下任首席執行官可能不是“汽車人” - 彭博社

照片由約翰·F·馬丁/通用汽車提供在通用汽車位於底特律的總部，執行辦公室通常位於高層，俯瞰底特律河，內部還陳列着一系列模型車。對於那些參與設計或工程的汽車愛好者來説，後者尤其如此，他們與從事會計或人力資源的人員截然不同。通用汽車現任第一汽車人的辦公室有兩個顯著特點：第一，辦公室的主人是一位女性。第二，在玩具車之間的一個櫃子上，擺放着一個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搖頭娃娃。

瑪麗·巴拉，通用汽車首位女性首席產品官，對這個搖頭娃娃顯得有些害羞。她的老闆，通用汽車首席執行官丹尼爾·阿克森，在一次高管之間的戰爭遊戲比賽中將其贈予她，比賽的目的是看誰能最好地攻擊通用汽車。巴拉的團隊獲勝了。“這實際上是關於我們將採取什麼策略，”巴拉説，她在公司工作了33年。她負責所有通用汽車汽車和卡車的設計和質量。當被問及她擊敗通用汽車的秘訣時，她微笑着，HR和公關部門教給她的經驗浮現出來。“嗯，我其實不太想告訴你。”

51歲的巴拉給人的印象是沉穩和標準的企業形象，完全不同於那種自信的態度。她沒有誇耀新款科爾維特的強大扭矩，而是談論“推動一個以客户為中心的組織”。幾年前，她考慮過購買一輛修復過的雪佛蘭 Camaro，但最終沒有買，部分原因是她的一位知己表示，這對她的青少年兒子來説是一個危險的誘惑。她是一位企業倖存者，在通用汽車管理的肥皂劇中扮演了一個世代的角色，作為公司150億美元車輛開發業務的領導者，走上了一個非常公開的舞台，這一角色將在很大程度上決定公司未來十年或更長時間的成敗。

在2009年獲得500億美元的美國政府救助後，通用汽車在過去三年中賺取了超過220億美元的利潤，同時製造了一些最好的汽車。然而，通用汽車的盈利能力遠不及全球競爭對手，如 大眾汽車 和 豐田汽車。摩根士丹利的分析師亞當·喬納斯表示，通用汽車的運營比其主要競爭對手複雜得多——而且成本更高。

為了使通用汽車成為全球最盈利的汽車製造商，巴拉正在效仿比利·杜蘭特的例子，他在104年前創立了公司：通過使用相同的零部件製造更廣泛種類的汽車和卡車來削減開發成本。她試圖在避免1970年代和80年代發生的事情的同時做到這一點，當時公司因在類似外觀的汽車上貼上雪佛蘭、凱迪拉克和奧茲莫比爾的標誌而聲名狼藉，以節省成本。雪佛蘭凱文和凱迪拉克西馬隆之間幾乎沒有什麼區別，時代雜誌將其評選為有史以來50款最糟糕的汽車之一。

“瑪麗·巴拉可能是目前全球汽車行業中最難的工作，”摩根士丹利的喬納斯説。“如果她真的能大展拳腳，她就值得成為通用汽車的首席執行官。” 在她任職期間，巴拉曾在工程部門工作並管理過一個組裝廠，擔任過其他以產品為中心的角色。然而，當阿克森在2011年任命巴拉為全球產品開發高級副總裁時，她剛剛在通用汽車擔任了一年半的人力資源負責人，這在公司和底特律的汽車人中並不受歡迎。“她從人力資源部門離開，承擔通用汽車最重要的任務，確實帶有老通用公司企業政治的氣息，”行業博客《汽車真相》寫道。（一位評論者發佈了一個YouTube鏈接，鏈接到電影執法者中的一個場景，髒哈利被告知他要去人事部門做文職工作。“去人事部？”他説。“那是給混蛋的。”）

“她很難獲得可信度，因為她之前在HR工作，儘管她是一名工程師，”行業顧問Rebecca Lindland説。“這是性別歧視，我認為這與HR的頭銜有關。”她的平淡風格可能也沒有幫助。鮑勃·盧茨，這位曾經的海軍飛行員和傳奇汽車高管，曾經開着自己的直升機上班。在克萊斯勒，他開發了道奇毒蛇。在他負責通用汽車汽車開發期間，他為公司的產品線注入了新活力，並通過全球車輛平台現代化生產，而巴拉現在正從中受益。“至於她是否會成為下一個鮑勃·盧茨，我認為不會，”獨立汽車顧問約翰·沃爾科諾維奇説。“我沒有感覺到她的血液裏流淌着汽油。”

記者們沒有像今年早些時候那樣跟隨她在代託納國際賽車場的維修區，採訪通用汽車北美總裁馬克·魯斯，或者談論與首席財務官丹尼爾·阿曼在德國紐博格林賽道駕駛的經歷。魯斯和阿曼都被認為是潛在的首席執行官接班人。

巴拉最引人注目的時刻出現在2009年，當時的首席執行官弗裏茨·亨德森將她放在HR職位上，以幫助培養新一代領導者，因為公司努力走出破產。她允許員工穿牛仔褲。“我們的着裝規範是‘適當着裝，’”她在一份備忘錄中宣佈。巴拉一直在攻擊通用汽車的官僚主義，將所需的HR報告數量削減了90%，並將公司的員工政策手冊縮減了80%。但放寬着裝規範引發了員工們的電話和電子郵件，詢問他們是否真的可以穿牛仔褲。一位經理對這可能給公司訪客傳達的形象感到不滿。“所以你是告訴我，我可以信任你給你一輛公司車，並讓你負責數千萬美元，”巴拉回應道，“但我不能信任你適當着裝？”

