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預測讓我們對資本主義(過於)感到舒適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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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巴布森預測了1929年的崩潰,但次年告訴投資者重新進入市場。歐文·費舍爾也錯過了崩潰,並且死得很窮。他還發明瞭我們現在所稱的計量經濟學,並在大蕭條期間推動聯邦儲備放鬆其緊縮的貨幣政策。兩者服務於同一目的。兩者都制定了可以解釋資本主義的規則,並使其看起來,儘管仍然超出控制,至少在理解範圍之內。
巴布森和費舍爾在20世紀的頭幾十年裏發明了預測經濟的方法,以讓投資者知道即將發生的事情。他們使用了不同的方法,並且互相懷有猜疑。費舍爾,耶魯大學的經濟學教授,輕視巴布森,稱他是一個“沒有學術地位”的好人。但巴布森和費舍爾,以及其他幾位預測者,為生活在全新工業社會中的人們做了農民年鑑為他們的父輩所做的事情。“我確實認為這裏有一種意識形態正在形成,”沃爾特·弗裏德曼説,“即未來是可預測的,資本主義經濟有規則。”
本月弗裏德曼,哈佛商學院的歷史學家,出版了算命者,一本簡短且令人震驚地易讀的關於美國第一批經濟預測者的歷史。“我對弄清楚20世紀初人們如何應對他們經歷的恐慌感興趣,”他説,“以及他們如何應對經濟中的不確定性。”
弗裏德曼圍繞四位男性組織了這本書,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預測風格。巴布森製作了商品價格和證券價值的圖表,看起來很像你在電視上看到的日間交易產品廣告中的圖表。線條上升,線條下降。在線條處於正確的位置時投資。費舍爾製作了複雜的模型,激發了新古典經濟學,這一學科在本世紀餘下的時間裏佔據主導地位。約翰·穆迪——就是那個穆迪——發展了沃倫·巴菲特今天所推廣的無理論價值投資。哈佛的韋斯利·米切爾創立了國家經濟研究局,至今仍是學術界的資源。(還有從業者和記者。)
“對我來説,故事的一個重要部分是商業週期本身的強大隱喻,”弗裏德曼説。我們現在理所當然地認為,信心會起伏,但這個想法必須被發現。“對預測者來説,”他説,“它讓人們夢想你在週期中的位置,以及下一個週期何時會到來。”即使我們對週期的理解是錯誤的,而幾乎所有人幾乎總是如此,僅僅知道週期的存在就提供了一些安慰。它將金融恐慌從憤怒上帝的憤怒轉變為可以理解和解釋的事物。 弗裏德曼在金融危機之前開始了他的工作,並不得不添加一個後記。摘自書中:
2008年的角色陣容就像1929年的音樂椅版本。評論者的星座包括一位耶魯教授(這次是羅伯特·希勒,他預測了災難,而不是沒有預測的歐文·費舍爾)和一位華爾街先知(電視上的吉姆·克萊默,而不是例如約翰·穆迪或羅傑·巴布森)。
弗裏德曼認為,百年來對經濟進行預測的嘗試是有一定價值的。“這有點像鍊金術,”他説。“你無法創造黃金,但在嘗試的過程中,你創造了許多長期存在的事物。”例如,國民生產總值的概念,以及米切爾的國家經濟研究局。但弗裏德曼也意識到1929年發生的另一件事,他稱之為“許多人持有的誘人信念,即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比我們的祖先更聰明、更少風險的時代,災難不會降臨到我們身上。” 在弗裏德曼的敍述中,接受資本主義作為一種制度需要我們發展出一種有用但不應得的傲慢(我的話,而不是他的)。為了早上能起牀,更不用説投資於一家公司,我們必須相信市場風險是可以理解的。確實如此。但只有在事後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