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通用汽車復興的內幕故事與瑪麗·巴拉的崛起 - 彭博社
Tim Higgins, Bryant Urstadt
丹·阿基森,通用汽車的董事長兼首席執行官,在11月13日抵達公司的技術中心,向約1000名工程師和設計師發表講話。位於密歇根州沃倫的這個龐大的多棟建築校園距離底特律市中心約15英里,設有一個類似天文館的實驗室,用於在無陰影的照明下研究秘密原型。前副董事長鮑勃·盧茨,這位自封的“汽車達人之王”,使用的直升機降落場也在這裏。儘管技術中心幾乎成為通用汽車的總部,但它並不是:在2009年,通用汽車準備遷往沃倫,放棄底特律市中心,留給投機者和冰球迷,但由於政治因素,這一計劃被擱置。
然而,技術中心是公司的核心,是一個150億美元的產品開發運營的所在地。這裏是通用汽車創造最新的雪佛蘭Impala和Silverado的地方,分別被消費者報告評為2013年美國最佳轎車和最佳皮卡,以及凱迪拉克CTS,該車被汽車趨勢評選為2014年年度汽車。J.D. Power & Associates最近在其年度初始質量研究中將通用汽車評為第一,這是27年來任何美國汽車製造商首次獲得這一榮譽。私下裏,阿基森沉浸在這些讚譽中——他稱J.D. Power獎項是他最自豪的成就之一。然而,在這次會議上,他依然是他一貫的嚴厲和訓誡的自我。他警告員工不要失去對仍需完成工作的關注。“我告訴你,”他説,“你只有在最後一次發佈時才算好。”
與阿基森同台坐着,帶着她友好的密歇根口音向他提問的是瑪麗·巴拉,他的首席產品官,以及大多數人在技術中心向其彙報的人。“我讓你來問,瑪麗,”阿基森説。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因為通常他是在問我問題,”巴拉對大家説,引來一陣笑聲。

兩人談論如何將凱迪拉克與 奧迪 和 寶馬 進行定位,以鞏固公司,因為公司可能並不總是能夠依靠皮卡和SUV來實現高利潤銷售。“如果你不攻擊自己的商業模式,相信我,其他人會的,”阿基森説。他們談論了很多關於 特斯拉汽車 的話題,阿基森密切關注這家汽車製造商,公開欽佩這家電動車公司的品牌建設能力。
一個月後,12月10日,阿基森宣佈他計劃在1月退休,以照顧他已婚超過40年的妻子卡琳,她被診斷出患有晚期癌症。在阿基森的全力支持下,公司任命巴拉為首席執行官;前發動機製造商 康明斯 的首席執行官蒂姆·索爾索將成為董事會主席。
51歲的巴拉是第一位掌管通用汽車的女性,也是第一位掌管任何大型汽車製造商的女性。對員工和密切關注公司的觀察者來説,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背景:工程師出身,通用汽車的“土生土長”。33年前她作為實習生開始工作,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是在密歇根州龐蒂亞克的組裝工廠擔任工廠工程師;她的父親在同一部門工作了39年,製造模具。她是通用汽車一切正確做法的證明,但也是經歷過艱難歲月的公司人。

隨着巴拉的掌舵,通用汽車的實力比幾十年來更強。它已經連續第三年盈利,並且正在享受破產帶來的成果,這些成果包括更低的勞動力成本、更少的債務,以及削減弱勢品牌和冗餘經銷商。巴克萊的分析師布萊恩·約翰遜預計,2013年它將賺取約60億美元。根據約翰遜的説法,隨着汽車製造商看到其推出的所有產品和額外成本削減的好處,其利潤可能在2017年達到100億美元。2010年,通用汽車在美國曆史上進行了第二大首次公開募股;股票交易價格高;公司重新回到了標準普爾500指數;並且它在八年來首次獲得穆迪的投資級信用評級。沃倫·巴菲特一直在購買該股票。中國,別克是地位的象徵——它曾是中國最後一位皇帝的座駕——現在是該公司的最大市場。

