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姆·德明特,國會共和黨的影子發言人 - 彭博社
Joshua Green
當國會在今年八月休會時,大多數成員避免參加曾經是聽取選民意見的標準場所的市政廳會議。他們太害怕了。自從反對奧巴馬總統醫療法案的活動人士在2009年八月對立法者進行突襲以來,很少有成員願意冒着被永久記錄在 YouTube——或者更糟糕的, 福克斯新聞——的風險。回家的行程現在是精心編排的事務,限制了自發的選民接觸。
但憤怒和市政廳會議的形式並沒有消失;它們只是換了管理層。在八月中旬,南卡羅來納州的共和黨人吉姆·德明特在一月辭去參議員職務,成為保守派華盛頓智庫傳統基金會的主席,開始了為期九城的“停止資助奧巴馬醫保”市政廳巡演。62歲的德明特是一位彬彬有禮、舉止優雅的南方人,曾經營一家營銷公司。如今,他正在推銷一個理念:殺死醫療法案還為時不晚。在每個城市,數百甚至數千名忠實信徒擠進酒店宴會廳,聽他解釋如何通過對立法者施加足夠的壓力,國會可以被説服停止為該法案提供資金,從而在公眾註冊於10月1日開始之前阻止它。“眾議院掌握着財政大權,”德明特對他的聽眾説。如果共和黨人繼續緊握這些資金,他承諾,該法案將失敗。
德明特的想法最初被視為異想天開。首先,平價醫療法案主要由無法阻止的強制性資金支付。其次,民主黨控制着白宮和參議院。儘管如此,停止資助的推動在華盛頓引起了轟動,因為活動人士將其變成了一場運動。“我們需要有人在外面為正確的事情辯護,並把旗幟插在正確的位置,”德明特在他向俄亥俄州哥倫布市的900人發表演講後的早餐中説。“這項小小的努力,儘管資金微薄,卻吸引了成千上萬的人,幾乎是淚流滿面地出來支持。”
德明特假設共和黨有槓桿,因為聯邦政府的資金將在9月30日耗盡,如果國會不通過一項持續決議以保持政府開放,政府將在第二天關閉。這是雙方都不想要的結果,但德明特計算出奧巴馬會不惜一切代價避免這種情況,包括在他標誌性的法律上做出讓步。因此在八月,當取消資金的巡迴演講在全國展開時,德明特提出了一項持續決議的想法,資金覆蓋除平價醫療法案外的所有內容。包括德克薩斯州參議員特德·克魯茲在內的眾多共和黨國會議員和參議員簽署了支持,克魯茲在達拉斯與德明特同台支持這一想法。“美國政治正在發生範式轉變,那就是草根的崛起,”克魯茲説,他是參議院中取消資金的主要推動者。“這正在改變華盛頓的政治決策方式。”
許多共和黨人驚恐地看着取消資金運動的勢頭增強。如果政府關閉,民調顯示責任將主要落在共和黨身上。北卡羅來納州參議員理查德·伯爾稱德明特的計劃是“我聽過的最愚蠢的主意。”來自俄克拉荷馬州的資深共和黨眾議員湯姆·科爾將關閉威脅比作“把槍指向自己的頭。你基本上是在説,做我想要的,否則我就開槍。”德明特不明白為什麼他的策略會傷害共和黨。“民主黨將關閉政府以保護平價醫療法案,”他堅持認為。在德明特看來,如果共和黨人能夠堅強起來並開始齊心協力,公眾輿論可能會轉向他們一邊。如果他們不願意,他計劃將他在政府內外的支持者對付他們。
在9月20日,眾議院議長約翰·博納(John Boehner)非常希望避免政府關門,但他屈服於其黨團的反抗,並就一項排除奧巴馬醫改的撥款法案進行了投票。除了一個共和黨人外,其他人都支持該法案。(通過他的工作人員,博納拒絕接受採訪。)這可能很快會導致博納試圖防止的危機,因為民主黨控制的參議院將剝奪該法案的取消撥款條款,然後——好吧,目前還不清楚會發生什麼。
