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大通的傑米·戴蒙在2009年的電話會議中為他的管理辯護 - 彭博社

攝影：Daniel Acker/Bloomberg“請稍等，接聽迪蒙先生的電話。”

在2009年秋季的一個星期一早晨，我接到了 摩根大通首席執行官的電話。傑米·迪蒙，當時華爾街最受尊敬的首席執行官，對我在 書評中發表的內容表示不滿，該書評在前一天發表於 紐約時報。

迪蒙決定抽出時間，親自表達他的不滿，儘管他正在管理美國最大的金融機構。四年後，當迪蒙面臨一系列 醜聞時，我與他的對話浮現在腦海中。

我曾評論過 最後的倖存者：傑米·迪蒙與摩根大通的崛起，這是達夫·麥克唐納的傳記。根據麥克唐納的讚美描述，我寫道，迪蒙在房地產泡沫破裂前的幾年裏比許多同行更加謹慎。然後，迪蒙在2008年3月果斷行動，參與了一項由政府主導的拯救行動，收購了破產的投資銀行貝爾斯登的殘餘資產，避免了更大的恐慌。他的精明管理使摩根大通在競爭中處於強勢地位，並贏得了麥克唐納對他的讚譽，稱他為“英雄”、“金融哲學家”，以及“他所在行業和國家的道德與管理指南針。”

儘管他取得了所有的成功，但作為道德和管理的指引“是一個很大的壓力。”我寫道：

在許多私營部門金融領袖表現出無情的魯莽、貪婪或無能——或者三者兼而有之——的時代之後，自然會有一種願望來尊重那個例外，證明規則的白衣騎士，他保持着冷靜和謙遜。傑米·戴蒙是那個典範嗎？他能否為華爾街繪製出更有前景的航線，即使在“逆流而上，面對整個行業的過度擴張的首席執行官，”正如麥當勞所説？作者自己所提供的證據——儘管沒有深入探討——表明我們不能指望戴蒙成為救世主。

在我們的電話交談中，戴蒙首先想知道為什麼我普遍缺乏麥當勞對他職業生涯的熱情。他似乎無法權衡我在文章中重複的讚美與他不應高於批評的建議。這顯示出一種即使在華爾街標準下也令人印象深刻的自我關注。畢竟，我曾將他描述為“聰明但有缺陷的贏家”，並承認他“可能是他這一類中最優秀的。”

他接着逐段閲讀我的評論，大聲朗讀那些讓他不悦的段落。他不喜歡我對他與桑福德·韋爾之間動盪關係的解讀，這位與戴蒙在1990年代共同建立 花旗集團 的併購藝術家：

麥當勞令人信服地證明，戴蒙成長為比他的導師更優秀的管理者。但作者令人困惑地對戴蒙和韋爾在花旗集團所造成的後果給予了寬恕：一個幾乎不可治理的龐然大物，幾乎不可避免地失控。

迪蒙抗議説，在2008年危機期間，花旗銀行搖搖欲墜之前，他早已被韋爾驅逐，早已離開花旗。在摩根大通，迪蒙證明了自己是一位出色的管理者，他告訴我。他對我強調的觀點不感興趣：他和韋爾在推動政治家消除1933年《格拉斯-斯蒂戈爾法案》方面發揮了核心作用，該法案將投資銀行與商業銀行分開。這項及其他放松管制的舉措，加上花旗的成立，幫助激發了華爾街對巨型化和冒險的追逐，這對危機的發生起到了核心作用。

他轉向了對摩根大通的管理，想知道我為什麼不同意麥當勞書中所體現的廣泛積極共識。好吧，我指出，我承認迪蒙“比許多人更早意識到欺詐性住房貸款和華爾街從中製造的有毒證券所固有的危險。”我補充説，他的手下“參與了許多不幸的做法，這些做法使金融系統不穩定。他們只是更早停止，並更有效地保護了他們的銀行免受後果。”

麥當勞稱讚迪蒙卸載了摩根大通發放的大量次級抵押貸款。這讓我覺得類似於“稱讚一個企業污染者將他的有毒污泥運到下一個州。這並沒有解決問題；它只是將問題轉移到其他地方。”迪蒙表示他對這種比較感到被冒犯。

評論的更大主題是，儘管摩根大通在2008年危機中比其競爭對手受損較少，但迪蒙的表現並沒有讓我相信大型銀行準備改變他們的做法。他在電話中的防禦態度加強了我的評估。

上週，9月19日，摩根大通同意支付9.2億美元以解決與臭名昭著的倫敦鯨交易相關的指控，這場在2012年的災難已經使銀行損失了60億美元。在同一天，監管機構宣佈了近4億美元的額外罰款和賠償，銀行將支付這些費用以解決對其向信用卡客户推銷虛假服務的指控。該13億美元的總額是當天混亂的額外費用，還包括一系列其他指控，涉及能源交易操縱、抵押貸款支持證券欺詐，以及未能披露對伯納德·麥道夫龐氏騙局的懷疑。

摩根大通曾經像許多人（包括迪蒙）所聲稱的那樣管理良好嗎，還是僅僅比大多數競爭對手管理得稍微好一些？迪蒙是否重新評估了他的記錄？我只需一個電話就能聯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