而且通用汽車不再是“政府汽車”。在阿克森宣佈退休的前一天,即12月9日,財政部宣佈它已經出售了最後一批通用汽車股票,之前它每天出售約100萬股通用汽車股票。聯邦政府將收回其500億美元投資中的約390億美元。支持奧巴馬政府接管通用汽車決定的人,包括阿克森,認為在公司及其龐大的供應商網絡中拯救的工作崗位遠遠回報了美國納税人。根據位於密歇根州安阿伯的汽車研究中心,接管在2009年保護了260萬個汽車製造商及依賴該行業的公司的工作崗位。該中心計算,如果崩潰,將在2009年和2010年消除2840億美元的個人收入,並使聯邦政府損失1050億美元的失業救濟金和減少社會保障繳款。通用汽車表示,自2009年以來,它在美國設施投資了88億美元,併為新老員工創造了25500個工作崗位。
阿克森明確試圖將公司從“老通用汽車”中轉變過來,這是一羣根深蒂固的高管,他們以自負、傲慢和對財務報表或長期規劃的漠不關心,將公司推向了破產。然而,轉變為“新通用汽車”的任務仍然留給巴拉去完成。 七個閃亮的圓柱體的文藝復興中心——通用汽車的正式總部——像一座堡壘矗立在底特律河上。停在周邊的警車似乎並沒有阻止在荒涼的市中心街道上的盜賊。幾周前,當彭博社派攝影師來時,他被搶走了價值15,000美元的設備。騷擾並沒有就此結束。攝影師還花費並失去了錢,試圖找回他的設備。幾年前,當寶馬的代表來到城裏參加車展時,盜賊偷走了他們的7系轎車。
文藝復興中心是一座奇怪的建築,似乎是為喜歡解謎的人設計的。樓梯——就像讓前首席執行官艾德·惠特克感到憤怒的舊管理系統一樣,他幾乎無法弄清楚誰向誰彙報——四通八達,分隔着由天橋連接的圓形平台。人們可以向下看,看到一樓下的咖啡店,並花費10分鐘試圖弄清楚如何到達那裏。通用汽車破產前的最後一任首席執行官裏克·瓦戈納——他曾乘坐公司飛機飛往華盛頓請求救助——曾經從他位於39樓的辦公室乘坐一部小型私人電梯直達公司車庫,那裏停放着一系列通用汽車的車輛,等待領導們使用。39樓曾經也有高管淋浴間,但阿克森——他乘坐商業航班——將其拆除,抱怨道:“我們來這裏是工作,不是洗澡。”而且,它們開始吸引蟲子。
在他那寬敞的辦公室裏,阿克森把一本1983年《財富》雜誌的封面裝框放在桌子旁的架子上。四輛幾乎無法區分的汽車——雪佛蘭、龐蒂亞克、奧茲莫比爾和別克——在標題“成功會毀掉通用汽車嗎?”下排成一列。這是一個提醒,阿克森在12月的訪問中説:“我們完全摧毀了品牌識別。”他説:“我真的認為公司的毀滅種子是在70年代和80年代埋下的。”
照片由瑞安·洛瑞為《彭博商業週刊》拍攝
阿克森對不愉快的真相有着特殊的偏愛,並且沒有普通首席執行官提到競爭對手時的恐懼:他曾暗示某款 福特汽車 的卡車醜得不得不在車展上用汽車女孩遮蓋,並且建議林肯品牌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福特應該“灑上聖水”。他對直言不諱的偏好也延伸到他自己的記錄。他似乎在討論他決定推遲計劃推出雪佛蘭克魯茲時感到一種扭曲的快感,這是一項“數億美元”的決定,他將其比作苦澀但非常必要的藥物。作為通用汽車的董事會成員,在成為首席執行官之前,他讓高管們知道他對從公司的營銷戰略到質量工作的所有計劃都表示不滿。“他説他認為通用汽車是他一生中遇到的最糟糕的公司之一,”惠特克在他的書中寫道*《美國的逆轉》* 。“而且他並不是通用汽車汽車的粉絲——他對此非常明確。”(“這裏沒有人記得我説過惠特克所歸因於我的那些話,”阿克森説。“你不斷地説一千次,它就變成了真相。”)
他對汽車製造商的看法與許多美國人一樣,都是通過糟糕的經歷得來的。有一次,一個居高臨下的雪佛蘭銷售員稱呼阿克森的新娘為“小女人”。他們離開時她幾乎要哭了,直接去了一個 豐田汽車 經銷商。作為在明尼蘇達州曼凱託長大的孩子,他看着父親經歷了幾個通用汽車品牌,從雪佛蘭到龐蒂克再到奧茲莫比爾,最終買了一輛別克。“我記得他認為自己得到了一個意外之財,因為他有一輛嶄新的奧茲莫比爾,還拿到了一張幾百美元的支票,”阿克森説。“不知怎麼的,有人提起了一個集體訴訟,稱他們裝了雪佛蘭的發動機。”到80年代初,所有的區別都消失了。
阿克森與通用汽車品牌的坎坷過去使他非常適合清理這個陷入困境的公司。美國政府在2009年將他引入董事會——那時他是 凱雷集團 的高管——並在2010年成為首席執行官。(惠特克多待了幾個月,之後阿克森也擔任了董事長職務。)“存在系統性問題,”他説。工程和零部件採購部門是如此分離,“我們本可以將這兩者外包,”他説。“他們彼此非常厭惡。”