當大多數美國人看向華盛頓時,他們看到的是一個破碎的國會,因黨派之爭而撕裂,並在危機與危機之間搖擺。雖然共和黨和民主黨之間的敵意確實很嚴重,但這並不是政府運轉不暢的真正原因。造成故障的原因是共和黨內部關於如何在連續兩次輸給奧巴馬以及在眾議院和參議院遭遇挫折後,將黨恢復到昔日輝煌的鬥爭。這是一場不妥協的、以傳統保守派為代表的鬥爭,反對更為謹慎的共和黨老一輩。之所以如此爭議,是因為雙方對如何前進有着截然不同且相互排斥的想法。
每當重大預算截止日期臨近時,這場鬥爭就會加劇,而在未來幾天內有兩個巨大的截止日期迫在眉睫:9月30日的政府撥款截止日期,以及在10月底某個時候,財政部將達到其借款能力的上限,除非國會提高債務上限,否則將會違約。在類似截止日期引發的危機中,共和黨領導人總是能夠保持黨內團結——或者至少避免其分裂。

這次將會困難得多。雖然博納和共和黨領導層主要想安全度過預算截止日期,但德明特和他的同夥將這些截止日期視為黨派決心的關鍵考驗,以及他們設想的共和黨復興的關鍵。德明特認為,避免對抗的衝動是共和黨困境的根源:只有通過策劃重大沖突,然後堅定地站在小政府的一邊,共和黨才能贏得這場生存鬥爭。
“如果我是發言人,我會告訴總統,‘總統先生,我們為政府提供了資金,但我們不會為您的法案提供資金,’”德明特説,他喜歡通過模擬想象中的對抗來表達自己的觀點。“‘我們不會讓步——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我們永遠不會讓步。這是如此重要。’如果總統想讓國家經歷這一切來拯救一項尚未準備好的法律,那麼這就是我們必須進行的戰鬥。”
當德明特在任期中辭去參議員職務時,這在華盛頓引起了一些震驚,因為一位高調的參議員被認為比智庫的主席擁有更多的權力。人們嘲笑他在兑現:傳統基金會去年支付給他的前任超過100萬美元。(該組織不會對德明特的薪水發表評論。)
德明特説他只是厭倦了。當他在1998年首次當選國會議員時,叛亂並不是他的目標。“我作為商人來到華盛頓,”他説,“在眾議院擔任了六年的團隊成員。沒有製造麻煩。我是一個政策書呆子,提出了社會保障改革、税收改革、各種醫療改革。”在2005年,他升入參議院,在那裏他開始對他所認為的黨派缺乏對基本原則的承諾感到失去耐心。“我們有很多人是偉大的偽君子,談論得很大聲,聲稱自己是保守派,”他説。“但在閉門會議上,他們卻在朝相反的方向推動。”
一段時間以來,他認為通過吸引更堅定的共和黨人到國會可以改變這一點。2010年,他成立了一個政治行動委員會,參議院保守派基金,以選舉志同道合的共和黨人。他違反了參議院的協議,支持挑戰建制派候選人的人選,比如在2010年,他支持蘭德·保羅競選肯塔基州的空缺參議院席位,而不是參議院少數黨領袖米奇·麥康奈爾挑選的候選人。德明特幫助選舉了許多最有影響力的崛起保守派,包括克魯茲和佛羅里達州的馬爾科·魯比奧。“沒有吉姆·德明特,我就不會在參議院,”克魯茲説。
然而,他也支持一些邊緣的茶黨人物,比如試圖罷免內華達州參議院多數黨領袖哈里·裏德的沙龍·安格爾,以及克里斯汀(“我不是女巫”)·奧唐奈,她的失敗使黨失去了席位——並可能失去了對參議院的控制。德明特對此毫不在乎。當他説他寧願有30個魯比奧也不願有60個阿倫·斯佩克特時,他激怒了黨內許多人,這是一記對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温和共和黨參議員的打擊,後者後來轉投民主黨。德明特成為麥康奈爾的折磨者,也是參議院共和黨人中 dissent 的主要聲音。
“吉姆最喜歡的就是讓他的想象力自由馳騁,思考保守主義能做什麼,”蒂姆·查普曼説,他在德明特擔任國會議員期間為其工作,現在是美國傳統基金會的遊説機構傳統行動的首席運營官。“但參議院可能是一個孤獨的地方。他的挫敗感並不是因為他被同事們左右夾擊——他的皮膚很厚——而是因為他無法談論大想法。”
