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終於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五年後危機來臨 - 彭博社

照片插圖由731提供這是一個持續激怒公眾的怨憤：金融危機後，大銀行得到了救助，但他們從未因其在製造次貸住房泡沫中的角色而受到懲罰。

五年過去了，這種思維方式可能需要更新。自2008年以來，沒有任何高層華爾街高管被刑事起訴或進入法庭。但隨着摩根大通即將與監管機構達成多項數十億美元的和解協議，因出售劣質抵押貸款證券，以及美國銀行在10月23日的抵押貸款欺詐審判中可能導致的另一筆頭條金額，政府對銀行追責的努力正在帶來可觀的收益。

根據研究公司SNL Financial的數據，自2010年底以來，六大華爾街銀行——摩根大通、美國銀行、花旗集團、富國銀行、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已同意支付670億美元的與金融危機相關的和解和罰款。預計還會有三項交易即將達成——包括摩根大通提議的130億美元綜合和解、該銀行與尋求57.5億美元的投資者之間的協議，以及美國銀行可能向住房監管機構支付高達80億美元的賠償——這將使總額達到930億美元，支付給政府、房主和投資者。更多的民事案件、刑事調查和訴訟正在進行中。

在美國司法部長埃裏克·霍爾德向參議院委員會作證的八個月後，他表示一些金融機構已經變得如此龐大，以至於“我們很難起訴”——他後來收回了這一説法——政府對華爾街採取了更強硬的立場。“讓我非常明確，”他在五月表示，收回了他的言論，“沒有任何銀行，沒有任何機構，沒有任何個人不能被美國司法部調查和起訴。”在該部門與摩根大通的民事談判中，涉及該銀行在金融危機前出售的抵押貸款支持證券（MBS），霍爾德拒絕結束可能導致對該銀行及其員工提出指控的平行刑事調查。

霍爾德被廣泛預計將在奧巴馬總統第二任期結束前辭職，可能在2014年儘早。這使得他的遺產成為一個更緊迫的問題，哥倫比亞大學的法律教授約翰·科菲表示。“他不想成為那個説銀行太大而無法入獄的司法部長，”科菲説。“他想成為那個與摩根大通達成130億美元和解的司法部長。”

奧巴馬在2012年1月國情諮文中宣佈的抵押貸款欺詐特別小組也開始取得成果，推動了司法部對摩根大通MBS銷售的刑事調查。“這個小組花了一段時間才開始運作，但現在它的努力開始加速，”Portales Partners的高級分析師查爾斯·皮博迪説。“所有這一切在今年達到了高潮。”至關重要的是，聯邦調查人員新利用了一項1989年的法律——金融機構改革、恢復和執行法案，簡稱Firrea——該法案有10年的追訴時效，是其他證券法的兩倍。

證券交易委員會新任主席瑪麗·喬·懷特的行動進一步證明了政府對華爾街採取更強硬立場的證據，咖啡説。自四月開始任期以來，她推動她的機構從調查對象那裏獲取更多的錯誤承認。這些讓步可能使銀行面臨來自因次貸泡沫破裂而損失資金的私人投資者的後續訴訟。

政府新近的強硬立場可能並非巧合，因為此時華爾街能夠承受財政衝擊：美國銀行報告了連續兩個季度的創紀錄利潤，聯邦存款保險公司在八月表示。“當人們真正擔心他們的脆弱性時，你不想通過起訴來給他們或市場帶來創傷，”咖啡説。“通過首先對摩根採取行動，你是在對抗摩根堡壘。這是最強大的銀行，擁有最強的資本基礎。即使是130億美元也不會動搖它的根基。”司法部發言人表示，政府遵循其掌握的證據，並不將財務實力納入其關於起訴對象的決策中。

銀行也因與金融危機無關的行為而受到監管審查——包括在中國可能的賄賂、操縱關鍵利率和操控貨幣市場。皮博迪説，政府在提取與抵押貸款相關的金額方面的成功是否會擴展到這些領域尚待觀察。“這是週期性的，還是遊戲的結束，或者是更深層次的東西？”他問。“這正是我們大家在辯論的內容，目前還沒有人有答案。”

一些對金融友好的媒體稱政府的攻勢為“獵巫”。*《紐約郵報》將摩根大通的暫定和解放在頭版，標題為“叔叔騙局：美國搶劫銀行130億美元。”但美國公眾幾乎不把銀行視為受害者：在9月23日的《紐約時報》民調中，79%的受訪者表示，因危機而被起訴的銀行家數量不夠。即使是數十億美元的罰款也可能不足以讓他們滿意，瑞瑟爾茨（Barry Ritholtz）説，他是瑞瑟爾茨財富管理公司的聯合創始人，也是《救助國家》*的作者。今年的罰款看似很大，但遠遠無法彌補銀行在次貸狂潮最瘋狂時期所賺取的利潤。

“我們已經把原本應該是監禁的刑期——理論上應該防止這種行為發生——變成了‘讓我們進行一些非法活動，我們會支付一些罰款，但我們會賺取更多的收入，’”瑞瑟爾茨説。“如果我偷了一億美元，必須支付五千萬美元的罰款，我每天都願意做這樣的交易。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