阿克森指派巴拉結束這種衝突,將產品開發和採購整合在一個領導之下。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IT部門。阿克森説,IT職能現在已經集中化,通用汽車的計算機系統可以計算事物的真實成本。他甚至可以按國家跟蹤銷售,這在之前是做不到的。同樣,汽車製造的平台也在減少和精簡,就像 大眾汽車 的運作方式一樣。模塊、零部件和設計現在在不同車型之間共享得更多。“以前不是這樣的,”阿克森説。“每個該死的車型,品牌內的車型,都是不同的。”
他還將績效指標推遲到一年以上。“有人可能在一年內表現良好。你真的需要獲得兩年、三年或四年的情況,以判斷他們是否在做好自己的工作,”他説。這在判斷質量時也是如此,他和巴拉現在正在更長時間地測試零部件。例如,一個機器人可能已經測試了開關汽車門相當於三到五年的使用,以確保它能夠耐用。“這具有指示性,但並不令人信服,”他説。現在他們會繼續測試直到零部件失效。剎車轉子經過烘烤處理,以防生鏽。
現在對員工的季度報告包括與競爭對手的財務比較,而不僅僅是內部目標。阿基森計劃每年持續支出80億美元用於重新設計的再投資——即使在利潤較低的年份——以保持汽車的新鮮感。他的優先事項之一是使凱迪拉克與德國豪華品牌競爭,以抵消如果美國更嚴格的燃油效率標準生效後,皮卡可能出現的未來下降。“如果我們在接下來的10年內未能成功於凱迪拉克,我們就有麻煩了,”他説。他對凱迪拉克成功的定義是:每年銷售100萬輛汽車,或是去年通用汽車銷售量的五倍。阿基森花費30億美元幫助經銷商進行改造,以為今年推出的18款新車或改款車型做好準備。明年還將有14款新車到來,使產品線從行業中最老的之一變為最新的。
在歐洲,通用汽車正在嘗試自1999年以來未能做到的事情:盈利。該公司在過去14年中在歐洲虧損超過180億美元。阿基森將副董事長史蒂夫·吉爾斯基負責的轉型計劃包括從大眾汽車聘請高管和關閉一家位於德國的汽車工廠。(隨着巴拉被任命為首席執行官,吉爾斯基已宣佈他將縮減運營職責,但仍將留在董事會。)阿基森還努力在2015年前完全將雪佛蘭撤出歐洲。“我在越南服役時,”他説。“在某個時刻,你必須説這行不通。你不能只是不斷投入資源。”虧損有所縮小,阿基森表示通用汽車有望在本十年中期在歐洲實現盈虧平衡。
當阿基森讓巴拉負責汽車設計時——她剛在人力資源部門工作了一段時間——她進行了工程部門的重組,以簡化監督產品的高管數量。

阿基森要求更快的開發。為了獲得更快的數據連接,他與 AT&T 簽署了一項協議,從明年開始在大多數通用汽車車輛中安裝4G。他還監督了重建通用汽車自有金融部門的工作,包括收購Ally Financial的國際業務。阿基森的這種激進推動導致了一些錯誤。在破產後,他急於讓新車進入展廳,並鼓勵工程師和設計師提前六個月發佈馬爾ibu。新車的評價平平,抱怨缺乏腿部空間和過時的造型。他支持北美運營總裁馬克·魯斯的努力,試圖提前更新這款車輛。“我們知道這需要改變,”魯斯説。“有些人不想這樣做。‘我們不知道商業案例,我們應該等到中期增強,等等。’我説,‘我們真的不能這樣做。’
雪佛蘭克魯茲,這款與豐田卡羅拉直接競爭的緊湊型轎車,是雪佛蘭系列中最老的車型。一款急需的新版本原定於明年在美國推出,但由於需要重新設計而推遲到2015年。魯斯説,這是老通用不會做出的決定。“那輛車在這個地方的銷量基礎上是特許經營,”他説。“每一輛克魯茲在外面,就有五輛科爾巴特提醒大家我們曾經是什麼。我們不能再這樣做了。”
通用汽車仍然致力於電動汽車,並將推出一款天然氣動力的Impala。雖然雪佛蘭Volt技術對大多數駕駛者來説是完美設計的——畢竟,他們可以隨心所欲地駕駛——阿基森承認通用汽車未能改變關於電動汽車的對話。“我願意為此承擔責任,”他説。今年早些時候,特斯拉的市場價值開始上升,超過120億美元,阿基森注意到了這一點。一個特別團隊被成立來研究特斯拉可能如何顛覆行業。
儘管通用汽車暗示正在研發下一代電動汽車,阿基森表示,目標是推出一款可以在充電後行駛200英里並能攜帶發電機的緊湊型汽車。雖然它將與Volt相似,但工程師們正在研發可以使用汽油、柴油或天然氣的發電機。電動續航里程的增加部分來自電池化學的進步。根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的説法,通用汽車計劃在2016年推出該車型,價格約為30,000美元。這是一個公司不想多談的項目,但標誌着它試圖從發明轉向將發明投入展廳。“我們希望這能成為一次大膽的嘗試,以便給競爭對手帶來驚喜,”阿基森説。 在11月與工程師和設計師在技術中心的近70分鐘交流結束時,阿基森變得沉思。“我努力將我的心血傾注於這件事,以帶來改變,”他説。“但我65歲了。對於在場的35歲、45歲和55歲的人——我相信也有一些25歲的,我不記得我25歲時的樣子——你們是這個復興、轉型的通用汽車的繼承者。這是一件珍貴的事情,必須加以培育,”他説。“這取決於你們。”