所以德明特放棄了試圖從內部淨化黨的努力。“我意識到,即使在努力選舉黨真正不想要的候選人之後,改變華盛頓的唯一方法就是直接去接觸人民,”他説。“你必須在外部贏得辯論,以塑造文化。”
德明特認為傳統基金會可以提供參議院所沒有的平台。該基金會是里根政府最喜歡的智庫,儘管其影響力已經減弱,但其學者仍然在共和黨政府和國會辦公室任職。多年來,傳統品牌因許多專家更關心政治而非學術的印象而受到玷污。選擇像德明特這樣直言不諱的黨派人士擔任主席只會加深這種印象。然而,像德明特這樣急於實現共和黨革命的人,會發現這份工作有很多值得喜歡的地方,尤其是與傳統行動的聯繫,這是一個成立於2010年的501(c)(4)組織,可以進行電視廣告、遊説國會議員、組織活動家,並以其他方式倡導政治事業,而傳統基金會作為一個非營利組織是被禁止這樣做的。
雖然倫理法律禁止德明特在離開參議院兩年內遊説他的前同事,但他所監督的組織和他在參議院創立的政治行動委員會都在推動他的議程。傳統基金會已經制作了質疑移民改革好處的研究;傳統行動將去資助運動置於中心舞台;而參議院保守派基金,儘管德明特不再正式關聯,但一直在播放攻擊廣告,稱麥康奈爾是一個“叛徒”,在醫療保健鬥爭中“向巴拉克·奧巴馬投降”。
2012年選舉後普遍的假設是,奧巴馬的勝利解決了競選中大多數重大爭論,尤其是關於醫保的問題。共和黨全國委員會在米特·羅姆尼敗選後進行了一次“屍檢”,得出結論認為,黨需要擴大對移民、年輕人和少數族裔的吸引力,超越其固執敵對的形象。博納是最早接受這一信息的人之一。他在11月8日説:“很明顯,總統連任了。醫保是國家的法律。”
從那時起,有兩件事變得顯而易見:保守派活動人士拒絕了這一温和的呼籲,而博納失去了對眾議院的控制。第二件事與第一件事密切相關,解釋了我們為何正朝着停擺的方向急速前進。德明特、克魯茲以及所有試圖削減醫保資金的人,從上次選舉中得出的教訓與其他人完全相反。德明特説:“共和黨被告知,‘什麼都不要做。不要成為問題。不要堅持任何立場。讓一切都與奧巴馬有關。’2012年發生的事情是,缺乏任何靈感,缺乏任何領導嘗試。這絕對不是因為黨太保守——而是因為根本沒有保守的領導!”
德明特認為,選舉結果並未準確反映全國情緒,因此不能用來反對他希望將黨向右移動的願望。真正的保守主義從未得到聽取——尤其是在醫保問題上,畢竟該法案是根據羅姆尼簽署的馬薩諸塞州法律而制定的。“由於羅姆尼和羅姆尼醫保,我們沒有對醫保問題進行訴訟,”他説。德明特基本上是在宣佈審判無效。他説,他的一方仍然可以獲勝,但只有通過喚醒那些因羅姆尼温和的保守派形象而感到憤怒和疏離的羣眾。
“當你進行真正的運動時,世界就會改變,”來自俄亥俄州的共和黨代表吉姆·喬丹説,他是削減資金運動的盟友。“傳統基金會在休會期間一直在努力。選民們在與他們的代表交談。現在,代表們正在向領導層施壓,表示,‘看,我們知道這項法律還沒有準備好。它不應該強加給美國人。’” 9月20日眾議院投票削減資金被傳統基金會行動、自由工作、增長俱樂部和其他激進的保守派團體視為一個里程碑。
眾議院已成為共和黨內戰的中心,因為它體現了奧巴馬總統任期內黨內的動盪。幾乎一半的共和黨核心成員——47%——是在2010年或之後當選的,這意味着他們是在反對奧巴馬醫保和無效的共和黨建制派的茶黨浪潮中進入國會的。由於對博納沒有忠誠,這些新成員與外部團體如傳統基金會有更多共同點,他們分享這種圍攻心態和對黨內正統的急躁。“像德明特和傳統基金會這樣的超國會權力的崛起確實妨礙了領導層推動立法的能力,”非黨派的庫克政治報告的眾議院專家大衞·瓦瑟曼説。

