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操縱價格罪名成立不會改變電子書市場格局——彭博社

蘋果公司高級副總裁克雷格·費德里吉6月10日在舊金山主題演講中介紹新版iBooks攝影：埃裏克·里斯伯格/美聯社自今年春季美國司法部就蘋果在電子書市場中的角色對其提起訴訟以來，政府一直將這家科技公司描繪成自iPad發佈以來操縱價格的核心主謀。週三聯邦法官作出裁決認定蘋果不僅與圖書出版商合謀，更在此計劃中扮演核心角色。“若非蘋果策劃這場陰謀，2010年春季的陰謀不會如此得逞，“丹妮絲·科特法官在判決書中寫道。

誠然，這聽起來像是一記重磅裁決——控辯雙方都通過庭審強調該判決對保護消費者（控方立場）或自由市場競爭（蘋果立場）的緊迫性。但事實上，這項裁決對電子書銷售模式的影響可能微乎其微。

判決效力有限的部分原因在於時過境遷：爭議中的市場變革早已發生。所有涉案出版商均已與政府達成和解，並同意相應調整商業行為。蘋果未來若再有動作，恐怕也只能唱獨角戲了。

科特法官特別指出，蘋果與出版商協議中的每個單獨條款都未必不當。這包括由出版商定價、零售商抽成的代理模式，蘋果與競爭對手的同步談判，甚至保證蘋果售價不高於競爭對手的最惠國條款。“不當之處在於利用這些條款促成與出版被告的共謀，“她在判決書中強調，該裁決僅針對本案特定情形，不涉及更廣泛的行業慣例。

最終，針對蘋果公司的法庭訴訟實際上只關乎蘋果自身，Idea Logical公司的邁克·沙茨金表示，該公司為出版商提供數字化轉型諮詢服務。“我不認為這會對市場產生任何改變，“他説，“據我所知，法院並未被要求改變行為模式，而是被告知：你做了錯事，應當付出代價。”

這對蘋果而言甚至可能算不上重大打擊。出版商們被迫和解，因為他們可能面臨的財務賠償金額巨大到令人不敢想象。顯然，蘋果及其龐大的資金儲備使其處於更有利的位置。在法庭上獲得無罪開釋的機會值得冒險承擔賠償成本，尤其是在蘋果正面臨政府其他部門關於税務繳納及其他涉嫌不當行為的無關指控之際。價格操縱案的具體賠償金額尚未公佈，但各州檢察長可能提起的連帶訴訟或許會造成更大的財務損失。蘋果在聲明中表示"沒有做錯任何事，將對法官裁決提出上訴”。

司法部助理部長比爾·貝爾在聲明中稱：“這一結果對數百萬選擇電子閲讀的消費者而言是場勝利”。但政府始終未能讓公眾信服其造成了實質損害。“並非認為蘋果無辜，在我看來該公司確實存在串謀抬價行為，“弗雷斯特分析師詹姆斯·麥奎維在郵件中寫道，“但淨效應微乎其微——那些為電子書多付了幾美元的購書者，很可能反而慶幸自己不必花費更多錢購買紙質版本，他們原本也樂意支付這點溢價。”

如果説這場紛爭中有什麼真正的贏家，那可能就是亞馬遜公司。在這場爭端中，蘋果和其他公司辯稱政府找錯了目標；亞馬遜憑藉其對電子書市場的壟斷，才是對競爭構成最大威脅的一方。科特法官在裁決中駁斥了這一觀點：

“本次審判的目的並非判定亞馬遜將《紐約時報》暢銷書或其他新書作為虧本促銷品是否構成不正當交易行為或任何其他違法行為。如果確實存在違法行為，相應的補救措施應是向適當的執法部門投訴或提起民事訴訟，或兩者兼施。其他公司涉嫌違反反壟斷法，並不能成為你自身違法行為的藉口。對於本訴訟中提出的指控，懷疑其他公司可能存在違法行為也不能作為抗辯理由。”

圖書出版商可能並不樂於接受起訴他們最大客户的建議。無論如何，這次試圖推翻亞馬遜霸主地位的努力似乎已告一段落——這家在線零售巨頭依然屹立在電子書世界的巔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