巴拉現在是通用汽車的公眾面孔。她註定要經歷一生關於女性在企業生活中角色的討論,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年裏還得擔心造車的事。她必須考慮豐田、新興競爭者如特斯拉的崛起,在一個人口下降的破產城鎮經營公司,以及積極尋找人才,即使這意味着要放棄朋友。
巴拉説,她在宣佈前幾天才得知自己將成為首席執行官,儘管她拒絕談論與阿基森的對話。“顯然,我很興奮,”她説。“我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這是一個與你血脈相連的行業,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行業,這是一個艱難的行業,但這並不是我小時候夢想的事情。但我知道我想成為一名工程師,一旦我進入汽車行業,30年後我仍然在這裏。”
“瑪麗可能在這裏工作了30多年,但我可以告訴你,我相信,我知道——我認為董事會也相信和知道——瑪麗是一個變革推動者,”阿基森在宣佈當天説。“通用汽車有很多偉大的事情,很多優秀的人。我會説,瑪麗這一代管理層必須從過去的錯誤中學習……通用汽車年輕的後起之秀從前一代人那裏學到了很多,無論是好是壞,而瑪麗是一位非常聰明的學生。” 阿基森至少在一段時間內將淡出新聞,儘管這位將一個標誌性企業扭轉過來的美國海軍老兵可能會考慮各種選擇。在宣佈退休的兩個月前,在他甚至不知道妻子生病之前,他在馬里蘭州安納波利斯的美國海軍學院的海軍-海軍陸戰隊紀念體育場的包廂裏觀看了海軍與空軍的橄欖球比賽。阿基森於1970年從學院畢業,並在海軍服役五年,包括在越南戰爭結束時在驅逐艦上的時間。
他的天窗就像一個男人的洞穴或空中的小秘密俱樂部,所以當羅傑·斯塔巴赫衝進門,邁步加入這個團隊時,這裏就顯得完美。“嘿!”他喊道。“那是很多樓梯!”斯塔巴赫當然是達拉斯牛仔隊的四分衞,曾在越南服役後贏得了兩個超級碗,所以樓梯不應該是個大問題。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斯塔巴赫已經六十多歲。當他到達時,房間裏大約10個人突然圍成一個尊敬的半圓圈圍繞着他。中間是阿基森。
“那麼,”斯塔巴赫説,“我來這裏會不會有郊區車的折扣?”
阿基森微笑着搖搖頭,表示這不可能,並瞥了一眼斯塔巴赫身後的平面屏幕。今天他穿着一件特別的足球風格白色 polo 衫,材質是某種排汗材料,帶有領子和海軍標誌。
在場上,現在是第三節。紀念體育場的看台上擠滿了穿着白色制服和白色帽子、帽頂巨大圓頂的海軍學員。每當海軍得分時,他們都會跑到場上做俯卧撐。阿基森和斯塔巴赫是慷慨的捐贈者,學院在中場休息時把他們帶到場上以表示感謝。他們自80年代以來就認識,當時阿基森在運營MCI,而斯塔巴赫則進入了房地產。今天的十月異常炎熱。“但這裏不錯,”斯塔巴赫説。“空氣比我套房裏的涼爽。”
“我們先得到空氣,”阿基森説。“然後我們把它送下去。”
斯塔巴赫和房間裏大多數其他人,包括退役的海軍上將邁克·穆倫,前聯合參謀委員會主席,都是學院的畢業生,他們仍然保留着對軍隊幽默調侃的熱愛。穆倫在通用汽車的董事會中。阿基森和其他人轉向下面的比賽時,穆倫説:“我認識丹大約一年。我去年在這裏的比賽上遇見了他。他問我是否想加入董事會,我説我願意。我對商業不太瞭解,但我對管理大型組織知道很多。”通用汽車的規模不如以前那麼大,但仍然僱傭約212,000人。“沒有人能瞭解通用汽車的一切。你不能。沒有人能。它太大了,”穆倫説。“但你可以選擇合適的人與你合作,而丹可以做到這一點。”
後來,斯陶巴赫提到當阿克森接受這個職位時他感到驚訝。他指着阿克森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