德明特塑造黨的宏偉計劃建立在他相信大多數當選的共和黨人沒有勇氣投下艱難的票,尤其是削減福利項目,這被傳統智慧視為政治生涯的終結。德明特引用威斯康星州代表保羅·瑞安的預算作為證據,表明共和黨人往往在應該為他們的理想而戰時被愚弄而自滿。在2008年,當瑞安首次提出一項尋求大幅削減福利支出的預算時,他僅獲得了八位共同發起人的支持。在2011年,茶黨起義説服眾議院通過了瑞安的預算,大多數成員在下次選舉中倖存。對德明特來説,這證明了削減福利並不是自動的死刑。它將主流辯論的界限向右移動。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暗示,這一投票和其他類似的投票將使共和黨人更雄心勃勃地思考他們可以實現的目標。
如果他們不想這樣做,他不會接受拒絕。“我們相信,如果把他們扔進游泳池的深水區,他們就會學會游泳,”遺產行動的首席執行官邁克爾·尼德漢説。也就是説,如果能迫使共和黨人做出艱難的投票,叛亂者的想法將從邊緣走向主流。嘲笑德明特和遺產的建制派共和黨人稱他們為“霍比特人”和“尼安德特人”,將被迫在電視上為這些想法辯護。共和黨人最終將朝着同一個方向划船。(至少有一位建制派重量級人物似乎並不信服。卡爾·羅夫稱這一削減資金運動為“考慮不周的戰術”。)
奇怪的是,德明特的靈感來源不是羅納德·里根或巴里·戈德華特,而是巴拉克·奧巴馬,遺產開始模仿他的策略。“我們不應該嘲笑他進行社區組織,”德明特説,“我們需要意識到這就是他們在左翼獲勝的方式:賦權於基層人民,讓他們組織起來並獲得信息。”在他看來,自由派團結在一起,強行通過了一項不受歡迎的醫療法案,並堅定地支持它。“你有一些民主黨人,他們決心,甚至勇敢地集中醫療保健,並冒着政治生涯的風險去做到這一點。”
在八月休會期間,少數幾位國會議員中,北卡羅來納州的共和黨眾議員瑞妮·埃爾默斯是其中之一,她是在2010年茶黨浪潮中當選的,來自羅利郊區。幾乎從任何標準來看,埃爾默斯都是無可指責的保守派:她投票41次以廢除平價醫療法案。但在她9月3日的市政廳會議之前,她公開反對削減資金或關閉政府的策略。為此,她遭到了來自附近派恩赫斯特的76歲白髮奶奶、17個孫子的Twitter戰士(@grammydee17)迪·帕克的猛烈攻擊。
帕克是遺產行動的哨兵計劃的一部分,該計劃以奧巴馬競選的方式培訓活動家。只不過,5000名哨兵經過嚴格的簡報,以便他們能夠應對政治家的虛晃和閃避,並在遺產認為緊急的任何問題上將他們釘住。“每週一下午,我們都會接到最新情報的電話,”帕克解釋道。“從5:30到6點,他們給我們背景資料,回答我們的提問,並教我們如何招募。”帕克被派往埃爾默斯的市政廳,因為她説,“我們擔心瑞妮的遺產評分不太好。”遺產行動和許多政治團體一樣,根據成員的投票記錄進行評分。“她的投票方式讓我們覺得不夠保守。”在會議上,帕克穿着印有美國國旗的橄欖球衫,手握遺產宣傳資料,向埃爾默斯詢問她為何不支持削減資金計劃,直到這位國會議員似乎快要爆發。
幾天後,埃爾默斯仍然很生氣。她剛從牙醫辦公室出來,剛拔掉了一顆牙齒,但顯然德明特才是更大的刺激。“我不明白遺產為何要針對共和黨人,”她説。“我們是反對像奧巴馬醫改這樣的事情的人。我們是致力於這一努力的人。這些外部團體難道不應該與我們合作嗎?”她對削減資金策略的反對與許多共和黨人一致:即這將造成更多的傷害而非好處,最終將權力交給奧巴馬。儘管如此,她承認這些戰術是有效的。“我自己並不考慮這些,”她説,“但有些成員如果發現這些外部團體在評分,就會改變他們的投票。”
德明特毫不道歉。“如果成員們感到受到批評,”他説,“那可能是因為他們的選民發現他們沒有履行競選承諾。”
在九個城市的取消資金巡演中,奧巴馬競選的回聲更加明顯。每晚,傳統基金會行動首席執行官尼德漢都會通過帶領觀眾進行一場喧鬧的呼應口號來熱身,這個口號借用了奧巴馬2008年的著名口號。
“我們能取消奧巴馬醫保的資金嗎?”尼德漢會喊道。