這不是一個時尚問題。巴拉將着裝規範以及其他變化視為一個關於責任的對話機會。“過去有一種文化，規則就是規則，當你沒有權力做決定時，你只能抱怨規則。好吧，現在我們實際上賦予了幾乎每一個人權力，”巴拉説。“我們為人力資源提供了很多支持。” 這就是巴拉所能表達的負面情緒。她不會被激怒去批評同事，也拒絕對前高管進行攻擊。她始終堅持自己的立場：她的工作是製造人們想要購買的汽車和卡車，並且做到高效。

其中最大的部分是減少製造複雜性。這意味着使用“平台”來製造汽車——這是行業術語，指的是可以為多種車輛進行調整和重新利用的基本結構和部件。這個想法是儘可能使用較少的平台，這樣可以加快開發速度並降低成本。大眾汽車正在推動將其15個平台減少到2019年的五個，其中超過55%的車輛基於其中一個平台。大眾汽車表示，這將使其成本降低20%。

在2010年，通用汽車有30個平台。巴拉表示，公司正朝着到2020年將這一數字減少到10個以下的目標邁進，這應該有助於每年減少10億美元的開發成本。她補充説，通用汽車還可以通過避免在破產前夕困擾公司的車輛開發項目的停停走走，節省額外的10億美元。根據三位要求匿名的知情人士透露，她還希望將每輛雪佛蘭邁鋭寶轎車的成本削減1000美元，因為他們沒有被授權談論這項工作。被問及節省成本的具體措施時，巴拉僅表示：“我有目標，很多我們下一代產品的重大目標。”

巴拉還在削減管理層。通用汽車過去有三位高管負責每款車輛的開發。七月份，巴拉將其減少到一位。通用汽車在開發雪佛蘭沃藍達插電式混合動力車時曾嘗試過一車一老闆的方式。沃藍達從概念到生產的速度令人印象深刻，儘管其銷量並不理想。“我們談論過這有多高效，”前沃藍達項目首席工程師道格·帕克斯回憶道。“她迅速做出了決定，我們全公司都朝這個方向前進。”

所有這些提高效率的努力旨在擴大利潤率，這是衡量汽車製造商成功的最終標準。首席執行官阿克森曾表示，他希望與行業內最佳利潤率相匹配。在大型汽車製造商中，豐田在最近一個季度以8.6%的營業利潤率領先。現代汽車的營業利潤率為7.8%；大眾汽車為5%。通用汽車的營業利潤率為2.6%。如果通用汽車的數字改善，這將有助於為巴拉成為首席執行官提供理由。阿克森去年在一次華爾街日報關於女性高管的論壇上暗示了這一點。在幾周後的採訪中，阿克森承認他關於接班人的公開評論引起了一些不滿。“團隊動態並不是很好，”他説。 對巴拉來説，激烈的工作環境並不陌生。她於1980年在密歇根州弗林特的通用汽車學院（現已更名為凱特林大學）作為學生開始了通用汽車的職業生涯，並在龐蒂亞克汽車部門擔任工廠工程師，這是她父親作為模具製造工工作了39年的地方。那時幾乎沒有女性，更沒有18歲的年輕人。“那是一個更艱難的環境，”她説。“這讓你變得更堅韌。”她的重大突破是在通用汽車將她放入一個高潛力員工的項目，並給予她斯坦福大學商學院的MBA獎學金。她成為當時首席執行官傑克·史密斯的執行助理，這個職位讓她得以瞭解公司的運作。她回憶起在懷孕期間拜訪通用汽車的高級領導，討論多樣性和女性問題。

“你開始看到一種啓發，”她説。“對於某些人，他們甚至會説，‘我女兒剛從大學畢業，我希望她能有這些機會。’”當她在下午4點結束一次會議去接女兒時，其他人對她表示感謝。“其中一個男士對我説，‘我很高興你這麼説，因為我正要見我的妻子。’許多女性問題也是男性問題。”

巴拉在2012年底特律北美國際汽車展上攝影：詹姆斯·法辛格/通用汽車

通用汽車在北美現在有五位女性工廠經理。其14名董事會成員中有4名是女性，18名高管中也有4名是女性。“我並不盲目於這樣一個事實，有時候作為女性在汽車行業可能是有幫助的，”巴拉説。“有時候這可能是個障礙。”

儘管如此，她喜歡激勵年輕女孩學習數學和科學的想法。今年4月，巴拉訪問了底特律的一所小學，三年級的學生正在進行一個展示風能的科學項目。在簡短的講話中，她鼓勵孩子們努力學習，隨後巴拉和現在擔任產品項目副總裁的帕克斯一起參與了當天的課程，製作紙帆船並用電風扇讓它們在教室地板上比賽。比賽一開始，巴拉和帕克斯的船顯然有一個致命的設計缺陷：帆太小了。

巴拉和帕克斯用更大的帆重建了他們的船。帕克斯坐在他的風扇旁，迅速輸了。還有一次比賽，巴拉不留任何機會。她在商務套裝中蹲下，調高風扇，結果她的船迅速超過了其他所有船隻，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