“我們能!”觀眾回應道,聲如雷鳴。
然而,這場巡演並沒有為選舉日積累勢頭,而是在10月1日之前激勵了活動人士。那一天,人們可以開始註冊醫療保險交易所,而對於奧巴馬醫保的反對者來説,這可能是一個無法回頭的節點。與2012年選舉一樣,共和黨建制派似乎對草根運動的強度感到措手不及,只不過這次是他們自己一方被激怒了。“共和黨領導人無法想象一個我們從基層傳遞真實信息的世界,”傳統基金會的查普曼説。
反叛情緒整年都在積累。今年6月,眾議院保守派因農場法案未能對營養項目進行足夠削減而將其否決。7月,他們拒絕了一項他們認為過於慷慨的共和黨交通和住房法案。9月初,博納首次嘗試為政府提供資金時,幾乎不是被否決,而是被嘲笑出局。其取消奧巴馬醫保資金的條款只是象徵性的,試圖安撫他的右翼,同時通過指示參議院分開投票來避免停擺。傳統基金會通知了其網絡,保守派迅速明確表示他們不會接受這一點。突然間,共和黨華盛頓似乎意識到意識形態者再也無法被忽視。
德明特喜歡引用奧地利政治經濟學家弗里德里希·哈耶克的話:“政治家就像水面上的瓶塞,但我們可以引導水流。”現在,博納正被一種他似乎無法逃脱的水流所困擾。呼籲温和不會奏效;純粹主義者將温和視為問題。對德明特來説,唯一的問題是共和黨人對他們都聲稱同意的意識形態有多堅定。“國會中沒有一個共和黨人沒有承諾盡一切努力阻止奧巴馬醫改,”他説。“沒有智力上的裂痕。裂痕在於是否值得為之奮鬥?”
“如果我有錢,我會支付德明特和傳統基金會去每個州,”民主黨策略師布拉德·伍德豪斯説
德明特的答案永遠是肯定的。甚至連1995年由眾議院議長紐特·金裏奇策劃的災難性停擺也無法説服他。每位共和黨領導人都認為這是一個代價高昂的錯誤,絕不應重演。德明特同意這傷害了黨,但原因完全不同:他認為金裏奇失去了勇氣。“共和黨領導層與[比爾]克林頓進行對峙時,在勝利前的三個小時就屈服了,”他説。“所以你就有了這種永久的印象,我們不會團結在一起。”他基於喬治·斯蒂芬諾普洛斯關於克林頓白宮的回憶錄(斯蒂芬諾普洛斯寫道“我們的聯盟正在破裂”,但沒有説克林頓即將屈服)。如果金裏奇表現得更有勇氣,德明特堅信他本可以獲勝;今天的共和黨人如果有勇氣關閉政府,也可以做到。“我認為美國人會支持那些反對他們知道不公平的法律的人,”他説。即使許多保守派共和黨人也不買賬。“這將是一個可能讓我們失去眾議院的政治災難,”埃爾默斯説。
與此同時,民主黨人對他們所看到的共和黨的自殺性右轉感到欣喜若狂。“如果我有錢,我會支付德明特和傳統基金會去每一個州,”資深民主黨策略家、自由派團體“美國團結變革”的主席布拉德·伍德豪斯説,該團體在傳統基金會巡迴演講的每個城市舉行了反對集會。
德明特毫不畏懼。他對自己的觀點充滿信心,認為他的保守主義品牌具有無限的變革力量。“我們的希望,”他説,“是到2016年,我們將如此培養美國對正確理念的思維方式,以至於我們會看到候選人基於這些理念競選。也許甚至是民主黨人。”
無論預算截止日期如何解決,克魯茲已經提供了一個關於這個黨派爭鬥如何發展和加劇的預覽。9月24日,當參議院準備討論眾議院的取消撥款法案時,他走上講台,莊重而自負地宣佈:“我今天站起來反對奧巴馬醫改……我將一直髮言,直到我無法再站立。”接下來的21小時裏,他沒有停下來。克魯茲幾乎無法抑制他競選總統的渴望,他的長篇大論旨在阻止對奧巴馬醫改的投票,是對黨內基礎的情書。克魯茲是德明特的三位門徒之一,預計將爭奪2016年共和黨提名(保羅和魯比奧是其他兩位)。通過他們,以及通過他的傳統基金會軍隊,德明特將繼續引導這一潮流。這將要麼給共和黨帶來他所設想的復興,要麼將他們掃入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